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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你的良心不会痛么?
夏时被谢长宴带进了办公室。
门关上,她问,“你妈是在跟你爸吵架?”
全程没听到谢疏风的声音,只有苏文荣在质问。
她的重点并不在这上面,而是又问,“我还以为你妈怕你爸呢,还敢吵架,看来我看走眼了。”
谢长宴走到办公桌后,看了下文件,有点头疼,“他们俩平时不怎么吵。”
要说苏文荣怕谢疏风,是也不是。
只是俩人的关系并不对等,她从谢疏风身上捞到了太多的好处,不自觉的就低他一等。
所以平时生活中她便更包容,更配合。
谢疏风的性格又有些冷淡,很少动怒,更别提吵架。
夏时哦了一下,活动活动脖子,岔开话题,提醒他,“你赶紧工作,我不想在这里陪你太久,太无聊了。”
说着她径直奔着里边的休息室去了,沙发上不舒服,还是躺床上自在。
谢长宴说好,等着她进了休息室,没过一会儿他拎着一大包的零食过来。
他说,“都是给你备着的。”
夏时斜靠在床头,刷着手机,“我饿了,不想吃这个。”
“点了餐了。”谢长宴说,“你先吃这些开开胃,一会儿饭菜会送过来。”
夏时换了个姿势背对着他,“知道了。”
谢长宴看出来了,她这是跟自己使性子的。
早上的事儿到底还是生气了。
他犹豫几秒,手搭在夏时的脚踝上,轻轻的揉 捏,“气什么?”
他说,“你不是也很舒服?”
夏时一瞪眼睛,想都没想就一脚踹过来。
踹在他腿上,力气不算大。
谢长宴没躲,只是按着她的腿,提醒,“别做这种动作,小心着点。”
夏时往旁边挪了挪,“烦死了。”
谢长宴笑了一下,没再说话,等了一会儿起身出去。
休息室的门关上,夏时就把手机放下了,身子往下一滑躺了下来。
也不知怎么的,她现在满脑子就四个字:恃宠生娇。
谁能想到了,刚进谢家的时候还缩手缩脚,这个时候居然敢跟他发脾气了。
她摸着肚子,夏令说她肚子值钱,不过就是怀了个孩子,身份就水涨船高。
这话难听,但确实是没说错。
缓了一会儿,她下了床,走到窗口往外看。
今天天气不错,不冷也不热,晒太阳的话应该会很舒服。
也不知谢承安醒没醒,有没有被佣人带出去玩。
十几分钟后,谢长宴开门,“吃饭了。”
夏时转身出去,才发现饭菜还没到。
谢长宴靠坐在办公桌上,拉着她的手,“阿则下去取了,马上。”
他垂着视线,“夏时,一会……”
他没说完,夏时打断他,“谢长宴,你跟我说实话。”
谢长宴被她这严肃的模样整一愣,“嗯,怎么了?”
夏时说,“你以前有过女人吗?”
她看着他,“想听实话。”
谢长宴叹了口气,往身边拉了她一下,“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问我这个问题。”
他说,“你忘了从前我身边有个沈念清?你觉得她能让别人近我的身?”
他又说,“再说回沈念清,她都给我下药了,肯定我们俩是没发生什么的。”
夏时说,“就没有沈念清不知道的时候?”
商场上应酬,喝多了一夜风流的事并不少。
这种沈念清拦也拦不住。
而且想瞒着她也挺容易。
谢长宴笑了,站直身子伸手抱着她,“让我想想。”
他说,“倒是也有她不知道的。”
出去应酬,喝多了身边被塞个女人,这在商场上不是什么新奇的事。
他自然也被合作方做过局。
应酬到很晚,喝的挺多,去了合作方给安排的酒店。
进了房间才看到床上有个洗得干干净净,正等着他享用的女人。
那感觉怎么说呢?
一下子就醒酒了。
他站在门口,跟床上的女人你看我,我看你。
最后把那女人看得心慌了,裹着被子坐起来,叫了他一句谢先生。
他也很有礼貌,回应她了,“滚。”
只那一次,第二天圈内的人就全知道对方公司想走捷径,给他送了女人,结果女人被他给赶走了,原本谈好的合作也崩了,接着那公司开始走下坡路,合作谈一个黄一个,订单谈一个没一个。
任谁都知道这是得罪他了,此后再无人效仿。
谢长宴低头看着夏时,“信我吗?”
夏时是信的,不过还是说,“你憋得住?”
毕竟他在床上什么德行,她可是挺清楚的。
谢长宴笑了,“以前不知道,所以憋得住。”
四年前那一晚开了婚,虽说当时被下了药,又被灌了酒,思绪是混乱的。
可也不知怎么的,过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总是会梦到那晚的场景。
也不知是脑补还是记忆力超群,把那晚空白的画面全都想了起来。
他有一段时间着实是挺难受的。
后来她来了谢家,俩人四年后的第一晚,他莫名其妙的有点紧张,特意喝了酒才找过去。
其实不应该在那个时候过去的,那几天是她的安全期,睡了也不可能怀孕。
老夫人特意提醒他,让他等两天过去。
是他自己没忍住,身体像是受另一套系统的支配……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谢应则说,“来喽,来喽。”
结果进来了两步人就停了。
谢应则转头,“走喽,走喽。”
夏时赶紧推开谢长宴,不自在的往旁边挪了挪,“哎。”
谢应则走到外边,还特意没有站在门口,躲在了门旁边,“要不我把东西拿去会议室,你们俩腻歪了完了再过来。”
“进来吧。”谢长宴说,“戏怎么那么多?”
谢应则探出头来,盯着俩人看了几秒,“那我进来了。”
他手里拎着打包盒,过来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主动说,“我刚刚去那边看了,爸妈他们都不在,走了。”
夏时这才想起来,“他们刚刚是吵架了吗?”
“不知道。”谢应则说,“我走过去俩人就都不说话了,问他们都说没事,说没事的话,那肯定就没事了。”
夏时看着他,“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什么?”谢应则笑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说,“都是成年人,他们比我还理智,考虑事情比我周到多了,我担心他们?”
他笑着说,“有那功夫我还是担心担心我自己吧。”
夏时垂下视线,接过谢长宴递过来的筷子,开了口,“你们家人的感情好像都挺淡泊的。”
“不是我们家。”谢应则说,“圈子里都这样。”
他说,“你还没见过更淡泊的,父子兄弟对簿公堂,恶语相向,都是有的。”
是有吧,之前也从夏友邦那里也听到过。
只能说感情这个东西,实在是脆弱,无论是亲情还是友情,一旦利益在生活中占比重了,情感就经不起一丁点儿的磕碰。
夏时转头看谢长宴,谢长宴给她夹了一筷子的菜,“吃饭。”
她想起了外界对他的评价,冷漠孤傲,做事不计后果,不近人情。
中性偏贬,反正都不是什么夸赞的话。
之前不了解,现在想想,原生家庭这一块,真的要担很大的责任。
沉默的吃过了饭,收拾完东西,谢应则问,“你工作做完了吗?”
问的肯定是谢长宴。
谢长宴没回答,而是反问,“你还没忙完吧?”
谢应则一愣,看着他不说话。
谢长宴又说,“是不是没忙完,你是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谢应则问,“所以你要带嫂子去哪,就这么不想让我跟着?”
谢长宴嗯一声,“不想让你跟着。”
谢应则抿着唇,表情不是很高兴,“我工作都做完了。”
谢长宴说,“那……”
他犹豫了几秒,“那我再给你安排点?”
“谢长宴。”谢应则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你这么对你的亲兄弟,你的良心不会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