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警察不知道,我知道
夏时是被谢长宴抱上楼的,家里有人,她怕被看见,扭着身子挣扎,“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谢长宴没放,“害什么羞,都老夫老妻了。”
上楼朝主卧走,还没到门口,谢承安房间的门被打开,赵姨抱着小施恩要出来,另外两个佣人也在里面。
正看到这画面,大家都一愣。
夏时实在不好意思,挣扎着要落地。
谢长宴没管那么多,继续朝主卧走,同时也问她们,“安安怎么样?”
“挺好的,”赵姨接的话,“小宝贝饿了,我下去给她泡个奶粉,顺便给安安洗点水果。”
谢长宴嗯一声,“好。”
他进了主卧,把夏时放在床上。
夏时抬脚踢他,随后一翻身扑在被子上,“都怪你,丢人。”
“这有什么丢人的?”谢长宴说,“多正常。”
他去衣柜那边拿衣服,又说,“别看他们年纪大,小年轻的谈恋爱在她们眼里是正常的,多腻歪都行。”
夏时皱眉,小年轻的谈恋爱,总感觉这一句话用在她和谢长宴身上没那么合适。
儿女都有了,跟小年轻的谈恋爱不沾边。
她扭头看谢长宴换衣服,才想起来他说要出门。
她翻身平躺,“要很晚才回来吗?”
谢长宴想了想,“应该是。”
他都收拾好,过来单腿跪在床上,手撑着身子,悬在夏时身上。
先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低头亲了她一下,“在家乖乖等我回来。”
夏时笑了笑,“好。”
等谢长宴起身出门,夏时也下床站在窗口。
院子里有路灯,能看清门外还是有保镖守着的。
谢长宴的车子开到大门口,停了几秒才开走。
夏时等了会也换身衣服,下了楼。
她去到门口,叫了保镖,说要出门,问谁可以送自己。
没人拦她,也没人说要询问谢长宴,可见她会出门这事谢长宴是料到了的,也已经提前安排过了。
有保镖直接过来给开车,夏时什么也没问,直接报了地址。
车子是奔着夏友邦住处去的。
很久没来过了,上次过来还是夏友邦养了小情人,叫她回来吃饭。
这次站在大门口,夏家别墅暗暗的,院子里的灯坏了两盏,剩下的光线也不亮。
房子里只客厅亮着灯,她抬脚进去,客厅门是开着的,走到门口就看到了夏友邦。
他靠坐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面前的茶几上放着空了的啤酒罐。
夏时没怎么打听他这边的事,知道他日子不会过得好,但是见他这样,还是有点唏嘘。
她母亲死的时候,他都没这么颓废过。
走过去,捡了个地上的啤酒罐扔进**桶。
当啷一声,夏友邦睡得不沉,一下子就醒了,没忍住叫了一句,“阿芬。”
阿芬,她母亲的名字。
夏时皱眉,不知他是做了什么梦,可听到他唤阿芬,真是膈应。
在看清是夏时后,夏友邦赶紧坐直身子,“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他缓了两口气站起来,起身朝着厨房走。
夏时转身看他,“你之前的手脚筋被挑断,并不是沈继良所为,跟曾琼兰也没关系。”
夏友邦反应有点慢,过去打开冰箱,拿了瓶矿泉水,扭开盖子,仰头要喝,然后一下子顿住,水洒了他都毫无察觉,转头看着夏时。
夏时知道他想偏了,“当然也不是我,我没那个能耐。”
她说,“是谢疏风,是他干的。”
“谢疏风?”夏友邦缓了一缓,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谢疏风也是有对他下手的理由的。
但是他有点不信,“你怎么知道,这都多长时间过去,你难不成一直在查?”
“他自己说的。”夏时说,“不信你可以给他打电话问。”
说完她哦了一声,“你估计也没那个胆子。”
她有点想笑,夏友邦怀疑所有人都不怀疑谢疏风,不过是因为人家能力强,即便真怀疑到对方头上,他也不敢做什么。
可这口气又咽不下去,所以干脆自欺欺人,把事情推到个能力稍差的人身上,将来一朝得势,或者对方落魄,管他是对是错,报复完心里就舒服了。
夏友邦缓了一会又仰头喝水,喝也喝不顺畅,几口之后就呛了。
他这才将水瓶放下,“他为何跟你说这个?”
夏时说,“如今我生完孩子,他想让我赶紧离开,为了吓唬我也就说了,而且这件事儿到现在也没查到他头上,想来是查不到了,他并不怕。”
夏友邦不说话了,看他表情不太好,眼神转啊转,似是在考虑着什么。
这种事情也没必要逼着他现在表态,夏时随后岔开了话题,问起了夏令和曹桂芬。
一听这俩人名字,夏友邦就更烦躁,过去一**坐沙发上,说夏令最近忙着谈恋爱,也是翅膀硬了,跟魏家那个打的火热,现在完全不把他放眼里。
这两天他有去公司,工作上的事儿跟夏令起了两次争执,夏令毫不给他留面子,当着员工的面说一句顶两句,让他很丢脸。
至于曹桂芬,已经出院了,被那小男友坑了一笔不说,还染病了。
倒也不要命,只是这病羞于启齿,还很折磨人。
据说曹桂芬除了去医院,已经不出门了。
夏时忍不住,“你抽空也去查查吧,安全一点。”
夏友邦对她的嘲讽并不在意,只是笑了笑。
夏时过来也只是想说这一件事儿,如今说完了,就想撤了,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突然听到夏友邦开口,“刚刚靠在这半睡半醒,梦到你妈了。”
夏时脚步一下子停了,听他又说,“她还是年轻的样子,跟你有点像,所以醒来看到你,吓了我一跳。”
说完他笑了,靠着沙发背,仰着头,抬手挡在眼睛上,“你妈跟我在一起,没享过福,好不容易等日子好了,她身体……”
“等日子好了,你就开始在外边养女人了。”夏时打断他的话,“她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选择了你,虽说走的也挺知足,毕竟你一直将她瞒的死死的,但其实我觉得,九泉之下,知道真相,她会更恨你。”
“是啊。”夏友邦说,“梦里她说她知道了我所做的一切,她就是恨我的。”
他闭上眼,“现在想想,我确实是挺招人恨的。”
夏时懒得听他说这些,也就是现在日子不如意了,才整什么悔了悟了这一套。
都是放屁。
他日子过得好的时候怎么想不起她母亲,怎么不觉得自己是个烂人,怎么不觉得自己招人恨。
恶心。
从小区出去,夏时想了想,又报了医院的地址,跟保镖说,“过去看看,反正都出来了,事情一次性的做完。”
保镖应该是得了谢长宴的叮嘱,什么都没问,直接将车开过去。
甚至到了医院,他还帮忙问到了沈继良所在的病房。
夏时过去,先站在门口。
病房里没别人,苏文荣不在,也没有请护工。
沈继良是醒着的,靠着床头看着外边。
夏时对沈继良的印象一直是风度翩翩的,即便是不讨人喜欢,外在形象也摆在那,温和有礼,给人第一印象都不错。
他俩有段时间没见,此时打眼,人还是那个人,可感觉完全不一样了,他身上没那股劲儿了,看起来很丧。
夏时推门进去,沈继良第一时间就转过头来了。
看到是她,他有点意外,“你来干什么?”
夏时说,“来医院有事,听说你住院了,就过来看看。”
沈继良在她身后没看到谢长宴,就说,“是替谢长宴过来嘲笑我的吗?”
“他可没时间搭理你。”夏时说,“纯粹是我自己想过来。”
站在床边,看不到沈继良身上伤的如何,脸上倒是擦伤不少,红肿淤青一大片。
她问,“警察有说是谁干的吗?”
沈继良没说话,警方那边去调监控了,找到了那辆出租车,也找到了司机。
只是那车子在今早就报了失窃,不知是被谁给开走了。
在出事之后,车子又被找了回来。
开车的并不是出租车的司机,怪不得那么堂而皇之的在监控下行驶,毫不避讳。
夏时见他这样,就直接说,“警察不知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