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黑化后,全家跪求原谅 第二百零五章

();

身后,宋溪溪嗓音清甜,她已付完了银钱,蹦蹦跳跳地过来,亲热地挽住晏清澜的手臂。

晏清澜轻轻点头,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身旁的货架。

适才,她与桂兰离得极近,桂兰挑拣之物,她尽收眼底。

但这与她何干?

“嗯。”她语气淡淡,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倒是另一侧的桂兰,听到“阿清”二字,身子微不可察地一顿,下意识抬眸,朝这边望来。

然而,映入眼帘的,只有两个渐行渐远的窈窕身影。

……

日落西山,归鸦阵阵。

晚膳时分,晏清澜与宋溪溪一同在陆家用饭。难得清闲,她便打算宿在陆家。

陆家待她一向亲厚,即便她不常来,她院中的一应物事,皆备得妥妥帖帖,更有丫鬟每日洒扫,纤尘不染。

前些时日,阳光炽烈,今日却难得阴沉,没了日头炙烤,倒也凉快。

晏清澜无事可做,索性在院中练起剑来。

剑刃破空,带起细微的“嗖嗖”声,她身姿翩跹,如蝶舞,灵动却又蕴**力量。

“好剑法!”

一声清越的赞叹,突兀地自墙头响起。

童玄珏竟不知何时来的,正大咧咧地坐在墙头,一双凤眸闪着熠熠光彩,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晏清澜眼力极佳,一眼便瞧见他指间把玩着的那把**。

**样式精巧,护手处,更镶嵌着一颗圆润的绿松石。

这与四年前那把……简直如出一辙。

她默不作声地眯了眯眼,握紧手中长剑,剑尖斜指地面,冷声质问:

“童玄珏,你深夜造访陆家,意欲何为?”

她警惕性向来极高,可直到童玄珏出声,她才察觉到他的存在。

足见此人内力之深,远超常人。

童玄珏身形一侧,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她的剑招,甚至还有余力朝她挑眉一笑:

“我可不是为了陆家来的,我是为你而来。”

他稍顿,语带戏谑:

“你不是想查阅钱玉明的案卷么?本想单独与你商议,奈何你身旁总有陆家姑娘相伴。”

“晏四姑娘公务繁忙,我可是足足等了许久,才等到你遣散了院中丫鬟,独自在此练剑。”

他微微扬起下颌,平日里冷峻的凤眸,此刻竟显出几分风流韵致。

晏清澜见他将跟踪之事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不由得暗自翻了个白眼。

跟踪还有理了?

她心中冷哼,剑招骤然凌厉,剑光如银蛇乱舞,招招直指童玄珏要害。

她倒要好好掂量掂量,这家伙究竟有几斤几两。

童玄珏眸色微沉,收敛起先前的漫不经心,开始凝神应对。

霎时间,剑影翻飞,寒光闪烁。

一个剑势凌厉,如狂风骤雨,步步紧逼。

一个身法诡谲,如鬼魅游龙,密不透风。

两人你来我往,已过百余招,竟是势均力敌,难分胜负。

童玄珏眼中掠过一抹激赏:

“晏清澜,当真小瞧你了,你这身手,着实不俗。”

晏清澜亦收起轻视之心,神情肃然:

“彼此彼此。”

童玄珏正欲再进一步试探,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缓缓传来。

他反应神速,足尖在墙头轻点,身形一闪,便没了踪影。

晏清澜徐徐收剑,朝墙头方向瞥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溜得倒快。

她转身,望向院门处。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

那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她自然也听得真切。

“吱呀”一声,院门被推开。

宋明澜走了进来,手里拎着几个样式古朴的盒子,见到晏清澜额上细密的汗珠,不由得扬眉:

“阿清,你偷偷练功不带我?”

晏清澜自石桌上取过帕子,随意擦了擦额角的汗,淡淡道:

“不过是活动活动筋骨罢了。大哥,你怎的来了?”

她就是嘴上随便问问。

毕竟,宋明澜素来守礼,极少踏足她与宋溪溪的院落。

宋明澜将手中的盒子放在桌上,轻描淡写地说:

“受人之托,给你送些东西。”

晏清澜的视线落在桌上几个毫不起眼的盒子上,微微一怔:

“旁人托你送来的?”

她想起在临川时,常有人托宋明澜带东西给她,便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大哥,你还是替我还回去吧。”

若在往常,宋明澜定然毫不犹豫地应允。

然而此刻,他脸上却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迟疑。

晏清澜何等敏锐,立刻捕捉到了他神色的微妙变化,脸上的笑意敛去几分,声音也沉了下来:

“可是……庄家的人送来的?”

宋明澜默然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将盒子在石桌上放好:

“今日回府途中,偶遇晏远舟,他……似是专程等候,托我将这些交予你。”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

“还让我……带句话给你。”

晏清澜垂下眼睑,长睫掩住了眸中翻涌的情绪。

她早有预料,这一日迟早会来。

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般快。

她的唇角微微勾起,笑容中却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冷冽。

“哦?他说了什么?”

她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

宋明澜看着她,努力回想着晏远舟的话,一字一句地复述:

“他说,归朝宴那日,见你发饰素净,便擅自做主,为你挑选了几样首饰……”

他微微停顿,似乎在斟酌措辞:

“他还说,知你素来不喜这些俗物,但……你是他妹妹,无论你是否需要,旁人有的,你也理应拥有……”

“他还说,以往种种,皆因他思虑不周,让你受了委屈,日后……你独自在外,务必珍重自身……”

晏清澜静静听着,眸中光影变幻不定。

这番言辞,若出自肺腑,倒真像是一位兄长对妹妹的关切之语。

正如晏远舟平日里所展现的那般,温文尔雅,谦和有礼。

然而,假象终究只是假象,再如何逼真,也掩盖不了内里的虚伪。

从始至终,她的视线,都未曾在那几个盒子上停留片刻。

“大哥,你觉得……我该原谅他吗?”

她抬眸,望向宋明澜,目光中带着一丝探寻:

“在你眼中,晏远舟……可算得上是一位称职的兄长?”

宋明澜摇了摇头,坦然道:

“我不知,我与他并无深交。”

晏远舟给人的感觉,的确与晏景文、晏雨珩截然不同。

可这又能说明些啥呢?

他走到晏清澜身侧,轻轻替她拂去肩头落叶,语气温润,带着少年人独有的纯粹与真挚:

“阿清,是否原谅,全在于你,无需征求我的意见。”

“我将这些东西带来,并非为了劝你宽恕。只是,这是晏远舟交予你的,我无权擅自处理。”

他顿了顿,目光清澈地看着晏清澜,缓缓道:

“其实,我并不相信晏远舟会真心待你如妹。


本章换源阅读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