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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去的警车上,邹红艳看了一眼身边的程竹,又看了一眼开车的徐妙玲,淡淡的说道:“人,我已经帮你叫上车了,你要妙玲书记帮你什么,就尽快说,时间有限,到了警局,可就没这机会了!”
程竹闻言,轻轻一笑:“邹局长看出来了?”
“怎么?我怕看上去很像傻瓜吗?你们年轻人才吃了几年的饭,就觉得自己聪明绝顶了?也未免太小瞧我们这些老人!”
程竹淡淡一笑:“哪能啊!我就是觉得您能帮我,我才找您帮忙的!”
“哼!你是觉得我家那位老头子能帮你,我女儿能帮你,你才找我的吧?”
“要按我的意思……”
邹红艳冷笑一声:“就你和马龙天天叫我‘邹大妈’我也不能让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如愿了!”
这下,程竹尴尬了。
自己和马龙之间的吐槽,怎么会被邹红艳知道,还被人当众说了出来。
这得多丢人啊!
“邹局,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邹红艳瞥了程竹一眼:“我干了一辈子公安,你们两个心里在想什么,我能不知道?”
“少说点废话吧!”
“平城本来就不大,车开不了几分钟!”
程竹点点头,也不再客气,立即对徐妙玲说道:“妙玲书记,我让你拿的东西,都拿到了吗?”
徐妙玲点点头:“拿到了,只是我还没来得及看里面的资料。”
“找个地方尽快去看,里面有李飞前些年在平城担任鸿升书记秘书时违法违纪的证据。”
“他曾和体制内多名女子长期保持不正当的关系!”
“以前平煤集团的高级助理邢红霞,不仅是证人,还是其中一人,务必要保护好她。”
“另外……”
就在程竹说话的间隙,邹红艳立即打断道:“你为什么要说‘保护’?你觉得这个时刻,还有人会做蠢事?”
在这个特殊的时间段,对李飞案的相关人员的动手,不是蠢事是什么。
在邹红艳的眼中,程竹的这个安排,就是多此一举。
如果是别人的安排,她会直接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可说这话的人是程竹,是老爷子给女儿找的男人,也是西山省未来发展前景最好的男人。
她作为吴雪薇的母亲,即便是从丈母娘看女婿的角度,也是要看看这位女婿成色的。
程竹立即说道:“邹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再者说,我怕的不是邢红霞出事,而是邢红霞变卦!”
变卦啊!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邢红霞是什么样的人,邹红艳还是多多少少听过的。
一个上大学时期,就愿意成为一个老男人的情人,并且成为对方的交际花,能是什么好人啊!
这样的女人,防一手是正确的。
徐妙玲继续问道:“除了邢红霞和那个U盘,你还想交代什么?”
程竹看了一眼邹红艳,后者则是笑道:“怎么?你让我帮忙,却不相信我?”
“不是!我接下来是想让您帮忙。”
“让我帮忙?这么说,你一开始就喊我而不是马龙,是觉得我能帮忙,而马龙不行了!”
“对!”
邹红艳顿时来了兴趣:“说吧!你想拉老吴家的谁下水?”
噗嗤!
徐妙玲瞬间就笑了出来。
没办法,实在是忍不住啊!
她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位警局的局长这么有意思。
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性格啊!
程竹立即笑道:“邹局,您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下水啊?是合作!”
“你一个被调查人员,还是很有可能丢掉职务的被调查人员,拿什么和我们老吴家合作?”
“脑子!老吴家需要我这个脑子。”
“还有吗?这东西对我来说没什么好处,还是换个吧!”
“没了!”
邹红艳摆摆手:“那对不起了,我帮不了。”
“传一句话也不行?”
“不行!”
邹红艳的态度坚决,眼神中全是戏谑的味道。
“邹局,他连传话的人都没说,您就拒绝?这……不太好吧!”
“妙玲书记,你不会也被这小子给迷住了吧?他这张嘴,一看就是最会骗人的!你可不能上当啊!”
“……”
程竹无奈的笑了笑,立即说道:“我和妙玲书记的关系不错,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对你们小年轻之间的感情生活没有兴趣!”
“我想让您帮我给您的女儿雪薇传句话!”
“雪薇?”
邹红艳听到女儿的名字,眼神中多了一丝愧疚,一丝无奈。
“传不了!”
“因为你与你女儿的关系不好?”
无论是谁,都不喜欢在外人面前谈论自己的家事,特别是那些不太好的家事。
邹红艳年轻时要强,觉得老公能做的,她也能做。
在生下女儿后,就投入到了工作中。
殊不知,这种行为严重影响了她和女儿之间的关系。
最初,女儿雪薇还会本能的想要靠近她这个母亲。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雪薇长大后,便渐渐疏远了她这个母亲。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女儿已经和她形同陌路,甚至连“妈”都懒得叫一声。
这种情况,是她从未想到过的。
现在的她,虽然顶着吴家人的头衔,可与家人关系,已经非常疏远了。
所以,程竹在让她传话的时候,她就直接拒绝。
因为能让她传,而不让徐妙玲传的,只有吴家人。
可吴家人……
是她最不愿意接触的群体。
即便对方,是她的女儿。
邹红艳淡淡的笑道:“程竹同志,与其在这里关心别人家的家世,你还不如关心一下自己的情况!”
“虽然人人都说你聪明,可李飞跳楼是大事,即便你有宋濂撑腰,京都来的巡视组,也未必会卖他这个面子。”
“我们家的家事,你就别掺和了!”
程竹笑道:“即便帮忙传话,可以改善你们母女的关系,你也不愿意尝试?”
邹红艳深深的看了一眼程竹,这双深邃的眼眸中写满了渴望和不甘。
“我可以帮你传,但能不能有效果,我就不管了。”
“好!”
“你要让我传什么话?”
“不多,就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