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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您不是说，此事需要一个品性可靠、又不会招惹敌军怀疑的人吗？赤雪再合适不过了。她一个女人，看着还胆小，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胆子运送军粮的吧？”
柱国公摸着胡子，点点头。
“如此看来，这个赤雪应当是信得过了。不过……你是什么时候和她结交的？还有，你刚才一直站那儿偷听我和人说话，太不懂规矩了！”
“这不是重点啦！”萧雅说完就跑。
客栈。
赤雪得知此事，一惊。
“让我运送粮草？”
这事儿也太大了！
得知前线将士们等着粮草救急，赤雪立马答应下来。
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做不好，耽误了时间。
第二批粮草送上路，大军们假扮成商队，由赤雪领头。
她这些年走过不少地方。
起初只是做些字画生意，如今为了养活府里的孤儿们，所涉的生意就渐渐多起来了。
这其中少不得江临出手相助。
江家是南齐首富，自江老爷子去世后，江家的一切都交到江临手中。
曾经梦想仗剑天涯的少年郎，终是被迫挑起家族重担……
东山国。
凤宁萱趁着夜色，来到元府。
她没有直接现身，将包着字条的石头掷入屋内。
屋里。
原本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的元湛，这会儿捡到了字条。
打开一看，他眉头锁起。
旋即他将字条处理，免得被其他人看见。
一个时辰后，子时。
元湛按照字条上指示的，来到元老太爷的院子。
紧接着进入地下密室。
这密室，他以前并不知晓。
此时，密室里，凤宁萱已经在了。
元湛见到她，神情悲伤复杂。
“我祖父……他还好吗？”
元家满门被抄斩，若非当初祖父带着小武一起去南齐，祭拜大姑母，只怕连祖父也要命丧刑场。
即便得知自己不是元家的血脉，元湛依旧把元家人当做至亲。
凤宁萱很肯定地回答他。
“为了你和小武，元老太爷也会好好活下去。”
元湛的眼眶微微泛红。
“为了小武就好。为我，不值得。”
凤宁萱知晓他经历过什么。
“值不值得的，不是你说了算。”
“齐后私下找我，有何事。”元湛扯开话题。
凤宁萱开门见山。
“小武的剑，在澹台衍手里。
“我需要你帮忙，拿到那把剑。”
元湛眉头轻锁。
“那把剑，很重要吗？”
小武的身世，他早已听说了。
但是，那把剑有什么稀罕的吗？
齐后不想着去营救小武，倒想着去找剑？
阵眼一事，凤宁萱现在不便告知。
她只道。
“那把剑和你元家的赤渊剑是一对。它是大周序羊帝的天子剑。澹台衍**正是想用它和小武，师出有名地一统天下。”
元湛听出她的避重就轻，却也没再追问下去。
他反问。
“你怎知，我一定会帮忙？外面的人都知道，我元湛是东山国的叛徒，是澹台衍的爪牙。”
凤宁萱看着他的眼睛，语气诚恳。
“我见过贵国太子。
“是他让我相信你。”
元湛嘴角下沉，“太子还活着吗？还是被你们南齐逼死了？”
凤宁萱实话实说：“我不清楚。”
几息后，元湛低着头，开口。
“我会想办法，帮你们把剑夺回来。不过，别抱太大希望。澹台衍诡诈难测，我没有把握。”
凤宁萱语气平静，带着点鼓励。
“保重。”
说完，她就要往密道出口去，元湛忽地叫住她。
“我知道齐军攻入东山国了。
“但，有件事，恐怕你们不知道。”
凤宁萱转身望向他，“什么事？”
“澹台衍已经能够延缓药人之毒发作，他在给百姓的救济粮食里，下了此毒。”
凤宁萱听到此处，顿时想到，那些涌出城门的难民。
如果当时萧赫大发善心，接受了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元湛无比平静。
“齐军一旦攻破皇城，等待他们的，就是药人袭城。到时候，哪怕你们有再多的解药，也不够用。”
凤宁萱朝他行了个将士礼。
“多谢提醒。”
元湛眼神颓败。
“谢我无用。
“我能做的极少。
“皇后娘娘，你能否告诉我，我的仇人，到底是谁呢？杀了澹台衍，我就算是为爹娘他们报仇了吗？”
他身边无人可以倾诉。
今日见到凤宁萱，他实在忍不住想问她。
因为她总是那么冷静。
凤宁萱看着他，正色道。
“你若只想着为他们报仇，即便杀光这天底下的人，你也永远不会满足、欢喜。
“去做些你觉得对的，同时也是他们希望看到你做的，你才能慢慢挣脱仇恨的枷锁，放过你自己。”
元湛似懂非懂，目送她离开。
第二日。
元湛就去找澹台衍了。
他在澹台衍的房间里，看到了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