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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的嫁妆只怕你早就给了这个女人充脸面了,那些我都可以不在乎,就当是了断我们这么多年的父女之情,现在我也不要求其他,只要属于母亲的东西物归原主。”
程容珈看着气急败坏的亲生父亲,也只是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诉求说出来。
她离开这个家的时候,早就想到了自己的那些嫁妆,迟早会被父亲交给程清菱,他就是这样,无用的弃子是不会在乎的。
但是母亲不一样,母亲从弘农到上京来,不仅是怀着一腔赤诚的心意,还有杨家的万贯家财。
父亲因为娶到她风光了大半辈子,现在,也该付出代价了。
“你,你们,真是好一个贪心不足蛇吞象——”
程肃气得语塞,但偏偏他反驳的每一句话都会被抓住把柄打回来。
而且现在杨家人,杜成堂,甚至是宣王都在逼他。
看着面前那密密麻麻的账单,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后悔。
早知道会到这个境地,当初就不该把杨氏这麻烦的女人牵扯进来,让她就这样待在程家的后院老去,那么所有的东西就都化为程家的砖瓦了。
现在要让他将吃进去的东西又再吐出来,无异于剥他的皮刮他的肉。
“程大人,根据诉主的要求,京兆府会派人督促你返还杨氏陪嫁的,这是妇人的私产,本就挪用不得,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无愧俯仰无愧,希望你不要做无谓的争斗。”
杜成堂面无表情的说着,看到犹如丧家之犬的程肃这个老对手,他其实都没有什么大仇得报的**。
他只是觉得无趣,觉得后悔,自己竟然会输给这样的人渣,自己这么多年竟然会因为这样不堪的人克制自己的情感。
“签字画押吧,别等老夫把你参到圣上跟前,到了那时候,别说面子,你就是面子里子都会丢尽的,除非你想为了这点黄白之物,不想在上京抬起头做人了。”
杨老头儿最后只是杵了杵拐杖,不带一丝犹豫地警告道。
他是说到做到的,今天会来到这里,他就做好了给女儿撑腰的准备,不管是谁,也无法阻拦他将这个欺骗愚弄了杨家人十几年的混账割除。
“您倒是提醒我了,我和惠**婚事这么多年,我也算是封妻荫子,让她享受了诰命夫人的待遇,有这层身份在,就是皇后娘娘和宗人府也不会轻易同意我们和离!”
程肃现在就像是被逼到极致,红了眼睛的赌徒,不断地将自己能想到的底牌都拿出来,只想着翻盘。
但是明显有备而来的杨家人岂会给他这样的漏洞。
杨修文看了宣王一眼,才继续道:“哦,是嘛,不过老夫已经亲自写信给圣上,言明个中内情,不然宣王殿下又岂会来这里。”
虽然很不情愿,但宣王还是站出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确是受父皇的御令来的。
“圣上说,这是杨公的家事,宗人府也不会指手画脚。”
程肃彻底傻眼了,这杨家的确是来真的,现在竟然连搬出皇帝也不管用了。
“如何,还是说你要老夫现在进宫去问问皇后娘娘同不同意吗?不过是区区一个诰命,她就是不嫁你,别的男人也会给她争来身份。”
老头儿生怕程肃不够扎心一样,戏谑地讽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