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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宁萱无惧生死,当机立断道。
“阮浮玉是我们反击的希望。我必须去。”
“宁萱……”萧赫还是不同意。
即便没有阮浮玉,南齐也能胜。
只是,要动用“火龙”,用一城,换一个天下安定。
他知晓这话一出,宁萱必然不会同意,便咽了回去。
然,凤宁萱与他夫妻几年,怎会不了解他?
她的眼神温柔且坚定,“皇上,动用‘火龙’之前,务必让我一试。给那些百姓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一旦出动“火龙”,必然有无数的百姓枉死,成为澹台衍的陪葬。
这太残忍,也不合乎她想天下归一的初衷。
如果最终的统一,是建立在屠杀百姓之上,那它就不算壮举,而是遗臭万年的罪恶,他们的子子孙孙,都要背负这罪恶的锁链……
她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萧赫难以再阻拦。
他深深注视着她。
“哪怕那人是阮浮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等着你平安回来。”
凤宁萱冲他点头,“我答应你,一定平安归来。”
她随后吩咐吴白。
“有件事,我要交给你去办。”
凤宁萱这一去,元湛那边就顾不上了。
她安排吴白去办这事儿,潜入元府,等待元湛的消息。
吴白当即领命。
他退出大帐后,凤宁萱也要离开了。
临走前,她踮起脚,在萧赫唇上印了一吻。
萧赫还在担心她这一去,会遭遇什么危险,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这蜻蜓点水的一吻已经飞走了。
他立马回吻过去。
深深的一吻,融着他的担忧、不安。
最终,凤宁萱推开他。
“好了,我得走了。”
……
凤宁萱选了匹战马,一路往南。
不过五日,她便看见阮浮玉扎寨的营帐。
“吁——”距离营帐几丈远,她就勒停了马。
马蹄“踏踏”踩着地,打了个转儿。
凤宁萱的脊背挺直,高束的发随风飘扬。
负责接应的葛十七立马跑过来,警惕地看向她后方——是否跟着侍从和大军。
随后,他带着凤宁萱去主帐。
这一路,凤宁萱见到那些七零八落、各自成群,或坐或站的所谓兵士。
他们面黄肌瘦,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有些甚至抱着尚在襁褓的婴孩,不像是能作战的将士,倒像是难民。
他们看向凤宁萱的眼神,都带着仇恨与杀意。
凤宁萱毫无所惧,直接迎上他们的视线。
进入主帐,她见到了阮浮玉。
两人是多年的好友,共同经历过生死。
换做以前,她们都不会想到,有一日,她们要彼此争战。
阮浮玉戴着面纱,露出一双冷漠的眼睛。
她盯着凤宁萱,轻扯嘴角,笑了。
“你没怎么变。”
仿佛还是她记忆深处的那个模样——平静、内敛、深沉,却也携着股强大的魄力。
凤宁萱望着她,沉稳不迫地开口。
“叙旧的话,不必多言。
“你知我找你,是为了什么。
“你若愿意,我们便好好坐下来商议对策……”
阮浮玉打断她的话,反问,“我若不愿呢?”
凤宁萱的眼神不起波澜,却又隐藏着深深沉沉的情绪。
她启唇。
“你若不愿,我只能夺蛊王。”
阮浮玉瞳孔一颤,旋即苦笑了两声,似在嘲讽自己,又像在讽刺对方。
“我以为,以我们的交情,你不会这样狠。
“凤宁萱,我问你,你和瑞麟一样,都觉得我是错的吗?”
凤宁萱面色平静。
“错与对,从来不是别人评说。
“你若心安,便是对。”
阮浮玉嗤笑了声,旋即起身走到她面前,一步又一步,走得那么沉重。
凤宁萱没有后退,站在原地,直等到阮浮玉站在她面前,不过一步之距。
阮浮玉幽幽道。
“这个距离,你我各自的胜算有几分?”
凤宁萱神情不变。
“按大局观,你我不管谁赢,都不算真正的胜利。
“击败澹台衍,再论输赢。届时,不管你想打多少个回合,我都奉陪到底。”
说着,她伸出双手,表示自己没有藏任何武器,不留退路。
阮浮玉随即展开笑容。
“你可真敢呐!”
话落,她摊开手掌,其中握着一只蛊虫。
刚才只要她想,就能给凤宁萱下蛊。
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的确,今日她们非要争个输赢,毫无意义。
那样只会便宜了澹台衍。
阮浮玉回到位置上,“说定了,先合力对付澹台衍和萧横。我只有一个条件,南疆的将士,须得交还给我。”
凤宁萱爽快应下。
“可以。”
……
东山国与南齐的交界,齐军重兵把守。
萧横悄无声息地越过祁山,准备对这些齐军下手。
他命人护卫弓箭手先行,将那些毒箭射向齐军。
然,箭矢还未射出,就听到后方有响动,如同雷声炸响平地,一时地动山摇……
回头看,竟是一群齐军竟从后面冲了过来!
萧横表情凝固。
怎么会!
祁山怎么可能有“蛛网”密道!
他明明听澹台衍说过,“蛛网”会避开山峰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