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
傅寒峥眉心跳了跳。
看到许穗宁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他语气纵容,又有些无可奈何。
“你确定不走?”
许穗宁摇头。
“行。”傅寒峥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腰腹上。
“那你帮我换衣服。”
“啊?”许穗宁没想到他会来真的,惊了下。
看着手指下岌岌可危的毛巾,眼睫轻颤了下,有些不好意思。
“那,那个,还是你自己换吧。”
许穗宁唰一下收回手,后退,走出洗手间,还顺手把门给拉上。
洗手间里。
傅寒峥看着落荒而逃的许穗宁,冷硬的眉眼扬起淡淡的笑意。
他家穗穗原来是个纸老虎啊。
他调整了下情绪,把衣服换上,拉开洗手间的门。
“好了?”许穗宁听见声音赶紧迎过去。
看傅寒峥点头,她才伸手扶着他的胳膊,“我扶你回去。”
傅寒峥虽然身体有些虚,但还是能自己走回去的。
本想拒绝。
毕竟他一个大男人还要媳妇儿扶太娇气了。
但当他扭脸,看到许穗宁眼底的担忧和关切后,拒绝的话到嘴边成了“好”。
许穗宁扶他到病床上,又给他盖上被子。
目光不经意扫过男人手腕。
“诶。”许穗宁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诧异道:“你把手腕上的平安扣给摘了?”
“平安扣?”
傅寒峥愣了下,突然想起来什么,伸手扯了下衣领。
那里本来挂着他去西北前,许穗宁跑过来送给他的平安扣。
现在竟然没了。
想到许穗宁说过,这是她父母送给她的。
男人脸上拂过一丝歉意,“穗穗抱歉,平安扣我担心弄丢了,就挂在脖子上,很认真的保存了,但好像还是不见了。”
“不是那个。”许穗宁神情有些紧张。
“你醒过来前,我往你手腕上绑了一个平安扣,但是……”
她语气一顿,脑袋中快速闪过什么。
好像那个平安扣在医院进来检查时就已经不在他手腕上了。
难道傅寒峥能醒过来和那个平安扣有关?
许穗宁是亲身经历过重生的,对这种玄学的东西本来就信几分,越发觉得那个平安扣有奇效。
傅寒峥看她表情不对,担忧问:“怎么了?”
许穗宁回了神,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冲着傅寒峥扬起眉梢。
“没什么。”
“或许是人多挤掉了,丢了就丢了吧。”
傅寒峥看着她,眸光闪烁了下,总觉得她好像有心事。
“说不定是掉地上了,护士打扫的时候当**丢了,等下问问。”
“好。”许穗宁坐在床边,帮他掖了掖被子。
“很晚了,你睡觉吧,医生嘱咐过让你好好休息的。”
傅寒峥没应,关切问她:“那你呢?”
“我?”
许穗宁手肘放在病床边,托着下巴,目光灼灼看着他。
“我在家里睡饱了,看着你睡。”
“你才回去多大一会儿?”傅寒峥蹙眉,对她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行为很不赞同。
“旁边有空病床,去睡觉。”
许穗宁想辩解两句,就听着男人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
一字一句的,语气很执着。
重重敲在她心上。
“你不睡,我也不睡。”
“好。”许穗宁妥协,躺到空病床上。
她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又睁开,静静望着身旁的傅寒峥。
等明天,她要去找找那个白先生,好好问一问。
或许能找到傅寒峥这一世这么早面临生死危机的答案。
如果真的是因为她的干扰……
许穗宁的心狠狠揪了下,眼眶不受控浮起雾气。
人果然是贪心的。
他昏迷那会儿,她在想,要是他能醒过来,她可以远离他,不再干扰他这几年的命运轨迹。
可当他真的醒过来,活生生出现在她眼前时,她舍不得了。
她想和他携手渡过一辈子,共白头……
“怎么醒了?”
屋里响起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
许穗宁猛地回神,借着黑暗的掩饰,擦了擦眼泪。
“我,我担心是在做梦,有点不敢睡。”
她慢吞吞开口,声音闷闷的,透着几分不安感。
傅寒峥眯了眯眼眸,眼底闪烁深思。
她是在担心他醒过来是一场幻觉?
如果他没有醒过来,她会……
“穗穗。”
“要不要过来一起睡?”
许穗宁啊了声,脑袋瞬间清醒了,“不行。”
“医生说过,你后背上的外伤很严重,要好好养……”
她正说着,突然感觉一道阴影压在眼前。
是傅寒峥。
他掀开被子,躺在了许穗宁身侧,另只受伤不严重的手臂将她的身体环抱住。
男人垂眸,目光直直盯着她,语气很认真。
“现在还觉得我醒过来是在做梦吗?”
身体紧贴着身体。
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呼吸、心跳和炙热的体温。
“没有。”许穗宁眨了眨眼睛,心中的不安感被傅寒峥一点点抚平了似的,心情一点点变得平静下来。
她伸手抱了抱他,担心碰到他的伤口,只是虚虚圈着。
“傅寒峥。”
“嗯?”傅寒峥感受到她的小心翼翼,调整了下姿势,紧贴着她的胳膊。
“我在。”
许穗宁眼眶越来越酸涩,凑在他耳边,很小声地开口。
“我爱你。”
傅寒峥呼吸一滞,被突如其来的表白砸晕了似的,身体僵凝着。
“穗穗,你说什么?”他语气不可置信。
许穗宁轻笑了声,抿唇,再开口时声音提高几分。
“傅寒峥,我说好爱你,我想和你一直携手到白头。”
傅寒峥确定自己没听错,脑袋嗡了下,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许穗宁说完,见他没有回话,觉得有点奇怪。
“诶?”
她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戳了下男人的脸,“你能不能给点反应?我在表白……”
话音未落,傅寒峥突然凑过来,吻住她的唇瓣。
“唔……”
许穗宁愣了几秒,回神后,担心碰到傅寒峥的伤。
身体僵硬得不敢动。
“呵。”傅寒峥移开唇瓣,额头抵在她额头上,嗓音染上沙哑。
“穗穗,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弱,不用那么小心。”
许穗宁一点不信他说自己受伤很轻的鬼话。
毕竟这人前科太多。
尤其是这回,他都受伤严重到这种程度了,还像个没事人一样过来接亲,还抱她。
简直太能逞强了。
“你自己注意点。都受伤了,还乱来了。”许穗宁小声嘟囔着。
傅寒峥低低地笑了声,“知道我受伤了,你还撩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