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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孙女婿，你倒是知道一点老夫当年的事迹，只可惜那都是过去太久的事了，要不然现在这些人也不会有眼无珠，胆敢欺辱到我杨家人头上来了。”
老头儿赞赏的看了一眼徐镇，就是这小子一个月前派人去弘农告知了他现在杨氏母女的处境，请求他到上京来帮自己女儿出气。
要不然他都还蒙在鼓里，以为自己这个为了情情爱爱舍弃家族父母的女儿会过得很好呢。
现在看到从未见过面的外孙女，竟然都嫁人了，还嫁给了这么一个精神正气的小子，他也是极满意的。
程容珈惊讶的心情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停下来过，现在看到徐镇和外祖父这么熟稔，一唱一和的，更是惊叹自己这个外孙女都不如他。
至少现在她和自己母亲一样，对突然冒出来杨家人又惊又喜，不知如何面对。
她还在这里纠结呢，那边雷厉风行的外祖父就已经不放过程家每一个人，开始一条一条地数落起来了。
“你们程家没有一个是像话的，家主偷生外子，宠溺妾室都没有一个人敢说句话，老夫一进来就只感到乌烟瘴气，亲族长辈更是道理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还有你两个在外室所生的野种，竟然也敢对嫡母嫡姐呼呼喝喝，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你安平伯这种糊涂的爹，才会生出这样两个孽障。
就这种上不台面的庶子庶女，也就是你程家会当个宝了。”
杨老头不愧是耍嘴皮子多年的人，此时气不喘地将程家上下痛骂了一遍。
程清菱和程通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自从他们母亲得宠后，多少年没有人敢这么拆穿他们的身份了。
更别说程清菱现在还是王府侍妾，那野种孽障一个个字眼更像是刮在她身上的刀，势必要让她露出自己最不愿让人看到的不堪过往。
要不是有程肃在旁压着不让他们出头，现在早就按耐不住了。
骂完了人，杨修文往中堂的椅子上一坐，看到角落里一个亭亭玉立的孩子，就知道是自己女儿所生的外孙女。
他朝程容珈招手，已换了一副温和模样，“容珈，到外祖这里来。”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唤起，程容珈刚刚心中的忐忑已经被一扫而光，看着眼前这个鸡皮鹤发的老人，原来这就是母亲口中受人敬仰的外祖父。
端看他不远千里的来到这里给母亲撑腰，还把程家对不起母亲的人痛骂了一通，就知道这是个疼爱母亲的祖父。
哪怕她从未去过弘农，也从未见过外祖家的人，但是此刻的血脉相连是不会骗人的。
她连忙上前屈身行礼，欢喜道：“外祖安康，我是容珈。”
“好孩子，你五岁那年，舅母曾来上京探望过你母亲，回去之后说她生了一个雪绒儿一样的漂亮丫头，现在你长大了，知道维护你母亲了，做得好。”
这些都是程容珈不曾记得的事情，但是她从外祖父的神情里，能看得出来自己和母亲一直都是他们所牵挂的家人。
她越发不明白母亲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敢和家里人诉苦了，偏要自己扛，白白两相煎熬。
一旁的杨氏眼泪就没有停过，她当然知道自己和家人有斩不断的血脉。
但是她在上京过得不好，这是她咎由自取的，是她当年义无反顾的选择，她不敢，也没有脸，向家里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