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竞争
“你刚睡醒?我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我已经睡了一天多原本就应该醒了,结果魇住了,要不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呢。”
陆瑾臣把余年迎进房间,屋里窗帘拉住昏暗一片,温度适宜,空气中满是让人舒心的皂角香。
余年刚走进去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一旁的陆瑾臣似乎笑了一声,他拉开窗帘,暖阳从对面楼房的窗户折**来,刚好洒在沙发上。
陆瑾臣较大的体型坐在墨绿色的小沙发上看上去有些憋屈,他也没跟余年客套,在篮子里翻看着。
“这些都是我喜欢的,给。”
陆瑾臣特意拿了干净的手帕把沙果里里外外擦了一遍,就连沙果根把都估计到了,一个锃光瓦亮的沙果被递到余年面前。
余年简直哭笑不得,拿着沙果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
“相框?”
“嗯,我想着能用上,就买来了。”
余年小口咬着沙果,乌黑的眼睛带着几分忐忑偷偷看着陆瑾臣。
买相框的时候她犹豫了很久,这样会不会显得太自恋了,毕竟陆瑾臣有没有说要把合照摆出来……
陆瑾臣认真拿着相框,来回翻看着,都要把一个普通的相框给看出花来了。
余年心里更是紧张,赶忙找补一句:“咳咳,那个这个相框我买的是一般尺寸,所以装什么照片都可以。”
“嗯,之前的合照我确实没办法放在相框里。”
这话像是锤子,直接把余年心里的小鹿给锤死了,她几乎无法隐藏自己的失落,只能抱着沙果垂下脑袋。
“我是想说那张合照我已经放在钱包里了。”
余年猛地抬起头,朝着陆瑾臣看过去,看见他勾起的嘴角,余年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他故意的!
想着,余年强装镇定:“放钱包也挺好,我把那张合照放在枕头下边了,让它陪着睡觉。”
这回轮到陆瑾臣愣住了,深邃的眉眼露出如同情窦初开的神色,很快他低下头,拿着手反复擦拭着沙果,那沙果眼看着被擦的皮薄了很多。
“那,那也挺好。”
余年得意抬起头,眉飞色舞的说:“骗你的,其实我是把合照跟我最喜欢的东西放在一起了。”
这话对陆瑾臣的杀伤力似乎也不弱,但他显然更好奇另一个问题:“喜欢的东西?”
“嗯,是钱呀。”
兜兜转转,这放的地方跟钱包差不了多少,陆瑾臣脸上头一回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那个,陆大哥其实我还有件事想要你帮忙。”
余年凑到陆瑾臣面前,甜甜的笑着:“周盈盈被我搞退学了,你能帮我盯着她会转学去哪个学校吗?”
陆瑾臣不出预料的答应了下来。
送余年离开时,陆瑾臣指着茶几上的相框说:“这个相框很好看,空着太可惜了。”
余年眨了眨眼睛,几乎瞬间明白陆瑾臣的弦外音。
“好,那等我们过几天再去照相,把照片填满!”
余年离开的时候,脚步轻快穿过招待所的长廊,走近招待所外的晴空。
陆瑾臣很快给余年消息,余年跟周彩直奔三中校长室,可惜这回校长没有上回那么刚正,话里话外都在糊弄。
逼得余年跟周彩连夜做了大字报,又雇了一大堆校外人,在学校门口敲锣打鼓。
陆瑾臣也打来电话跟校长说了什么,这一前一后逼得校长昨天让周盈盈入学,今天就把周盈盈给劝退了。
县里总共就三所高中,周盈盈下半年还要去下乡改造,去不了别的地方,她的求学路基本上是堵死了。
余年给请来的校外人结完钱,转头就看见秦父秦母冷着脸站在校门口。
等周盈盈哭着从学校走出来时,他们脸上也看不见什么怜惜。
“没用的东西!秦磊跪在我面前求我,我才给了你这一次机会,结果你自己也根本把握不了!”
秦母也不管校门口是否有人,直接出声呵斥。
余年隔着一条街都能听见,她跟周彩对视一眼,随后两人很是默契的躲在了浅巷子里,挤成一团听着外面的声音。
“周盈盈你仔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觉得你配得上秦磊,配得上我们家吗?”
嚯,居然给秦母他们气得直接把话说出来了。
周盈盈继续哭着没说话。
秦母看着还想说点什么,但被秦父给拦住了,两人用眼神交流了什么。
最后秦父开口:“我希望你自己可以相通。”
他们留下这句听着莫名其妙的话就转身离开了。
余年可听得懂这句话的弦外音,是让周盈盈自己离开秦磊,别让他们动手。
她笑的小心,甚至笑出了眼泪,她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讽刺,上辈子情况可不是这样。
秦家人对周盈盈可是喜欢的很,到了后面时不时就会突然聊起,然后用着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她,她难受,但却也没什么办法。
说起来,余年还挺想看他们针锋相对的,看看到最后谁能更胜一筹。
余年看够了,这才拎着篮子继续去卖头花。
这次不仅能在学校门口就连集市那些地方也能看见一些卖劣质头花,李哥的手下。
这次他们看余年的眼神没有像之前那样有侵略感,却也带着一丝不怀好意。
余年挺直了腰板,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占了个摊位,把篮子上的布铺在地上,精美的头花依次摆在上面。
她可不能在这群人面前露哪怕一丝怯,不然这群人就会像是蝗虫一样扑上来。
“头花!精美头花,一毛钱一个,全都一毛钱!”
此起彼伏的吆喝声让余年蹙眉,她赶忙抬头,果然不少原本要冲着她来的客人在听见吆喝声后,犹豫了一瞬,很快转身朝着那群人的摊子走去。
这简直疯了!为了排挤她不择手段,她这些头花光是成本都到一块钱,就算主动降价但跟一毛钱相比也会显得很多。
余年强装镇定,可当她看见一个个客人都朝着那群人的摊子走,她们的摊子只有零星几个人,还很快就被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