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唐毓欢露出一个牵强的笑来。
“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不想说话,喉咙痛。”唐毓欢指指自己的喉咙,她就一个小感冒,结果惊动这么多人。
她进厨房给陆听语倒了杯水。
陆听语絮絮叨叨说着刚去周氏找周沉凛的事情,“妹妹,谁他**妹,还以为后宫三千呢,长幼有序,论资排辈都是我论前。”
“宫斗戏拍多了,人都傻。”唐毓欢轻笑,“回头让你经纪人本子选好点,免得带歪你。”
陆听语气鼓鼓,“反正我横竖看不惯她,你知道么,阿凛哥还让她陪我去吃饭,谁要她陪,她算什么……”
陪吃饭。
陆听语的身份,让周沉凛陪着吃饭,是常有的事情,他能把陆听语托给别人,说明这个人在他的心里分量很足。
听着陆听语说了这么久,唯独只有这一句,她心里咯噔一下。
是以他另一半的身份吗?
她拿起水杯往自己嘴里灌水。
“你这不是给我倒的水吗?”陆听语看着唐毓欢的举动有些奇怪。
唐毓欢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忘了,我再去给你倒一杯。”
“不用,我气都气饱了,喝不进。”
“气什么呢。”
“就气哪怕是他不喜欢我,也不能喜欢那么一个人,心机婊!”陆听语俨然还是个孩子脾气。
唐毓欢让她过去坐着,“想吃什么吗,我给你叫外卖。”
“不吃,我减肥。”陆听语捂住自己的小肚腩,“我回家,我妈给我做太多好吃的,我都吃胖,上镜不好看。”
“那我就不点了,省钱。”
“唐总,你连客气都不客气啊。”
“我对楚鸢就不需要,怎么对你需要?”唐毓欢没好气笑着。
陆听语清楚,就是因为熟悉,才会这样,坐在沙发上的陆听语仰头看向她,“我说不过你。”
“放心,我一视同仁,中午是楚鸢喊的外卖,我很公平的。”唐毓欢摆摆手解释。
“那还差不多!”陆听语自我满足。
唐毓欢发现她的小心思,也任由她这种小心思。
圈子么就是这么发展下去的。
“诶,你这玫瑰,你还真被求婚了?”
“听楚鸢瞎鬼扯,没有的事情。”
“那红玫瑰?”
唐毓欢想了想,“庆祝生活红红火火行不行?”
“你说什么都行,反正我当伴**话,一定会抢你风头的。”
“说得我想请你当一样的。”
“喂,你不请我!”陆听语嘟起嘴来,指着她轻斥。
唐毓欢勾唇,“压我风头,我干嘛要请你,结婚就这么一次,我还让你抢风头,这别人是看你还是看我,不然我留个花童的位置给你。”
陆听语横她一眼,“我才不要装嫩。”
“那就随礼,人不用来了。”
“唐毓欢,你欺负人。”
“就欺负你,怎么了。”
陆听语委屈巴巴,“我找鸢姐出头去,说好了,以后一条心,你们都瞒着我,生病也不告诉我,结婚还不请我!”
唐毓欢走过去,揉揉她的脑袋,“好了,还跟孩子似的,我开玩笑的,你这探病也探好来了,回吧。”
“你赶我!”
“楚鸢也是这么被赶的,你敢情还想要住下来不成吗?”唐毓欢睨她一眼。
陆听语点着头,琢磨着:“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我不欢迎你。”一来,她这里确实没有住过人,二来那间房曾经睡过周沉凛,谁来过夜都不合适。
更何况是陆听语。
陆听语耸耸肩,“谁要赖着一样,我走就是了,我身份证还押在保安那边,我可不想要留很久。”
“也就你能想到这种办法。”
“谁让你是高档小区,我进不来呢。”
唐毓欢知道陆听语这人虽然脾气骄纵,但她要是认定,确实很仗义。
就因为这样,她很容易敞开心扉去走向陆听语。
唐毓欢叫司机过来,她把人送到小区门口,问保安取了身份证,送陆听语上了车。
陆听语的车前脚刚走。
“欢欢!”男人的声音闯入唐毓欢的耳膜,她习惯性回头,就看到小区对面停车位上走过来的男人。
她微微蹙眉。
季南丰怎么找到这儿来?
她不由手拽紧,神色微慌,谎言像是被拆穿。
季南丰款款而来,他走到唐毓欢的面前。
“没找到你人,很担心你,就问了文特助,文特助说是你现在住在这里,生病怎么没有告诉我?”季南丰解释。
让她的尴尬境地缓解。
“我……”她语塞,“一点小感冒,不必惊动人。”
“你以前生病的时候,总喜欢是德枫斋的陈皮豆沙,还有一些你喜欢吃的糕点,是你说的,生病的时候,就想要吃点好吃的,这样病才好得快。”季南丰拿着手里的打包袋。
都是小时候的事情。
唐毓欢小的时候总觉得生病也挺幸福的,想吃的都能在生病的时候吃,谁都顺着她,她一生病就会提各种要求,包括对季南丰。
季南丰便宠着她。
“南丰哥还记得,我有些事情都很模糊了。”
“和你有关的,我都记得,不管我们是什么样的关系这些都不会变的,本来就生着病,不要出来吹风,进去吧,记得吃。”季南丰伸手摸摸她的头。
像是小时候一样。
唐毓欢原本想要避开,可有些措手不及。
她低头,“谢谢你,南丰哥。”
打包袋已经递到她的手里。
“去吧。”季南丰推推她的肩膀,“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别自己抗,我是和你说过我的心意,但我又不是豺狼虎豹是不是?”
“我知道,南丰哥一直都是我最好的哥哥。”
“别给我发好人卡,我不需要。”季南丰横了她一眼。
唐毓欢拎着东西进去小区。
季南丰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远,唐毓欢拒绝了他,他回去之后,久久不能平复的内心,他不想要这么轻易放弃。
既然已经知道她住在这边,他也不是喜欢弯弯绕绕的人。
他勾唇笑着,完全没有看到她的人影之后,他才回到车里,驱车离开。
黑色的迈巴赫车窗放下来。
驾驶座的男人摸出金属质感的打火机,点火,火苗萦绕在他的眼前,照着他黑沉的眸光。
“啪嗒”灭了。
如同见到不远处两人交谈的光线一样,先是灼热,再者是火灭后的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