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傅寒峥坐在她身旁,握住她的手,“就是想和你坐在一起。”
许穗宁嗔了他一眼,压低声音提醒。
“这么多人在呢,拉拉扯扯的,你不嫌害臊。”
“放开。”
“为什么要放?”傅寒峥眉梢微不可察地扬起,语气认真又执着。
“我们可是领了证、办了婚礼的,只是牵牵手怕什么。”
“诶。”许穗宁被逗笑,眉眼弯弯,漂亮得惹眼。
“你以前不是挺爱人前装正经的么,不装了?”
“这是在家里,不用装。”傅寒峥语气坦坦荡荡。
“就你有理。”
夫妻两个靠在一起,甜甜蜜蜜说着小话。
连周围空气都是甜腻的。
林荣灿兄妹拎着年礼进来时,就看到眼前两人拉着手说小话。
傅家其他人,有在厨房忙着做饭的,有凑在一起聊天的。
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幸福、自然的笑容。
想到林家每次过节时,家里严肃紧张的气氛。
在看看眼前的场景,林荣灿神情顿了下,内心最深处生出一点羡慕来。
“哥哥。”
林嘉欣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说:“姨夫家过年氛围好好啊。”
林荣灿回神,淡淡嗯了声,收敛情绪。
“再好,和我们没有关系。”
他声音压得很低,只有身旁的林嘉欣能听到。
林嘉欣抿了抿唇,知道他哥的意思,可还是忍不住羡慕。
“阿灿,阿欣。”
傅国柱注意到两人,赶紧朝他们招手。
“来得正好。”
“你还没见过你三表姐,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嗯。”林荣灿走过来,礼貌和几人打招呼,寒暄起来。
听说晚饭是大家一起做自己的拿手菜。
林嘉欣觉得新奇,往厨房看了眼,跃跃欲试。
“姨夫,我可以去试试吗?”
“当然。”傅国柱摆摆手,“都是自家人吃饭,想去就去。”
林嘉欣和林荣灿从小一起接受礼仪教育。
因为是女孩,在林家人眼里长大了能联姻,卖个好价钱。
她比林荣灿学的更杂,怎么做出好吃的羹汤,也是有专人教的。
但顾云峰急于表现,挥起锅铲做了很多菜,没她的用武之地。
她索性做了些解腻的小甜品。
留着饭后吃。
因为菜是大家一起动手做好的。
年夜饭开饭时,大家同时落座、举杯,共度团聚时刻。
这一幕看得许穗宁心里很动容。
前世,她没出去做生意那几年。
逢年过节,她总是提前准备食物,给傅振邦一家做饭。
每次受累的是她,但等她上桌,桌上的东西都吃的七七八八,只剩一些素菜和带骨头的肉。
没有人在意她的辛苦。
现在想想,那些人说女人嫁人就像二次投胎,确实贴切。
嫁错了人操劳一辈子,临到老,动不了,还要被嫌弃吃白饭。
嫁对人,哪怕只是做了一点事,都会被在意和心疼。
吃完饭。
傅采薇她们在看着电视,傅国柱儿女们在一块闲聊。
许穗宁本来也想去看电视的,因为某人太粘人,非要把她圈在自己身边。
她就跟着听起来。
“三姐,听说西北那边农科所,又研究出新品种的棉花,啥时候大面积种植?”
傅美玲在羊城开有服装厂,一直很关注棉花产量。
“已经开始大面积种植了。”傅美兰回答。
“西北现在棉花产量很高,就是往外运输着难。”
“不光是棉花。”韩立新微不可察地叹气,“还有羊毛、红枣、枸杞、每年的水果,在农科院的努力下,产量也增加了。”
“要是路况好点,水果赶在腐烂前运出去,能给当地农村带来不少收入。”
“但那边修路太难了。”
想起那边的人均收入,对比京市这边,傅美兰夫妻都很感慨。
听见众人议论,许穗宁也根据前世经验,发表了一些看法。
棉花体积大,质量轻,运输麻烦。
最好处理方式是当地建厂。
把棉花进行粗加工,做成布、或者棉织品,再运输到外地销售。
水果做成果干和水果罐头也不错。
可惜了,这些都在西北。
不然这么好的挣钱机会,许穗宁都想去捞上一笔。
傅寒峥前世牺牲在西北,她这辈子打定主意,少接触那边。
挣钱的方式千万条,她没必要去冒险。
“这倒是个主意,但是那边现在缺设备、缺钱,很少有人愿意过去投资建设。”傅美兰说道。
她突然想起什么,扭脸看向林荣灿。
“阿灿从香江来,要是有熟悉的朋友想做生意,可以尝试过去建厂。”
“我们农科院这边和领导都有联系,会尽力争取最好的。”
“我试试。”林荣灿笑着点点头。
目光不自觉瞥向许穗宁。
她刚刚那一番话,明显是对西北的生意心动了,怎么又改了主意。
钱。
按照他的调查,聚香阁的收益完全够办厂。
那就是嫌西北太远,不愿意过去?
林荣灿若有所思。
傅家有守夜的习俗。
到十二点才散场。
四合院客房够多,太晚,众人都住下了。
林家兄妹回了小别墅。
打电话,和香江那边的母亲拜年,安抚她早点休息。
……
许穗宁困得不行,洗完澡,就直接滚进被窝睡了。
睡得迷迷糊糊。
她想上厕所,又爬起来,发现傅寒峥竟然还没回来。
估计还在和傅国柱他们聊天。
许穗宁没太在意,径直去了洗手间,拉开洗手间的门。
里边雾气缭绕的、模模糊糊有个人影。
“谁?”
听到傅寒峥的声音,许穗宁瞌睡虫也没了,脑袋瞬间清醒。
“是我。”
“我刚才没注意里边有人……”
她话刚说一半,傅寒峥嗯了声,从里边走出来。
许穗宁看见他,脑袋宕机了几秒,突然惊呼。
“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傅寒峥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漆黑的眼底闪过一道暗光。
“穗穗。”
男人目光往下,盯着许穗宁脚底的浴巾,喉结微微滚动。
语气却坦荡,十足的无辜。
“我的毛巾在你脚底下。”
“啊?”许穗宁低头,发现自己脚下确实踩着某人的毛巾,尴尬得要命。
她轻咳了声,从架子上拿过自己的浴巾,递给傅寒峥。
“你先围上,回房间去,我着急上厕所。”
傅寒峥接过浴巾,上边还有香皂的清香味,沁人心神。
他的目光从许穗宁身上划过,眼底多了几分刚才没有的侵略性。
“好。”
他把毛巾围上,路过许穗宁时,脚步顿了下。
“穗穗,我在房间等你。”
许穗宁听着他似是而非的话,心脏突然那漏跳了一拍。
他离去后。
她更是感觉,胸口像是揣了只小兔子一样,乱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