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个过来,我跟你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李玄机摸了摸鼻子,脸上笑容温和,如同春风拂面。
一听玩游戏,曹彰和曹植想都没想,大大咧咧就凑了过去。
只有曹丕,脑海中浮现出曹昂曾经的告诫:
‘要是看到你们姐夫笑得特别开心,那肯定有人要倒霉了!’
这时,李玄机从怀里掏出一枚两面都刻着字的铜钱,又拿出一个木盅,将铜钱放了进去。
“你们自己来摇,若字面朝上,你们三个喝。若是花朝上,那本侯喝,有没有兴趣?”
此话一出,曹植顿时喜上眉梢,上前一把夺过木盅,自信满满,“二哥三哥,你们都往后退!”
开玩笑,他曹植天天跟人玩酒戏,还能输不成?
曹丕看着木盅,张嘴刚要说话,就见李玄机笑眯眯看向自己。
最后,曹丕只憋出几个字:“子建,莫要轻敌。”
曹植却没把这话当回事,抬手就开始摇晃木盅,铜钱在木盅里碰撞作响,片刻后,木盅被扣在桌子上。
曹植一脸自信,“君侯,见笑了!”
哗啦……
刹那间,曹丕的脸都黑了,他都提醒得这么明显,这傻小子居然还能上当,也是没谁了!
曹彰低头一看,二话不说,拎起酒坛就给哥仨倒满了酒。
“三哥,你倒一杯就行,也别让君侯多……字面?!”
曹丕一口把酒闷了下去,强忍着辛辣道:“真没想到子建玩酒戏还会输,这倒真是新鲜事。”
没办法,李玄机那威胁的眼神太明显,曹丕只能拐弯抹角地提醒曹植。
倒不是曹丕有多“兄友弟恭”,主要是这小子输了,他自己也得跟着受罚。
而李玄机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三人的表现:
曹丕这小子,蔫坏蔫坏的。
明明看出了问题,却怕得罪自己,于是故意指点曹植,想让曹植当出头鸟。
曹彰还是老样子,就是个莽夫,不过输得起,这倒算是个优点。
至于曹植……
这孩子简直让人一言难尽!智商全用在文采上了。
曹彰不敢睁开眼,希望是幻觉,但兄弟都在,输了就是输了。
一仰头,一杯酒就下了肚。
曹植摇摇头,也跟着喝了一杯,可心里不服气,抬手把铜钱又扔进木盅,开始再次摇晃。
这次他更是自信满满,“三哥!给君侯满上!开!君侯请看花……这……怎么又是字面!”
曹彰看着手里的酒樽,沉默片刻,还是将酒饮下。
李玄机见状,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子建,你不用让着我,你看看,这是干嘛呢。”
就这样,连玩五六次,哥仨猛灌了七樽酒!
到了现在,就算曹植再傻,也反应过来了。
只见他伸手把铜钱捏在手里一看……
两面竟然都是字!
曹植顿时火冒三丈,指着李玄机开喷:“你堂堂名震天下的李君侯,怎如此耍赖?!”
此言一出,看着李玄机脸上的笑容,曹丕那颗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听到曹植的质问,李玄机又好气又好笑。
“子建,你怕是还没搞明白一件事。这里是我的地盘,游戏规则也是我定的,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对了,姐夫再教你一句话。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有些时候,光靠嘴可不管用。”
“来人!将三位公子‘请’到旗杆上,让他们吹吹风,醒醒酒!”
曹彰忍不住站了出来,梗着脖子,“君……姐夫,我不服!明明是你耍赖在先,凭什么受罚的是我们?”
曹丕心中冷笑:‘呵!我这傻弟弟啊!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人家拳头大呗!’
李玄机单手捏住面前的桌几,猛地发力。
砰!
桌案贴着曹彰的脸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帐 篷外。
“凭什么?你说凭什么!”
看着曹彰愣在原地,李玄机很是满意,自以为成功震慑住了他,可结果……
“姐夫!我想打篮球……不对!我要学这个!”
曹彰回过神来,双眼放光地看向李玄机。
李玄机也是被气笑了,这是重点吗?!
最终,三位曹家公子还是没能逃脱被挂在旗杆上的命运。
曹彰和曹植被挂上去,是因为他俩没脑子。
曹丕被挂上去,则是因为这小子太坏,拿自己兄弟当枪使。
李玄机倒也不着急,反正最近有的是时间,肯定要好好教育教育这三个小家伙。
……
“长文兄,别来无恙?”
一名须发半白、长髯飘飘的中年男子,站在厅中,远远地行了一礼。
陈群刚刚受曹老板任命,领青州刺史,总管一州政务,每天忙得不可开交,疲惫不堪。
但此刻看到来人,疲惫瞬间烟消云散,赶忙快步上前拉住对方的手。
“伯初,快请坐。来人,摆酒设宴!”
陈忠,字伯初。
是陈群叔父陈谌的儿子,两人自幼相熟。
只是陈忠成年后痴迷炼丹求玄,游历于三山五岳之间,很少回家。
故友阔别十几年,今日得以相见,怎能不让人欢喜?
陈群热情地招待陈忠,宴会上,二人谈笑风生,回忆儿时趣事,不知觉间,一杯又一杯。
往日的陈群为了不影响公务,向来滴酒不沾,但如今他乡遇故知,又是久别重逢,自然要痛饮一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陈群已有了几分醉意,夹起一筷子鱼脍放入口中。
“伯初,这鱼脍是用海鱼做的,普天下只有青、扬二州能尝到这美味,你怎么不动筷呢?”
看着面前摆盘精致的鱼脍,陈忠夹起一筷子,却没有放进嘴里,只是举着筷子喃喃道:
“饮御诸友,炮鳖脍鲤,只可惜咱们昔日的旧友,大多都不在了。”
此话一出,陈群的心情也不免有些低落,但还是打起精神,“伯初,你这次来,打算待多久?”
陈忠端起酒樽,一口将热酒饮下,些许酒水顺着胡须流了下来,咽下这口烈酒,他才开口。
“我啊,这次回来就不打算走了。如今天下局势变化,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我打算入朝为官,报效国家和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