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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赫觉察到不对劲。
他当即差人去寻凤母。
片刻后,宫人们找到了凤母。
准确来说,是找到了投井未遂的凤母。
好在救的及时,把人捞上来了。
她浑身湿漉漉的,嘴里喃喃:“我没用……都怪我没用,什么都做不了。”
……
国主寝宫。
啪!
凤宁淑一巴掌打在彩月脸上,眼神透着股凌厉。
“谁让你说出去的!
“你差点把人害死!”
彩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随后自己扇自己耳光。
“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多嘴……奴婢罪该万死!”
凤宁淑到底念着彩月始终陪伴她的情谊,亲自把人扶起来。
“彩月,我把你当好姐妹,很多事,连母亲和阿姐都不知道,只有你最清楚。
“你如此辜负我的信任,让我怎能不生气?”
彩月愈发自责,眼睛都红了。
“奴婢该死……”
凤宁淑叹了口气,亲自用帕子给彩月擦眼泪。
“行了,脸都打坏了,去擦些药。”
“是,国主。”
凤宁淑身心疲惫,坐在椅子上。
她现在不敢去见母亲。
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她很清楚,母亲投井,不止是因为彩月说的那些事,也是因为白天她说的话太过分。
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
何况,那也都是她的真心话。
总该让母亲明白的,免得母亲总是劝她回南齐,做什么宋夫人……
凤宁淑心烦意乱。
她本就因为国事和宋黎的离开而烦恼,又碰上这事儿。
母亲也是的,这点小事就自尽,她当初遇到那么可怕的事,不也活下来了吗。
“吩咐下去,这件事不可声张,尤其是宣势殿那边。”
阿姐刚生完孩子,需要安心静养。
两盏茶后。
凤宁淑才收拾收拾起身,去看望母亲。
……
凤母被救回来后,躺在床上,情绪低落。
直到凤宁淑进来,她才有了些反应。
是心疼,是愧疚。
凤宁淑屏退了所有宫人。
她径直坐在床边,眼神温柔顺从。
“母亲为何这样?
“直到如今,您想的还是逃避吗?”
如果死能解决一切,她早就**了。
凤母哑然。
凤宁淑握住她的手,直叹气。
“活下去吧。
“和我一起活下去。
“您是我的母亲,我就算怨您怪您,却不会真的恨您。
“我希望您长命百岁。”
凤母的眼泪滑出,湿了枕头。
她抬手,想**女儿的脸庞。
凤宁淑配合着弯下腰,主动把脸凑近。
凤母眼神温柔慈爱。
“宁淑,你说得对,我这做母亲的,真是没用。
“三个孩子,我都没有教好。
“你大哥妻离子散,他怨我,给他安排婚事。
“你阿姐……她刚出生没多久,我就没能保护好她,眼睁睁看着她被抱走,哪怕知道她被孟家收养,我也不敢违抗你们的父亲,私下去见她。
“还有你,你当年发生那种事……”
凤宁淑微微一笑。
“所以,直到现在,还是只知道怪自己,把一切往自己身上揽,却没想过,错的更多的,是我们的父亲,你以前的丈夫吗?”
凤母倏然一颤。
凤宁淑直起身,看着凤母的眼神,是同情和悲哀。
“大哥的婚事,你一人能做主吗?
“阿姐被抱走,不是父亲趁你产后虚弱,不顾你意愿吗?
“至于我,同样是父亲制造我假死,把我丢在外面不管不顾。
“这些事,如果发生在西女国,他早就该死……”
“宁淑!”凤母不可置信地打断她的话。
这种话,要被天打雷劈的!
凤宁淑温柔**母亲的发稍。
“母亲,您别担心,我还不至于那么丧心病狂。
“我现在只想守住西女国,它不仅是我的责任,更是我真正的家。”
凤母反握住她的手。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凤宁淑乖巧地躺下,窝在母亲怀中。
随后拉过她一只手,搭在自己身上。
“我累了,您像小时候那样,哄我入睡吧。”
……
翌日。
宣势殿。
凤宁萱昨晚睡得很沉,今天精神很好。
她问萧赫,儿子的名字想好没。
萧赫看着她,欲言又止。
想了想,还是没把凤母昨晚投井的事告诉她。
但,凤宁萱心思敏锐。
她瞧出萧赫的遮掩,问:“昨晚出什么事了?”
萧赫尽量装作若无其事。
“没啊。”
“说实话。”凤宁萱面无表情,瞧着很是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