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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怀孕了。
给自己判了死刑,10个月后。
而他的心支离破碎了。
在30分钟前,这个区的出入口,拦下了海城私立医院的妇产科医生。
而到此时,她还不肯说真话。
这个孩子,她看得和董勤一样重。
沈砚安看着宋白初急迫的深呼吸,看着她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她惶恐不安。
这个瞬间,他只能弯下腰来,将她扣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声音带着不着边际的伤感,“好,你说什么都好。”
宋白初在沈砚安怀中,朝着不远处看去。
董勤被特警拉了起来。
宋白初脑海紧绷的弦才松开,被吓得手脚发麻,无力地软倒在沈砚安怀中,忽然想起他才动了手术。
她强撑身子,仰望沈砚安。
她看着他,想起林晚秋的话。
看似温和,骨子里凉薄。
不止凉薄。
生杀予夺,全在他一念之间。
他,太可怕了,像不能触到逆鳞的暴君。
无法想象,如果他知道她怀上了,会怎么对待她,怎么处置这个孩子。
她便被他吻住了。
他的吻霸道而强势,不给她任何挣脱的机会。
她察觉到他阴郁的气场,察觉到他微微僵直的身体。
她忧虑。
她知道他急坏了。
苍白的小脸微微扬起,她配合他,服软他。
而她也害怕他。
手抵住了他的胸膛,想推开他。
两种情绪,紧绷成一根弦,在她心头起伏。
…
香公馆,别墅。
董勤把人拦在楼下。
“她不想见你。”董勤大大咧咧地躺在沙发上,手拉开一瓶易拉罐啤酒,灌了几口,口吻里满是得意,“谁让你要杀我,杀她哥哥。”
“杀了我,我看你也该下马了。”
“你是董峰的儿子,为父报仇,刺杀我未遂,被护卫我的特警枪决。”沈砚安说得漫不经心,“合情合理。”
“你还真想杀了我呀!连怎么善后都考虑好了!”董勤一口啤酒差点喷出来,人也坐了起来。
“再带我太太乱跑,下次……”沈砚安语气散漫,但一向是言出必行。
“这是我妹妹,我亲妹妹!我爱带她去哪就去哪,你管得着吗?”董勤不肯服软,打断他。
沈砚安淡眸染了几分寒霜,接过董勤突然扔过来的啤酒。
董勤突然开口,“她怀孕了。”
他不希望宋白初生这个孩子。
可他没办法她。
他更不想做这个坏人,刚认的妹妹,不想失去,更不想丢下她一个人。
沈砚安听到这个消息,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落座沙发,扯开衬衫上面两颗纽扣,抬眸,盯着董勤。
他浑身散发着威压,极少外放的冷厉气场,不轻不重碾压董勤。
“你知道?”董勤错愕。
“一个小时前。”
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后不久,沈砚安就抄了那间私人诊所。
“你打算怎么做?”
董勤见沈砚安沉思不语,继续说,“她不会放弃这个孩子,虽然不是你的……”
沈砚安目光冷冷看过去。
董勤立刻改口,“是你的,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沈砚安收回了目光,手指穿过易拉罐的拉环,轻轻用力,单手就拉开了,喝了一口,而后喝了一罐,凉意在心口蔓延,而他的心也在呼呼地钻着冷风,声音极淡,
“把人关起来,注射麻醉,送进手术室。”
“没人性!”董勤愣了愣,“她会恨死你,马上离开你。”
沈砚安挺拔的身姿,稍显落寞,“嗯,下策。”
如果这么做了,她会立刻从他的世界消失……
他们两兄妹联手太厉害了。
封白捕捉不到保时捷时,他心里的不安被无数倍放大。
沈砚安目光幽深,盯着董勤,漫不经心地说,“哥,董峰的案子进入取证期,从明天开始,你需要每天去派出所报道。”
他得控制董勤的行踪。
董勤听到这声'哥’,仍会心惊,后背发凉,总感觉这声'哥'会让他付出不小的代价。
是沈砚安啊,能在他手里占到便宜的人,他根本想不到。
他手里的啤酒罐直接滑到地上,里面的酒飞溅,溅了他一脸。
他抽了纸巾抹了一把脸,“妹,妹夫,你放心吧,不会让你难做的。”
转眸,又问,“上策呢?中策呢?”
回答他的只是一阵沉默。
…
宋白初换掉染血的裙子,躺在床上,倦怠困乏,却辗转反侧,天蒙蒙亮才昏睡过去。
第二天,楼下传来董勤和两个孩子的欢声笑语。
她今天选了一条蝴蝶袖的白衬衫和一条浅蓝的牛仔裤,脚下是一双软底运动鞋,波浪卷发披肩,青春洋溢,背着大公文包下楼,蓦然对上沈砚安淡然的目光,脚步顿在了楼梯口。
宋白初乌黑水润的双眸,微转,视线凝结在一旁的董勤身上。
董勤如芒在背,“航航,念惜别吃了,上车,今天舅舅送你们上学。”
“不用了,我自己送。”
宋白初急忙下楼,经过沈砚安身边时,手腕被他抓住了。
“妈妈,我要舅舅送。”念惜扑腾到董勤怀里,漆黑双眸笑盈盈。
“ 1”
航航咬着三明治,背着大书包跟了上去。
宋白初错愕看着他们跟着董勤出门,一口一个‘舅舅’喊得亲热。
昨晚,他们可是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舅舅嗤之以鼻,甚至都不愿意和他同桌吃饭,还和她再三确认,不是哪里跑来的骗子。
毕竟上一次见面的印象,可是和顾云深打架,凶神恶煞。
怎么一夜过去,天翻地覆了!
“那我跟你们……”
一起走……
话还没说出来,人就被沈砚安拉走,被按在了餐桌旁。
“哥送完孩子来接你上班。”
耳畔,传来沈砚安的声音。
他是怎么做到喊’哥’,喊得这么顺嘴的。
她都做不到……
而且,昨晚剑拔弩张地要杀了董勤,今天就这么和好了?
宋白初盯着空空的桌面,侧眸看着沈砚安。
让她吃什么?吃空气吗?
见他慢条斯理地拿着刀叉,切着盘子里面的三明治。
白衬衫黑西裤,柔软的短发松散在头顶,干净利落的打扮。
侧脸,长眉工整,晨光斜入泛淡的黑眸,淡漠的目光,此时无比专注,像在精雕细琢艺术品,下面是又高又挺的鼻梁,菱形的唇不厚也不薄,以及完美的下颌线,凸起微微滚动的喉结,透着几分**。
衬衫纽扣永远扣到最上面那颗,里面是纹理清晰健硕的……
白色衬衫突然闯入视野,打断她的遐想。
面前是他推过来的盘子,三明治,切出边边角角,剩了一颗心在中间。
她头顶落下一只大手,轻轻摩挲了两下,而他弯下腰来,随之他的气息也侵入她的领地。
宋白初小脸微微泛红,盯着面前的三明治。
脸旁是他的脸,未相贴,可那么近的距离,他温热的气息撩过她的肌肤,比肌肤相贴时,让她的心更痒。
“在想什么,脸这么红?”他声音浅浅。
宋白初几乎下意识想回答他,猛地想到自己还在生气,抿了抿唇。
“是要我喂你吗?”
“不是!”
宋白初后退转眸,瞪着沈砚安。
而他的脸定格在她眼前,大手从她头顶落在她耳边,温热指尖轻轻撩过她软发。
沈砚安眼角眉梢染了几分笑意,声音懒洋洋,“知道我喜欢你这么穿?”
“特意穿给我看的?”
她看着他,脸颊微红。
实在是太英俊了。
但目光坚定,不理他!
“老婆,昨晚是一个误会。”
“我以为哥要把你掳走要挟我。”
“才会这么紧张。”
沈砚安手从她耳边滑过,落在她消瘦的肩头,“毕竟,我是他的杀父仇人,而他母亲待他很好,虽然是董峰杀害的,但事情也是因我而起。”
“他为了报复我,把你掳走……”
这个逻辑通顺。
宋白初:他没有怀疑她隐瞒病情,只是怀疑董勤想对她不利,所以见到他们回来,才会想将董勤当作不法分子处理。
但是……
“那也不用开枪杀人吧?”
“而且,我呼救了吗?”
宋白初瞪了瞪沈砚安,哽在心里的郁结明显松动了。
沈砚安大手捧起宋白初的小脸,凝视着她,深邃藏在了云淡风轻里,“碰到你的事,我理智的开关就消失了。”
宋白初狐疑打量沈砚安。
沈砚安,“昨晚在哪家医院就诊的?”
“有病例吗?”
“医生开药了吗?”
他伸手卸下她肩头的大公文包,指尖刚碰触拉链。
手就立刻被她的手按住了。
他反握住她的手,抬眸,入眼的是她掩不住的慌乱。
“现在哪个医生还开病例,都是存电脑云端了……”
“药呢?”
“开了,就是经期那些药。”
“我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
宋白初蹙眉盯着沈砚安,“你今天怎么这么闲?”
“不是要离开我15天吗?”
沈砚安伸手搂住宋白初的腰,将她从椅子上搀起来,弯下腰来,唇贴近她粉色的唇,“现在剩14天。”
宋白初眨了眨眼,手抵着沈砚安的胸口,想将人推开。
沈砚安目光从她卷翘的眼睫毛垂落,声音沉甸甸,“可我一天都等不了了。”
他吻上她饱满的唇,悸动蔓延全身,触痛感也随之在那里叫嚣。
就如他此刻的心,愉悦和苦涩交加。
多爱他一点吧,宝贝。
什么时候才能和他一样,眼里只有她,容不下任何人。
…
宋白初被沈砚安送上香槟色保时捷副驾,人还晕乎乎的。
主驾董勤:“你怀孕了,心脏又不好,饮食要清淡点……”
“吃了什么,嘴巴肿成这样?”
宋白初红着小脸:“……”
从倒后镜内,看到站在别墅门口目送他们离去的一道挺拔身影。
“俞明微送了张请帖过来,70岁大寿。”董勤的声音拉回宋白初的思绪,“让我带你去。”
宋白初从车载抽屉内取出一瓶水,又从包内拿出药,倒了几颗出来,吞服。
“本来没打算和你说,只是,她说手里有许多秦淑兰的东西,希望交给我们。”
“我看老太太还挺有诚意。”
“那本相册,我不希望流到其他人手里。”董勤顿了顿,玻璃镜后露出来一双寒眸。
宋白初突然看向董勤,“你和沈砚安做了什么交易?”
“你昨晚明明恨死他了。”
“今天怎么跟没事人一样。”
“他今天跟我斟茶认错,说他误会了我,以为我趁机把你掳走了。”董勤说得漫不经心。
两人对过口供,说得滴水不漏。
“他斟茶认错?”宋白初狐疑,“不可能吧?”
“还让航航和念惜给我敬茶,我红包都给了两封。”董勤淡淡说。
“难怪,他们会喊你舅舅……”宋白初嘟囔了一句,“他们很听沈砚安的话。”
“是啊,就跟亲生的一样。”董勤玻璃镜片映光,“其实血缘……很重要吗?”
“你的孩子,不就是他的孩子吗?”
宋白初手轻轻搭在小腹,“不重要的话,你为什么是我哥?”
董勤无奈,“说不过你,去不去秦家?”
“去!”
…
沈砚安目送香槟色保时捷离开,走入别墅,落座沙发,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人找到了吗?”
“在顾云深名下的精神病院找到了。”
“局座,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女人,24岁,育有一个6岁的女儿。”
“局座,找到了之后,怎么办?”
沈砚安身子后倒,整个人陷入了沙发中。
残忍的上策……最好的上策……
“我太太的身体撑不了多久,科研所那边……”他声音里带着一抹伤感,是极少会流露出来的。
“局座放心!我会督促他们!”那边保证,而后说,“这个女人,先抓了吧?”
…
午餐时间,董勤请所有人吃饭。
“你不是身无分文?”
“但我有张脸呀。”董勤眯眼一笑。
而后,他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家火锅店。
宋白初进门,就见到了沈砚安,身边还有两个外国人普森和安娜。
“今天,沈先生请客,庆祝我加入你们这个大家庭。”董勤大声说。
宋白初:“……”
敢情是在沈砚安面前刷脸啊。
“谢谢宋总老公。”这话是吕石带头说的。
宋白初:“……”
员工们坐在大开间,而他们坐在包厢。
整家店都被沈砚安包了。
哦,不对,是被普森包了。
“嫂子,我敬你一杯,给你赔罪。”普森倒了两杯白酒,递给宋白初一杯。
宋白初瞪眼,“我……”
沈砚安的手伸过来接住了酒杯,“我太太酒量不好,我代她喝。”
普森激动不已,“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喝酒。”
“我让老板再拿点。”
沈砚安的袖子就被宋白初拉住了,“你不是刚做了手术?”
沈砚安视线垂落在宋白初的小脸,另一只空置的手,就将她的手握住了,“沈太太关心我?今晚让我回家吗?”
宋白初心想,难道昨晚不在别墅?那今早怎么出现的?
普森一口不太流利的英文夹杂非常流利的葡萄牙语,不知道怎么和老板鸡同鸭讲的,又不知道怎么和她员工搅合在一块的。
包厢内,突然间涌进来许多人,各个拿着酒瓶和酒杯,纷纷要向沈砚安敬酒。
宋白初看这个阵仗有点急眼了,左顾右盼,发现今天沈砚安既没带齐治,也没带便衣特警。
就像是一个普通如她一样的人。
沈砚安气场温和,坐在那里。
吕石没大没小,搭了人肩膀就喊,“宋总老公,我爸经常在我姐弟面前夸你呢。说你怎么不是他的女婿……”
这话……
“已经有主了。”
沈砚安轻轻将吕石的手拨开,拉住了宋白初的手。
[好恩爱啊!]
[救命!会官宣的男人太贤惠了!]
[宋总命真好!]
[这种男人到底去哪找啊!]
[好帅!好帅!轮到我敬酒,我会不会被帅晕!]
宋白初看着沈砚安紧紧握住自己的手,他掌心干燥温热,听着员工们窃窃私语,蓦然觉得脸热,连心也被熏热了。
她抬眸,看着沈砚安一杯又一杯地喝,周围的一切都宁静了下来,如陷入真空中。
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一跳一漏……
今天,是她停服心衰药物的第二天。
沈砚安喝了几杯,余下的酒都被董勤挡了。
他有些醉了,拉着她的手,“扶我上车?”
…
车后座,宋白初伸手给沈砚安解开衬衫最上两颗纽扣。
“大中午喝酒,下午还能办公吗?”
“睡一会就好。”他伸手搂着她的腰。
宋白初手落在沈砚安手上,想将他的手拿开,就听他说。
“宝贝,我一夜无眠,想你想得睡不着。”沈砚安轻轻将宋白初搂在怀里,脸埋在她脖颈,灼热的呼吸洒在她肌肤上,“让我抱会吧。”
她手从身侧垂落,又被他拉住。
宋白初的心被沈砚安猛烈地触动,她微微愣在那里。
沈砚安抬头,亲近,温热的气息撩过她的唇瓣,声音温和,带着酒后的沙哑,“想每天和你在一起,一分一秒都不分开,占有你的每一天。”
“你对我也是这样吗?”
宋白初乌黑水润的瞳孔微缩,长睫轻颤了颤。
沈砚安看着宋白初失魂落魄的小脸,大手落在她后脑,捧起她的小脸,“没想过是吗?”
“那从今天开始,这样可以吗?”
宋白初触及沈砚安似蒙了一层薄纱的祈求目光,心脏微微收缩,有痛楚蔓延开来。
她双手搭在他胳膊上,顺着他的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胸膛,“你今晚回家吧。”
“好。”沈砚安搂着宋白初,手扣着她的背。
中策。
和他的孩子争她。
让她心甘情愿,放弃这个孩子。
而3D心脏……
他全力以赴,仍无法触及,一个让他心力交瘁的梦。
…
入夜,宋白初与董勤去了秦家园林。
他们原本以为俞明微……
迄今为止计算机领域最出色的领军人物之一。
而秦氏集团仍然占着京市的半边天。
她的寿宴,应该是高朋满座。
可,却是寥寥无几的秦家人在侧。
刚进门,秦家人的目光就落在了他们身上。
都是女人。
秦家每一代只出一个男丁。
“哟,主角来了。”
“还是大姐会生呀,居然藏着这么大的儿子。”
女人将一个蒲团往大厅中一扔,朝着董勤,“跪吧,认祖归宗,这秦氏就是你的了。”
董勤寒眸微眯,盯着女人,“俞明微呢?”
“没大没小……”这话是俞明微说的,“我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她被两个佣人搀扶出来,白发苍苍,身形枯槁,几天不见,人仿佛老了十岁。
待她落座,周围的女人都起身,颇为恭敬。
刚扔蒲团的女人上前,“妈,大姐忤逆,生的儿子也不识抬举,秦家的规矩改一改吧,我们馨儿已经被京大的计算机专业录取了,教授都夸她天赋异禀呢。”
董勤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头,手被宋白初拉住了。
俞明微看了过来。
“你们家的事,我没有兴趣,把秦淑兰的东西交出来,我们立刻走。”董勤开口。
俞明微看了一眼董勤,“你可以走,她不能走。”
“规矩确实该改一改。”
“我的遗嘱已经立了,她就是我立的继承人。”她抬起枯槁的手,指向前方。
众人顺着俞明微的视线,错愕地盯着宋白初。
“妈!妈!您没搞错吧?”
“您最不喜欢的就是大姐,怎么会立她的女儿!”
“她看着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丫头,怎么能继承这么庞大的家业……”
“妈……”
这一瞬间,她们甚至觉得,不如立了董勤这唯一一个男丁,好过立宋白初。
“我的话,你们也敢说个不?”俞明微视线扫过她们,她们便住口了。
还指着老太太手里漏点油水。
宋白初神色清冷,上前了一步,“我不稀罕秦氏,更讨厌秦家!”
“把我母亲的东西还给我。”
秦家拥有的一切,建立在尸山血海之上。
让宋白初感到厌恶。
踏进这扇门,她仿佛能闻到云雾山那间炼狱的科研所内的血腥味。
脑海也无止尽翻滚着那些被剥去器官的血淋淋的人。
恶心感一下子涌了上来,被她压制住了。
“小初,你想做什么,我知道。”俞明微说话声带着喘息,“可秦氏不能毁在我手里,但可以毁在你手里。”
“你只有得到它,才能毁掉它。”
“什么?”宋白初错愕地盯着俞明微,“你是什么意思?”
俞明微被她的几个女儿团团围住了,“妈,您在胡说什么?”
“您要毁了秦氏?”
“您怎么能毁了秦氏呢?”
而俞明微拉住了宋白初的手,看着她的目光露出了几分慈爱,“三十五年前,我为了其他孩子,牺牲了我最爱的女儿。”
“是我此生最大的悔恨。”
“我早就想毁掉云雾山的科研所,奈何科研所在鹤川手里。”
“如今,云雾山的科研所被你所毁,太好了。”
“秦家,也该毁在你手里。”
“小初……”
俞明微话音未落,耳侧突然传来一抹被拔高的女声!
“是你毁了云雾山的科研所,是你害得我女儿心脏病发没有心脏可替换,如今靠着体外循环仪,死人似的躺在病床上,等着可替换的心脏源?是你!”
是俞明微的其中一个女儿。
她怒目圆瞪,掐住宋白初的脖子。
董勤立刻拽住了女人的手,将人掀开的瞬间,不知埋伏了多久的秦知月握着**朝宋白初冲了过去。
云雾山的科研所被宋白初毁了!
大哥被害得变成植物人!
秦家的人再也没有可替换的心脏了!
宋白初害得她被退婚,害得她不孕不育!
害得她被收监!
她这一生都被她毁了!
而宋白初居然怀孕了!
她怎么能容忍。
****血肉时,鲜血飞溅在宋白初惊骇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