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皇后出手了
快马载着太子的密令，如离弦之箭般奔向皇宫。
此时的皇后寝宫，皇后正坐在床榻上翻看绣品，指尖划过丝线，眼神却有些游离，她早从宫人嘴里听说了京中拍卖的热闹，也知道太子今日启程去金国和谈，只是她没想到陈平安凝香露拍卖会竟然会闹的这么大，把太子去金国和谈的事都给盖住了。
“娘娘，太子殿下的心腹求见，说有紧急要事禀报。”宫女素心轻声禀报。
皇后放下绣品，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抬手道：“让他进来。”
心腹太监快步走进殿内，扑通一声跪下，将太子的话一字不落地转述，末了还添了句：“殿下说，若让镇北王顺利凑齐七百万两，日后怕是会威胁到太子的储君之位，还请娘娘务必想办法阻止拍卖。”
皇后沉默片刻后，语气冷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本宫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太子，让他安心和谈，京中的事，本宫自有安排。”
她坐在榻上，指尖反复摩挲着锦缎裙摆，忽然抬头看向自己的贴身宫女素心，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光传谣言不够，得让百姓和商户真信凝香露有毒，你去办两件事。”
素心连忙躬身：“娘娘请吩咐，奴才万死不辞。”
“第一，”皇后声音压得极低，“你去太医院找李太医，就说本宫听说凝香露用料古怪，让他‘私下’跟宫里的嬷嬷、宫外的药铺掌柜透个话，就说凝香露里掺了西域的‘醉心草’，短期用着香，长期用会耗损女子气血，严重的还会昏迷，记住，要让他说得似是非是，别留下把柄。”
素心心里一凛，醉心草是西域罕见的毒草，寻常人听都没听过，用这个当借口，既显得专业，又没人能轻易查证。
她连忙应道：“奴婢明白！定让李太医把话传得滴水不漏！”
“第二。”皇后又道，“你去城郊找户刚丧女的人家，那姑娘最好是十六七岁，看着娇弱些的。给他们一百两银子，让他们抬着灵位去安边商行门口闹，就说姑娘前几日托人从京中买了凝香露，用了没几天就毒发身亡，要安边商行给说法，记住，让他们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能引着百姓围上去，把事情闹到街知巷闻。”
这话说完，素心的额头都冒了汗——拿死人做文章，这招也太狠了。
可她不敢反驳，只能硬着头皮应下：“奴婢这就去办，保证让事情闹大！”
皇后挥了挥手，让素心退下，殿内只剩下她一人，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映得她脸上的神情越发阴鸷，她要的不是查证，是恐慌。
只要百姓不敢用凝香露，商户不敢拍代理权，陈平安的拍卖自然就黄了，太子的气也出了，陈平安欺君的罪也落实了。
不出两个时辰，两条毒计就开始发酵。
先是太医院的李太医，借着给宫中嬷嬷诊脉的由头，无意间提起：“最近总听人说凝香露香得反常，昨儿我翻了西域医书，发现有种醉心草，磨成粉加在香料里，能让香气更浓，可长期用……唉，女子的气血哪禁得住耗损。”
这话像长了翅膀，先在后宫传开，又从后宫传到宫外的药铺，药铺掌柜们本就爱议论新鲜事，添油加醋一说，就变成了“太医院证实凝香露有毒，用了会死人”。
百姓们一听，原本想买凝香露的，全都打了退堂鼓；连之前用过的，也赶紧把瓶子扔了。
更要命的是第二件事。
傍晚的时候安边商行正要关门，就见一男一女穿着孝服，抬着一个黑漆灵位，哭哭啼啼地跪在商行门口。灵位上写着“爱女刘阿翠之位”。
男子一边哭一边喊：“我家阿翠才十七岁啊！前几日托人买了凝香露，用了三天就浑身抽搐，没等郎中来就没气了！安边商行，你们卖毒香，害死我女儿，快出来给个说法！”
女子也跟着哭嚎：“我家阿翠死得冤啊！那凝香露闻着香，里面全是毒！你们还敢拍卖代理权，是想害死更多人吗？”
这一闹，立刻引来了大批百姓围观。有人看着灵位，忍不住叹气，有人想起昨晚的谣言，顿时慌了神：“真有毒啊？还好我没买！”
还有些本打算去户部报名的商户，站在人群外，脸色发白，要是凝香露真能毒死人，拍了代理权也卖不出去，还得惹一身麻烦。
商行的伙计急得满头大汗，想上前解释，却被情绪激动的百姓拦住：“别装蒜！要是没毒，人家姑娘怎么会死？”“快把你们掌柜叫出来！不然我们就砸了你的铺子！”
混乱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户部，户部尚书刚坐下，就见一个商户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顾大人！不好了！安边商行门口有人闹丧，说凝香露毒死人了！太医院也说凝香露有毒，我们……我们不敢拍代理权了，能不能退押金啊？”
这话一出，其他商户也跟着附和：“是啊大人，要是凝香露真有毒，我们拍了也是赔钱，还是退押金吧！”
“我看这拍卖也别办了，免得惹祸上身！”
户部尚书急得直跺脚，一边安抚商户，一边让人快马去给陈平安报信。
他心里清楚，这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可现在人证摆在那儿，谣言又传得沸沸扬扬，他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啊！
户部的人刚离开镇北王府，府外就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陈平安刚走到前厅，就见二皇子和五皇子急匆匆闯进来，两人脸上满是焦急，二皇子更是一进门就喊道：“老九！出事了！安边商行门口有人闹丧，说凝香露毒死人，还有太医院的人传谣言，现在京中商户都慌了，好多人都去户部退押金了！”
五皇子也跟着点头，语气里满是担忧：“肯定是太子搞的鬼！他走之前就不服气，定是让他的人在背后搞小动作，想搅黄你的拍卖！老九，你快想想办法啊，后天就要拍卖了，再这么下去，没人竞价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