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东方敬的谋划
“那合安城的建造交给你如何?”陈平安挑眉说道。
“王爷放心,草民定不让王爷失望!”东方敬躬身行礼,声音带着微微颤抖。
“好了,你今晚现在王府住下,明天一早开始准备合安城的建造工作。”陈平安摆手道。
陈平安说完看着东方敬并没有走,反而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事?”
东方敬深吸一口气,咬咬牙说道:“王爷我觉得你的策略除了问题,需要调整。”
陈平安闻言有些不明所以,抬头面带疑问道的看着东方敬。
“王爷,我觉得您现在不能跟朝廷翻脸。”
东方敬话毕陈平安顿时如遭雷击,自己想要……可谁都没说过啊!本身自己夺取了北境的军权,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可东方敬不知出的什么心理,竟然直接挑明说了出来。
陈平安眼神里闪过一抹杀意,“胡说什么,本王怎么会……”
东方敬看着陈平安眼里的杀意,知道自己赌对了,面带微笑:“王爷我知道,往后你必定走上造反的道路上。”
陈平安眼里的杀意更浓,声音冷的像淬了冰,“你知道就凭你今天这番话,本王就可以杀了你。”
东方敬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抬头直视着陈平安,语气平淡:“王爷。既然我已经投靠您了,那么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才说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还请王爷见谅。”
陈平安此时对东方敬充满了兴趣,随即问道:“哦?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来本王以后要造反的,难道从本王夺取北境的军权?这样本王只是自保啊,并没有其他心思啊!”
东方微微一笑,“王爷你这话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东方敬,您明明能消灭突厥,可你偏偏没有,还有在乌尔河畔建造合安城,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王爷所图甚大,绝对不是只想自保那么简单,这也正是我来投靠王爷的原因,谁不想辅助一代雄主,成就一番霸业呢!”
此人不简单,陈平安上下打量着的东方敬,他竟然能猜到自己的心思,看来是有些真本事的,但是真的如他所说,他只是来辅助我的那么简单吗?
“你刚才说我的策略应该调整是什么意思?”陈平安问道。
“王爷准确的来说是对朝廷的态度,对皇上的态度。”
陈平安闻言微微发愣,抬手示意东方敬继续说。
东方敬掸了掸衣袍上的褶皱,语气愈发沉稳:“王爷,与朝廷翻脸是下下策,眼下最该做的,是先同皇上"和解"。”
陈平安眉头一蹙:“和解?父皇已经对我夺取北境军权不满,他既忌惮我手握兵权,又怎会真心容我?"
“皇上要的是脸面,是北境的安稳。"东方敬指尖轻叩桌面,“王爷不妨主动上折,言辞恳切地表明心迹,就说夺取北境的军权只是自保,绝无半分非分之想。再献上些北境特产的皮毛、玉石等,都能让皇上暂时放下戒心。”
他抬眼看向陈平安,眼底闪着精光:“这不是真的臣服,是为了麻痹他。皇上年事已高,猜忌心重却也懒于再动刀兵,只要王爷不摆出反相,他乐得维持君臣和睦的假象。咱们正好借着这层缓和,暗中积蓄力量。”
“眼下真好有一个好的机会,皇上肯定不愿意放弃。”东方敬继续说道。
“什么机会?”陈平安疑问道。
“那就是合安城。”东方敬指着桌面上合安城的设计图纸。
“王爷可以给皇上上奏,在合安城动工那天,让皇上来主持动工仪式,合安城地处北境咽喉,名义上是为抵御蛮族、稳固边防而建,皇上若能御笔题下城名,便是向天下昭示朝廷对北境的掌控力,这正是他最看重的脸面。”
陈平安眼中精光一闪:“他会来?北境距京城千里之遥,父皇年事已高,未必肯受这颠簸之苦。”
东方敬眼神突然锐利如刀,斩钉截铁地说道:“王爷,皇上肯定会来!您想过没有,北境那几座城池,当年是在他手里丢的,这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也是这些年他一直背负的耻辱,如今您不仅把失地全收回来了,还要在更北的地方筑起合安城,往外拓出千里疆土,这对他而言,是何等光彩的拨乱反正?”
东方敬猛地一拍桌案,图纸上的墨都似要跳起来:“这不是普通的题字,这是让他亲手为自己‘正名’!他可以昭告天下,朕虽有过失地之憾,却能任用贤王收复河山,更开疆拓土,此乃朕之功!这种既能洗刷前耻,又能彰显圣明的机会,他怎么会不来呢。”
陈平安瞳孔微缩,手掌在膝头骤然收紧;“那父皇来了之后呢?”
东方敬想了想说道:“仪仗要盛大,百姓要夹道,您要率全军将士跪拜迎驾,把‘君臣和睦’的戏码做足,他看到北境军民对他的‘拥戴’,看到合安城奠基时的壮阔,只会觉得自己仍是掌控一切的天子,这种掌控感,是他晚年最贪恋的东西。”
东方敬话锋一转,眼底浮出冷光:“而对王爷您来说,皇上来了,这合安城就成了皇恩所及的象征,往后您在北境征粮征兵、修缮武备,都能打着皇上御赐建城、需固边防的名义,朝廷就算想卡脖子,也得掂量掂量会不会驳了他的脸面。”
陈平安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着,东方敬说道确实有道理,但……
“可这样父皇会相信我吗?他现在对我的防备心很强啊!”
东方敬沉默片刻,忽然低声笑了,“王爷,这事要换别人不行,但是你肯定能行,别忘你的身份,你是当今皇上的儿子,即使你要造反,那也肯定是等皇上百年之后,毕竟没有那个儿子会造自己父亲的反,如果连大义都没有,那还造什么反呢。”
东方敬的话瞬间让陈平安醍醐灌顶,其实自己一直都陷入一个误区了,认为自己夺了北境的军权误以为文德帝对自己的很是不满,其实他心中对自己的成见远比自己认为的要小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