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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马松开拳头，抱住父皇的脖子。
“父皇！父皇！”
萧赫这心情是冰火两重天。
一面为小儿子的一巴掌而伤心。
一面为大儿子而高兴。
“走，带你们去找母后！”
到了宣势殿内，却不见宁萱。
此时，凤宁萱正在和宋黎相谈。
对于宁淑关押他一事，她先代表宁淑向他道不是。
随后，又对他父亲的离世，表以哀悼之情。
宋黎神情悲伤，在她面前毫无掩饰。
“我实在是累了。
“有些话，我没法和宁淑说。
“她也听不明白。
“西女国这地方，女子活得自在，男子却处处受制。这是其一。
“我父亲的确有心将医馆传给小妹，但他突然病逝，小妹只有五岁，如何继承？我只能先回去帮衬，守住宋家医馆。这是其二。
“这第三……宁淑的病已经痊愈，不再需要我。这种事，不需要她明说，我能感觉得到。她看我的眼神，早就变了。以前的依赖信任，如今只剩下责备执意。”
凤宁萱耐心听着，没有帮自己的妹妹说话。
“目前相较而言，宋夫人和小妹的确更需要你。
“有一事，我需要你一句实话。
“你是否有了其他女人？”
宋黎瞳孔震颤。
仿佛受到莫大的羞辱，他情绪激动。
“是她让你问的吗！
“她居然如此怀疑我？”
凤宁萱沉声道。
“你只需说有没有。”
“没有！”宋黎语气坚定。
凤宁萱问：“但也没有以前那般用情至深了，是吗？”
宋黎忽地一滞。
沉默过后，他坦诚。
“任何一对夫妻，都不可能恩爱如初。
“你和皇上不也是如此吗？”
凤宁萱没有反驳这话，也没陷入他的反问中。
她淡然道。
“相同的处境与抉择，换做当初的你，不会像今日这般，用和离来结束你们的感情。
“至少会做些努力的尝试，哪怕是自私的让宁淑等你回来。
“可你没有。”
宋黎面露悲凉。
“物是人非，自古如此。
“我和宁淑都不再是当初的样子了。”
凤宁萱看着他，视线平静。
“不后悔吗。”
宋黎唇角一扯。
“两条路，不管选哪条，都会后悔。”
事已至此，凤宁萱不再多言。
宋黎的心已经不在西女国，强行留下他这个人，只会早就一对怨侣。
……
“阿姐，你也要劝我放手吗？”凤宁淑心情低落，望着和宋黎谈完、反过来劝她的阿姐。
凤宁萱只问她。
“若你是宋黎，你怎么选？”
凤宁淑蓦然一愣。
“我，我没想过。”
她恍惚间意识到，自己为宋黎想的，少之又少。
和离这件事，她想的也只有自己。
但她还在固执。
“可以把婆母和小妹接过来，在西女国，同样可以传承宋家医馆。说到底，宋黎就是想跟我和离。他真的说实话了吗？南齐，当真没有新欢……”
“宁淑。你现在不需要他了。”凤宁萱残忍打断她的借口。
凤宁淑一愣。
“阿姐你说什么？我怎会不需要他？他是我夫君啊！”
凤宁萱直言不讳。
“感情这种事，当局者的感受最清楚。宋黎感觉到你对他的变化。‘养移体，居移气’。你如今身在国主之位，早已不是那个纯粹的、一心依靠宋黎的小姑娘了。
“皇上也是这样。
“他在宫外，可以是寻常夫君和父亲，可一旦到了宫中，坐在那龙椅上，他的眼里，更多的是天下大业。
“我们都得承认，情随境变。你明明不再需要宋黎，却还要困着他，那已经不是爱了。”
凤宁淑呼吸沉重。
“我真的……不再需要宋黎吗？”
凤宁萱站起身，准备离开，让宁淑先静一静。
这时，身后响起一道压抑的反问。
“阿姐，那齐皇呢？他还需要你吗？”
凤宁萱身形一顿。
凤宁淑眼中泛起泪意。
“为齐皇生儿育女，无法上战场，这是你想要的吗？
“男人的心说变就变，宋黎为了他的母亲和妹妹，选择与我和离，那齐皇会不会为了得到西女国，与阿姐你反目成仇呢？
“阿姐，我可以放手，你可以吗？你要眼睁睁看着我和齐皇为敌，左右为难吗？”
凤宁淑走到阿姐面前，眼神充满担忧。
“我不知道将来会如何，但我知道，这个选择，你早晚要做的。你只是帮助西女国变得强盛，根本没法从源头解决这难题，不是吗？”
凤宁萱眼神沉重。
“是。
“我早晚要抉择的。”
是西女国，还是南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