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邀,假千金她只想教书 第506章 落榜

乡试结束后,顾宇川五人并没有立马回到桃花县或自己的家中,而是纷纷选择滞留在矩州城,

他们在这里每天都有参加不完的文会,结交了来自于各县,州的学子们。

茶馆里的八仙桌被砚台、书卷占满,争论声从窗棂溢出来,混着炒茶的香气飘得很远。

学子们好像有无限精力,每天总是很早的旧有人开始在前厅争论学问。

时而激昂,时而低沉,相互较劲谁也不服谁。

每当这个时候顾宇川都是不参与的,他很少与别人争论,因为很多时候他的发言都会让人深思,别人根本找不到点去反驳他。

偶尔有人提出质疑,他会说:“你说得有道理。”然后一场即将发生的辩论旧这样消失了。总让人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错觉。十分无力。

以至于在矩州半个多月了,顾宇川并未交到新的朋友。

时间很快就到了放榜那日。

贡院前的公告栏人挤人,大家都想看看到底是那些天骄成为举人老爷。

不过大多数考生自持身份并未自己去挤。他们都聚在贡院不远处的茶楼上,等着衙役们主动上门报喜。

不一会儿,人群中发出一道惊呼。“顾宇川?这顾宇川是何方神圣,居然成了今年乡试头名,之前怎么没有听过这人的才名?”

随着人群的惊呼,赵捕头带着衙役们开始报喜了。

作为知府大人眼前的红人,给解元报喜的这种事自然落到了他的头上。

只见他铜锣一敲,“恭喜安南县人士顾宇川顾官人高中乡试解元!”

顾宇川带着的书童早早就等在了酒楼下面,将报喜的人引了上去。

按着规矩,给了赏钱。

赵衙役摸着厚厚的红封,喜笑颜开。“顾举人,我明日就会启程去桃花村报喜,你看是否要一同前往?或者有什么需要带回去的?”

“我就不回去了,你帮我带一封信回去吧。晚些我让书童送到赵捕头的府上?”

“好。”

送走了赵捕头,自然要迎接大家的祝贺。

又是一番应酬后,突然听到宋栖泉的大叫声。“我中了!我中了!”

宋栖泉十分开心的跑过来站在顾宇川的面前,“夫子,我考上了!我也是举人!哈哈哈。”

他现在的心情不知道应该用语言来形容,虽然只是吊车尾,但确实是真的考上了啊。

举人啊,他终于不是家族里最差的了。

“很好。”顾宇川只说了两个字,但还是让宋栖泉更加的兴奋。

随后他将目光落在另外三个人身上。

苏驻星三人脸色灰败,一看就是没有中举。

“无事,三年后再战便是来了。”顾宇川不擅长安慰人,只能干巴巴的说道。

但周围其他人的安慰便走心了很多。他们三人很快就调整好心态。

毕竟这中举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不中才是常态。

他们早有心里准备,能在乡试里见一番世面,已是收获。

鹿鸣宴设在巡抚衙门的后园,在放榜的第二日。

清晨的露水压弯了菊枝,青石铺就的甬道上,新科举人按名次排成长队,青布长衫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细碎的尘土。

主考官穿着孔雀补子的朝服,站在月台前,声音洪亮如钟。“谢恩——”

三十余名举人齐齐躬身,衣料摩擦的簌簌声里,顾宇川望着月台上方的“恩荣”匾额,忽然想起上辈子站在这里的情景。

那时他也是解元,后背的汗浸湿了中衣,手心攥得发紧。如今再站在这里,膝盖弯下去的弧度分毫不差,心里却平静得像潭深水。

谢恩礼毕,众人按名次入座。

紫檀木桌案上摆着青瓷碗碟,酱色的鹿肉切成薄片,旁边堆着白胖的馒头。

主考官举杯时,廊下的乐师奏响古乐,众人跟着齐唱《诗经??小雅??鹿鸣》,歌声里混着些许生涩,却透着难掩的郑重。

唱到第三章,司仪高声唱喏:“解元顾宇川,跳魁星舞~~”

顾宇川起身时,指尖触到腰间的玉佩,冰凉的玉质让他定了定神。

他踏着乐点抬手、转身,左腿屈膝,右手握成笔状指向天空。

台下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有惊叹,有羡慕,他却恍若未觉。

上辈子跳这支舞时,满心想的是不负寒窗,这辈子再跳,动作依旧标准,心里却浮起些说不清的滋味。

同样的舞步,同样的场合,心境却隔了整整一世。

舞毕归座,宋栖泉凑过来,声音压得很低。“顾夫子,你方才那一下像极了画里的魁星爷。”

他脸上带着崇拜。

顾宇川淡淡点头,目光扫过席间。

各举人正相互敬酒,说些同科之谊的话,杯盏碰撞的脆响里,有人眉飞色舞地说着家世,有人小心翼翼地打听门路。宋栖泉被几个举子围着,说起自己的大伯是知府,腰杆挺得笔直,脸上却带着拘谨,回话时总下意识地看向顾宇川。

正说着,巡抚大人的贴身小厮走过来,对着顾宇川躬身:“大人请您过去说话。”

见他过来,巡抚抬手示意。“砺之近前说话。”

砺之二字入耳,顾宇川的指尖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这是上辈子恩师为他取的字,意为“宝剑锋从磨砺出”。

那时他刚入国子监,恩师摸着胡须说:“守得住磨砺,才成得了大器。”

这辈子虽未重逢,他还是用了这个字,像是在等一个迟到的约定。

“老夫看了你的策论,立论扎实,见地不凡。可有入学国子监的打算?老夫愿为你写封荐信。”

这话一出,旁边侍立的知府眼睛亮了亮。

国子监是天下学子的向往之地,进了那里,不光能得名师指点,更能结交京中权贵子弟,象征着一只脚已踏入官场。往年多少举人为求一封荐信,挤破了巡抚的门槛。

顾宇川却躬身一揖。“多谢大人厚爱,学生打算参加明年春闱,暂不入国子监。”

巡抚眉头微蹙。“你可知春闱难度?便是老夫当年,也是在国子监打磨三年才敢赴考。”

“学生知晓。”顾宇川的声音平稳,“但学生已有章程,想试试。”

巡抚的脸色沉了沉。“年轻人有冲劲是好,可别太自负。”

“学生不敢自负,只是有几分把握。”顾宇川抬眼。“若侥幸得中,定请大人喝杯状元酒。”

“哈哈哈,状元酒!小子,心比天高是好事,但也要小心命比纸薄!”巡抚大人说完这句话后,就拂袖离开。

知府大人跟在后面。一言难尽地看向顾一川。“你这小子,大好的机会放在你面前,却不知道把握!”

说起来他也很看好这个小子,之前在兰亭雅会上面的表现也是十分的亮眼。

在这之前,他也跟巡抚大人多次引荐过顾宇川,刚才又多次点名让他作诗作画。这才让巡抚大人在鹿鸣宴上多看了他几眼。

巡抚大人起了爱才之心,主动开口招揽。

谁知这小子油盐不进,像听不懂人话一样固执己见。

他才二十岁,今年参加春闱和三年后参加春闱有什么区别?

再等三年,不但能获得巡抚的青睐,还能在国子监积攒人脉。

要知道,国子监不光有各地的天骄,还有京都和各地来的权贵子弟。

这些人脉可是金钱都换不来的!

傻小子呀傻小子。

知府大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

随后看着跟在他后面期期艾艾的侄子,更加的觉得不顺眼起来。

都是一群拉不出牛圈门的犟种!

宋栖泉被瞪得莫名其妙,他又做错了什么?

他都考上举人了大伯还不高兴?

哎,这样的话也不知道之前大伯答应的考过就让他迎娶云烟的承诺还做不做数。

算了,不管他。若是大伯不认,那他就带着云烟私奔!

顾宇川回头,就看到他那一副十分嬴荡的表情,一时间也觉得无语。

宋大人那么正直的人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侄子?

真是人生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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