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一拳打屎上了
夏时一下子睁开眼,“你说什么?”
魏洵看着她,过了两秒,慢慢的捂上胸口,“扎我心了,你还真是装睡。”
夏时问,“你把谁套麻袋揍一顿?”
“姓程的那男的。”魏洵说,“之前跟他老婆算计你的那个。”
一说这个,他又不伤心了,直哼哼,“他老婆就是进去了,要是没进去,我把那女的也套麻袋揍一顿,我把他们俩套一个麻袋里。”
“你干的?”夏时很惊讶,“你、你为什么……”
“谁让他们欺负你。”魏洵说,“上次谢二弟跟我说了一嘴,我就让人去查了,我什么手段,他们什么咖位,那不是轻轻松松就被我查个底朝上,我才知道这帮王八犊子居然敢算计你,真是胆子大。”
他有点遗憾,“可惜了,那女的进去了,这男的又还有个孩子要养,但凡没顾忌,你看我怎么玩他俩。”
夏时张了张嘴,“为我出气?”
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儿。
想了想她说,“看在你替我出气这份上,下次你来我就不装睡了。”
魏洵又伤心了,继续捂着胸口,“又**一刀。”
夏时问,“所以你们刚刚看到程斌了?”
“看到了。”魏洵说,“被警察带走了,他家孩子被带到输液室去了,有人照顾。”
说完他叹口气,“我留他好模好样的,他也没把孩子照顾好,死废物。”
谢长宴坐在一旁一直没吭声。
夏时转眼看他,才抽出功夫,“你脸怎么了?”
那个小划伤已经愈合了,但是留了一条红色的痕迹。
谢长宴抬手按了按,“昨天打破了个杯子,碎片溅起来划伤的。”
他说,“在安安病房。”
魏洵看了他一眼,过了两秒开始打配合,“对对对,是这样,我在现场,我看见了。”
夏时皱眉看向魏洵,“魏少爷,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魏洵点头,“小嫂子你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夏时说,“谢长宴是救过你命吗?你怎么跟他小弟一样?”
“我就是他小弟啊。”魏洵转头看谢长宴,“是吧,大哥。”
说完他自己先笑了,“但是他不认我,我一叫他哥,他就让我滚。”
他又说,“谢老二也是,我叫他谢二弟,他也让我滚,他们兄弟俩欺人太甚。”
他等了等又说了一句,“他们谢家人不管老的少的都欺人太甚,但是少的我能原谅,老的不行,老的我得跟他们拼命。”
夏时听不太懂,皱了眉头。
谢长宴转头看他。
魏洵一转眼跟谢长宴的视线碰上,知道自己说多了,赶紧缩着脖子闭了嘴。
谢长宴起身,过去把陈晨带过来的那束花拆开,**了花瓶里,同时问,“聊什么了,她也没在这待多久。”
“她有约会。”夏时说,“应该在暧昧期,先去忙自己的事了。”
“暧昧期啊。”魏洵说,“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我跟夏令也在暧昧期,那女的天天给我发信息,发些乱七八糟的,还给我发照片。”
夏时一愣,“这样?方不方便给我瞅瞅?”
“方便啊。”魏洵把手机拿出来,解了密码递给她,“看完了咱俩一起蛐蛐她。”
夏时接手机的动作一顿。
怎么说呢。
她确实想背后蛐蛐夏令两句,但他把话说的那么明白,就让她有点张不开这个嘴。
夏时低头看手机,手机屏幕就是微信的聊天页面。
往上滑动,俩人聊的还挺多。
魏洵表现的不算冷淡,虽然夏令说的多,但他也时不时的回两句,而且话里都带着钩子。
他看着大咧咧,没想到把妹还挺厉害,那些话似是而非的,怎么想都对劲,又怎么想都不对劲。
像是正常说话,又像是在表达爱意。
如他所说,夏令确实发了很多照片过来,都是自己的自拍。
本来长得就不错,自拍角度找的好,确实好看。
夏时发自肺腑的说了一句,“配你这个大金链子绰绰有余。”
“管谁叫大金链子呢?”魏洵瞪着眼,“我是想跟你蛐蛐她,你怎么还蛐蛐我?”
夏时又翻了一下,夏令发的内容多,足以见得,在她和魏洵的关系中,她是被拿捏的那个。
她把手机还给魏洵,“看不出来,长得不怎么样,招数还挺多。”
明明是一句嘲讽,还把魏洵给骂高兴了,“那可不,我招数特别多,不管是谁,逮着一个拿捏一个。”
他看了看夏时,得意的表情收敛了一些,“不过拿捏不了你,你多厉害啊,你瞅你把我们家谢老大治的,服服帖帖的。”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谢长宴,“别不服气,说的是实话。”
“服气。”谢长宴说,“确实是实话。”
夏时向后靠,有点累,不想跟他扯犊子,没一句有用的。
这么静默了一会儿,魏洵的电话响了,魏老先生打过来的,问他死哪儿去了,让他赶紧滚回家。
魏洵对他几乎就那一套说辞,“唉呀,路上了,这不是堵车么,都堵半天了,前面两辆车刮蹭,交警还没过来,他们又不挪,我也没办法……”
夏时躺在病床上都能听到电话那边魏老先生的怒吼声了,“你以为老子傻吗?你能不能换一招?”
他又说,“赶紧给我滚回来,我告诉你,你再跟我扯这些没有用的,你就给我滚,我魏家不留你。”
魏洵呵呵笑,“你以为我想在你们家呆啊,一天天屁事那么多。”
他说,“我告诉你,等前面两辆车挪了,我就走,我开回家,我直接上高速,我让你追都追不上。”
魏老先生没了动静,应该是气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夏时闭上眼,谁遇到这样的都没办法。
别人是一拳打棉花,遇到他就是一拳打屎上了。
谢长宴看出夏时有点烦了,开口,“行了行了,不是说过来看看,现在也看到了,走吧。”
电话还没挂断,魏洵瞪圆了眼睛,赶紧捂着手机,“谢长宴你……你这个人……你不像话……”
他赶紧把电话挂了,“你害我,你是坏人。”
谢长宴对外边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吧。”
魏洵站在原地气鼓鼓,最后也抬脚走了。
谢长宴送他出去。
等到了外面,魏洵瞬间变脸,一本正经,“仓库那边的火灭了,什么都没翻出来,烧得透透的。”
他说,“也就是周围没人家,有人家谁都跑不了,太狠了,到最后消防车都放弃了,只等着烧完为止。”
谢长宴点头,“我知道了。”
魏洵的声音又压低了几度,“还有昨天那个肇事司机,我查了,他从那村口出来,但不是村里人,在村里有亲戚,昨天过去吃酒,走的时候确实喝多了。”
他说,“没问题,所以抓不到什么把柄。”
谢长宴没说话。
魏洵听了听病房里的声音,没听到夏时叫谢长宴,就又多了两句,“昨天是谁要对付你,你知道吗?”
谢长宴还是没吭声。
魏洵盯着他几秒,然后干笑了两声,“总不能是你爸吧。”
说完又等了等,他瞪圆了眼睛,“不能吧?”
他说,“你是他儿子,你可是他亲儿子啊。”
他龇牙咧嘴,“你爸这么对你,他是真丧尽天良了,上对老子,下对儿子,他要修仙啊,他修无情道啊,杀杀杀……”
他顿了顿,半天才找到想说的词,“弑父杀子正道了。”
“闭嘴吧。”谢长宴说,“赶紧走,你再多说一句,我又想吐了。”
魏洵闭嘴了,表情抽着,对他竖了个大拇指,但绝对不是夸赞。“
谢长宴等他离开,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回病房。
夏时再次坐起来了,看着他。
谢长宴走过去,“怎么了?”
夏时对他招手,“过来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