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宁萱在回信上,表述了自己对吉儿的担忧,希望瑞王和阮浮玉为孩子多加打算。
不久后,这信到了阮浮玉手里。
瑞王在一旁念给她听,没有漏下一个字。
到最后,两人都沉默了。
一直以来,吉儿都是那么乖巧懂事,以至于很容易看不到他的需求。
吉儿的内伤,确实需要一个好的环境去休养。
阮浮玉蓦然道。
“你调回皇城,带着吉儿回去。”
阮浮玉体内的蛊王,导致她只能待在南疆。
她此前离开南疆太久,便遭到了反噬。
瑞王目光死寂,望着阮浮玉。
“阿玉,你知道的,我放心不下你。
“吉儿也需要你。”
阮浮玉的眼睛看不见,反倒清净了。
她不想面对瑞王那痛苦的脸色,不想看到吉儿离开她时的泪流满面。
“走吧。
“为了吉儿。
“再说了,我这身体没什么可担心的。
“只要能取出蛊王,我早晚会去找儿子。”
“那我呢?”瑞王语气恳切,“阿玉,你还会找我吗?”
阮浮玉犹豫该怎么说。
这时,瑞王趁热打铁。
“我可以按照你说的,带吉儿回皇城养病。
“但是阿玉,我们得成婚,重新成为夫妻。”
阮浮玉愣了下。
“你有什么毛病?!
“现在跟我说成婚的事?”
听起来像是拿吉儿威胁她。
瑞王蓦地抱住她。
“我只是担心你不要我们。”
阮浮玉冷呵呵的一笑。
“真是个傻郎君。我就算不要你,还会不要我亲生儿子?现在吉儿都变成你手里的‘人质’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瑞王呼吸一沉:“那就这么定了,我们先在南疆成婚,然后,我就会先带着吉儿回皇城。我们等你。”
阮浮玉没有别的选择。
“好……”
然而,她甫一开口,葛十七兴奋地冲了进来。
“师姐!师姐!有转机!烈无辛来找你了!”
葛十七一抬头,就瞧见瑞王阴沉沉地盯着他。
他不明所以:“怎、怎么了?”
阮浮玉推开瑞王,问:“烈无辛?他来干什么?”
葛十七眼中闪烁着光芒。
“总之他说,能为你解决蛊王的事儿!师姐你快去看看吧!哦,忘了师姐你看不见,师姐你快去听听吧!”
阮浮玉气笑了。
“狗十七,等我能看见了,第一个弄死你!”
瑞王眼睁睁看着阮浮玉走出去,心里好似吃了苍蝇一般,难受得紧。
那个狗十七,非得在关键时候跑进来吗?!
这个婚,到底是成,还是不成?
转瞬间他立马想到正事儿。
方才葛十七说,烈无辛有法子解决蛊王?
这是怎么一回事?
阮浮玉被葛十七带着,来到前厅。
“师姐,小心门槛!”
阮浮玉看不到,低声问:“烈无辛在哪个方向?”
不等葛十七回答,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我在这儿。”
烈无辛不知何时,已经站到她正前方。
他恶劣的,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真的瞎了?”
阮浮玉:……
怎么又来个嘴欠的!
这些个臭男人!!
这个烈无辛尤其臭!
阮浮玉吸了吸鼻子,嗅到他身上的血腥,还是带着点腐臭的血腥。
她跟烈无辛几乎没什么交集。
知道这个人,是通过凤宁萱。
据说此人是凤宁萱师兄的挚友,一直在为死去的挚友报仇。
不知听谁说过,此人尤其擅长严刑逼供……
这样一个人,怎么想都跟蛊王扯不上关系。
他凭什么说,他有办法解决蛊王?
烈无辛盯着阮浮玉,瞧见她那张遭蛊王反噬而遍布伤痕的脸,饶有兴致。
“真是一张有趣的皮囊。我很喜欢。”
说话间,他忍不住想抬手触摸。
阮浮玉一脚踹过去。
“凭你也敢占老娘便宜?说正事儿!”
烈无辛的小腿挨了一脚,不痛不痒似的,大笑着坐在椅子上。
“好,那就说说正事儿。
“我是来给你送新‘器皿’的。”
阮浮玉还当是什么好主意,一听这话,笑出声来。
“你觉得我是**?
“如果我想这么做,有的是人做新‘器皿’。”
这时,瑞王也跟过来了。
他听到了烈无辛的话,温润着一张脸,解释。
“烈兄或许还不清楚,阿玉善良,不愿让蛊王继续折磨其他人。同时也是不愿蛊王被有心之人利用,故而一直独自承受蛊王带来的反噬之痛。”
这话明明是在夸人,阮浮玉却听得直起鸡皮栗子。
“瑞麟!你给我闭嘴!”
烈无辛也笑了。
“她善良?瑞王,您可真是情人眼里出圣人。”
随即他言归正传。
“我送的,可不是寻常的新‘器皿’。
“只要你们见了,一定会喜欢。”
葛十七恼羞成怒似的,大声反驳:“我师姐看不见!”
阮浮玉大怒:“你也给我闭嘴!”
随后她问烈无辛。
“我看不见,你直接说就是!”
烈无辛喝了口茶,幽幽地笑着。
“我把萧横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