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坚打猎:从荒野独居开始 第280章 震惊考官的成绩!(万字,二合一,有图。)

返回威斯曼小镇的路,异常的安静。

之前那种若有若无的戒备和审视,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敬畏和一丝疏离的沉默,猎人们默默地跟在林予安身后。

他们见识过枪法好的人,但从未见过有人能在那种混乱的绝境之下,依旧保持着如同机器般的冷静和致命的精准。

当车队重新驶入小镇,将那头巨大的头狼尸体从雪地摩托上卸下时,整个威斯曼都轰动了。

镇民们围了上来,看着那具象征着威胁的庞然大物,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巴克没有邀功,他只是拍了拍林予安的肩膀,用平等的语气说道:“今晚,酒馆的所有酒,都算我的,你需要好好放松一下。”

林予安婉拒了这场注定会很喧闹的庆祝,带着一身尚未散尽的硝烟味,回到了那栋温暖的木屋。

艾莉娅为他准备了滚烫的热水,让他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和血腥。

接下来的两天,林予安彻底放松了下来。

他没有再碰枪,也没有去关心外界的任何纷扰,只是全身心的陪伴家人,偶尔逗弄着威士忌和蜜糖,享受着阿拉斯加难得的宁静。

这既是休整,也是一种刻意的等待。在遥远的洛杉矶,他亲手点燃的那场华尔街风暴的余波,正在被一个最高效的团队处理着。

他需要给马蒂·辛格足够的时间,去完成那项精密而复杂的“避税炼金术”。

直到第三天的下午,当林予安正坐在窗边,欣赏着夕阳将雪山染成一片金红时,那部加密卫星电话,终于响了起来。

电话是马蒂·辛格打来的。

这三天里,洛杉矶的阳光依旧明媚,但对于马蒂·辛格来说,他几乎是住在了自己那间能俯瞰城市的顶层办公室里。

他和他的团队,像一群高效运转的工蚁,围绕着‘联盟’那笔天文数字般的利润,构建着一座前所未有的复杂法律堡垒。

最初的计划,是围绕环保地役权这一经典税务工具展开的,那是一个为美国顶级富豪量身定做的完美方案。

旨在用慈善的外衣,去对冲资本利得的重税。马蒂对此驾轻就熟,几乎已经将所有的法律文件都准备妥当。

两天前,林予安便将那份显示最终受益人(UBO)信息的最关键加密文件,直接发送给了马蒂·辛格

他没有附加任何解释,他相信,以马蒂的专业能力,自然能看懂这份文件背后所蕴含的真正意义。

当马蒂盯着屏幕上的这份文件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文件经过层层解密,最终指向的法律身份信息清晰而明确。

最终受益人:盛日升(Sheng, Risheng)

国籍:中国

常住地址:中国,广州市……

在入局MEG计划之前,林予安就联系了远在广州的好友盛日升,这是他布局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虽然他不清楚很多的避税玩法,但是他知道的一点是,那就是外国人在美国股市投资是不需要交税的。

这次行动的初始资本,那1300万美元,源于林予安与始祖鸟签订的一份天价代言合约。

在马蒂的早期介入下,这份合约被设计得天衣无缝,签约和服务地点被严格限定在加拿大。

而签约费则支付给了林予安为此在爱尔兰专门注册的一家咨询公司。

通过这一系列操作,这笔原本可能需要向美国缴纳重税的“个人服务收入”,被成功地界定为与美国税务无关的“海外企业营收”。

在爱尔兰极低的税率环境中经过合法地税务清洗后,这笔钱的性质彻底改变,变成了一笔干净的初始资本。

随后,这笔资本才通过更复杂的离岸交易,被分散注入到了由盛日升作为最终受益人的,位于开曼群岛的数个匿名投资实体中。

这些账户,才是这次在股市掀起滔天巨浪的真正主角。

马蒂拿起了那部加密电话,拨通了远在阿拉斯加的号码。

“林。”马蒂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叹,“我需要确认一件事,你用来在GME上进行交易的那些离岸信托和公司。”

“它们的最终受益人,在法律文件层面,其最终受益人,在法律上,是否都是这位非美国税务居民盛日升先生?”

“并且他不持有美国绿卡或国籍,每年在美国居住的时间也远少于183天?”

电话那头的林予安,目光从窗外的雪景收回,声音平静无波,仿佛一切本该如此:“是的。没错。”

马蒂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我们之前准备的所有关于‘环保地役权’的方案,都可以扔进碎纸机了!但林,我发现的,远不止这些。”

“当初,我帮你处理始祖鸟那份1300万的合约时,我的目标是为你打造一个与美国国税局完全隔绝的海外资金池。”

“签约在加拿大,收款在爱尔兰……我们做的滴水不漏。”

“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用了这个方法来进行MEG的那场战役!”

“盛日升,一个非美国税务居民的中国公民。”马蒂亢奋的念出了这个名字。

“所以当GME的战役结束,当那三亿美元的利润产生时,在法律意义上,赚到这笔钱的,确实就是这位盛先生在开曼群岛的公司。”

“所以,正如你所想,根据美国税法,外国投资者在美国金融市场获得的资本利得,是完全免税的!”

“这意味着,你那2.9亿美元的利润,在个人所得税的层面上,对IRS来说就是隐形的!它根本就不在美国的税收管辖范围之内!”

“这是一个完美的幽灵,林,IRS无法给一个幽灵征税。这完全跳出了我们熟悉的,在规则内玩的常规避税游戏!”

马蒂的声音里充满了那种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但很快,这种兴奋就被一种顶尖律师特有的,风险审慎所取代。

他的语气,在一瞬间变得无比严肃。“但是,林……这引出了一个我必须问的关键问题。你这位朋友……他可靠吗?”

电话那头,林予安没有立刻回答,空气仿佛凝固了。

马蒂继续以一种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口吻,剖析着这个完美方案背后那致命风险。

“我们都很清楚,这套方案能成立的唯一基石,就是这位盛先生的绝对忠诚。”

“因为从法律文件上看,那三亿美元,以及未来可能产生的更多财富,都完完全全地属于他个人。不属于你,林。一分一毫都不是。”

“我见过太多这样的故事了,一开始是牢不可破的盟友,但在天文数字般的财富面前,人性会变得比纸还薄。”

“大多数顶级富豪,比如布莱恩,他们宁愿规规矩矩地向IRS缴纳上亿美元的税款,也绝不敢玩这种游戏。因为风险太大了。”

马蒂的声音压得更低,像是在陈述一个法庭上的最终判决:“如果他翻脸,他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复杂的操作。”

“他只需要走进任何一家美国联邦法院,提起诉讼,向法官出示那些无可辩驳的法律文件,声称你非法侵占了他的财产……”

“他就能合法的拿回属于他的那三亿美元!到那个时候,你不仅会失去所有的钱,还会把自己彻底暴露在IRS和FBI的显微镜下。”

“税务欺诈、洗钱、非法资产转移……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变成给你定罪的铁证。这比单纯被IRS查税的后果,要严重一百倍。”

马蒂说完,静静地等待着林予安的回答。

他提出的,是所有白手套模式中最经典,也最致命的悖论,为了规避一种风险,你必须引入另一种可能更致命的风险。

电话那头,林予安终于发出了一声轻笑。那笑声里,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从容。

“马蒂,你说的都对。从纯粹的法律和商业角度看,这确实是一场豪赌。”

他顿了顿,然后用一种平静却充满了绝对自信的语气说道:“但是,我和他之间,用不着法律来约束。”

马蒂沉默了,他明白了林予安说的用不着法律约束的含义,那就是在法律之外他可以轻松约束这个所谓的朋友。

事实上也是如此,林予安只是用盛日升的身份资质开通了账户,他完全不知道密码和账号。

如果他真的放着好好的富豪日子不过,背刺了多年的友情,产生了不该有的心思,那林予安的金手指,可以分分钟让一个人完美的在这个世界消失。

马蒂听着电话那头的沉默,知道不需要再问下去了,林予安的这句话,没有解释任何细节,却已经回答了所有问题。

“我明白了。”马蒂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彻底放下了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

他的声音重新恢复了那种绝对的专业和高效,“那么,林,既然如此,我的最终建议是,可以完全地放弃‘环保地役权’方案了。”

“因为整笔利润的法律所有权都在盛先生名下,与你这个美国税务居民(绿卡持有者)无关。”

“所以我最初为了替你抵扣个人所得税而设计的这个方案,已经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存在的税务问题,而去牺牲那片土地未来的任何一种可能性。”

“那新的方案是什么?”林予安问道。

“新的方案更简单直接,也更符合你未来的利益。”马蒂的声音充满了自信。

“我们将回归到最初的离岸贷款模式,但这一次,我们可以把它做得更完美。”

“第一步,资金入境。由盛先生的开曼公司,以股东贷款的形式,将2.3亿美元注入你在怀俄明州为这次收购专门注册的LLC。”

“这在法律上,是一笔清晰的、无可指摘的外国对美投资。”

“第二步,购买并持有。你的LLC以公司名义,全款买下巨石河遗产牧场。因为我们没有捐赠任何权利。”

这意味着,这片土地的全部潜力都完好无损地掌握在你手中!”

“无论是想将它作为私人王国代代传承,还是未来划出一部分建造顶级的度假村,甚至进行合法的商业矿藏开采,法律上都畅通无阻。

“那税务问题呢?公司层面的。”林予安问道,他总能抓住最核心的关键。

“这正是新方案的另一个优势,怀俄明LLC,因为背负着来自开曼公司的2.3亿美元债务,就是最好的防火墙。”

“你的美国公司每年需要向开曼支付的利息,将作为合法的商业支出,完美地对冲掉公司未来可能产生的任何经营利润。”

“这能确保你的美国公司,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也几乎不需要缴纳任何税款。”

马蒂做出了最终总结:“林,通过这套操作,你几乎以零税务成本,获得了一片拥有无限可能性的三万英亩的美国传奇土地!”

电话那头,林予安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我明白了。就按新方案来。”

马蒂挂断了电话,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繁忙的城市,他知道刚刚参与设计的,可能不是他职业生涯中最赚钱的一个案子。

但绝对是法律技艺上最酣畅淋漓,也最疯狂的一次。

结束了与马蒂的通话,所有的布局,至此尘埃落定。

金融的战争已经结束,法律的堡垒也已构建完成,剩下的就是等待。

等待那笔天文数字般的财富,通过层层复杂的离岸管道,最终汇聚成可以撬动他未来王国的那股洪流。

这个过程,马蒂估计需要一到两周。

而这段时间,对林予安来说,正是他可以用来征服另一片天空的窗口期。

接下来的日子,林予安彻底从那个运筹帷幄的资本猎手,回归到了一个纯粹的、对天空充满渴望的学员身份。

他没有再碰任何与商业有关的文件,也没有去关心外界的任何纷扰。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飞行理论的学习和对家人的陪伴之中。

每天清晨,他会陪着艾莉娅和艾米丽,抱着两个刚刚学会蹒跚走路的小家伙,在木屋外的雪地上,迎接那第一缕珍贵的阳光。

艾莉娅和艾米丽在客厅里,练习完毕瑜伽,会对着平板电脑上巨石河遗产牧场那美得令人窒息的照片,规划着未来主屋的每一个房间该如何装饰。

林予安则坐在壁炉前,啃着那两本厚得像砖头一样的飞行教材。

黎明的光辉,一天比一天更长久地眷顾着这片冰封的大地。

林予安拨通了汉克的电话:“汉克,我准备好了。”

汉克爽朗的笑声传来:“就怕你上了天,手会抖。”

当天气终于稳定下来,连续几天都出现了适合飞行的晴空时,汉克开着他那架红白相间的塞斯纳185,如约而至。

汉克从飞机上跳下来:“小子,理论知识啃得怎么样了?”

他丢给林予安一个塞满了航图和飞行电脑的帆布包:“要是连空速管和静压管都分不清,我可真会把你从天上踹下去。”

“你可以随时抽查。”林予安自信地笑了笑,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包裹。

“口气不小。”汉克哼了一声,但眼中却闪过一丝赞许。

他指着飞机,“那就别废话了,今天,我带你上第一课。这不收费,算是朋友间的福利。”

林予安没有客气,他知道,一个经验丰富的丛林飞行员的亲自指导,比任何航校的课程都更宝贵。

他跟着汉克,第一次以学员的身份,对一架飞机进行绕机检查。

“看清楚了,林。”汉克的声音变得无比严肃,没有了平时的戏谑。

“每一次飞行前,你都必须像第一次约会一样,仔细检查是否带了安全套。”

“你要明白,所有能在地面上发现的问题,都比在天上发现要幸运一万倍。”

“机翼前缘,检查有没有凹痕或者鸟撞的痕迹。副翼,检查活动是否顺畅,连接处有没有松动。襟翼,同样如此。”

“燃油,这是重中之重。”汉克拧开机翼油箱盖,用一个透明的取油管,从油箱底部的放油阀里,接了一管淡蓝色的航空汽油。

“看这里,检查有没有水或者杂质沉淀。航空燃油比水轻,如果有水,它会沉在最下面。”

“哪怕只有一滴水,在冬天的阿拉斯加高空,都可能结冰,堵住你的油管,然后……你就祈祷吧。”

“轮胎,检查胎压和磨损。起落架,检查有没有裂缝。机身,检查铆钉有没有松动……”

“螺旋桨,仔细检查边缘有没有被碎石打出的缺口。一个小小的缺口,在高速旋转时,都可能引发断裂。”

整个过程,繁琐而细致,但林予安听得无比认真。

他那被强化过的大脑,像一台高清摄像机,将汉克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要点,都牢牢地刻印了下来。

检查完毕,两人登上了飞机。

“好了,现在,把你在书上看到的那些仪表,和眼前这些真实的家伙对上号。”汉克指着驾驶舱里那密密麻麻的仪表盘。

林予安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依次指出了“六大金刚”的位置和功能,甚至连旁边一些更复杂的无线电和导航设备,都说得一清二楚。

汉克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惊讶的表情。这小子,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把那本几百页的天书给吃透了。

“好吧,看来你不是在吹牛。”汉克嘟囔了一句,启动了发动机。

螺旋桨开始旋转,发出震耳的轰鸣。

当飞机滑上那条简易的雪地跑道,汉克猛地将油门推到底。强大的推力将两人死死地按在椅背上。

汉克一边进行着起飞前的最后检查,一边用近乎吼的声音对他讲解着每一个步骤。

“感觉到了吗?这就是推力战胜阻力的感觉!现在,当空速达到55节,轻轻向后拉杆!感受升力战胜重力的那一刻!”

林予安将手轻轻地搭在自己的驾驶杆上,闭上了眼睛。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机身在颠簸的雪地上加速、震动,然后,随着汉克的操作,一股轻柔而强大的力量,将整个飞机托举了起来。

失重感传来,颠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稳而顺滑的、在三维空间中自由移动的奇妙感觉。

威斯曼的小镇和熟悉的木屋,正在迅速变小。无垠的雪原和连绵的布鲁克斯山脉,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壮丽姿态,展现在他的面前。

“现在,你来试试。”汉克松开了自己身前的驾驶杆,并把脚从方向舵脚蹬上挪开,示意林予安接管。

林予安握住了自己面前那套一模一样的驾驶杆,手心传来冰冷而坚实的触感。

他将双脚轻轻地放在方向舵脚蹬上,感受着那与飞机方向舵直接相连的细微阻力。

他向左推动驾驶杆,能清晰地看到,汉克面前的驾驶杆,也分毫不差地向左同步转动。这两套操纵系统,在机械上是完全联动的。

林予安握住驾驶杆的手,稳如磐石。他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有一种……回家般的熟悉感。

那被重生金手指强化过的,对空间和物理定律的超凡感知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他不需要刻意去看姿态仪,就能通过身体的感受,判断出飞机的俯仰和倾侧。

不需要去计算,就能本能地知道,多大的坡度需要多大的舵量来协调。

随后,他轻轻地推动驾驶杆,飞机以一个极其平顺的姿态,开始了转弯。

转弯协调表里的小球,从始至终,都像被钉子钉在了正中间一样,纹丝不动。

“我的上帝……”汉克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一个第一次摸到驾驶杆的菜鸟,竟然能做出如此完美的协调转弯?这简直不合常理!这需要无数次的练习,才能形成肌肉记忆!

“试试爬升和下降。”汉克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予安按照汉克的指令,柔和地调整油门和姿态,飞机开始以一个恒定的速率爬升。

垂直速率表的指针稳稳地指向了500英尺/分钟,然后又以同样稳定的姿态下降。

整个过程,平稳得像是在坐电梯,而不是在开飞机。

“慢速飞行。”汉克几乎是在下意识地,开始增加难度。

林予安收小油门,拉起机头,将飞机的速度,精准地控制在失速临界点之上。

飞机像一只巨大的飞鸟,在空中缓慢地滑翔,失速警报器发出的“嗡嗡”声,时断时续,仿佛在刀尖上跳舞。

但林予安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水。

“够了!够了!”汉克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把飞机交给我。”

他重新接管了飞机,用一种看怪物般的眼神,看着林予安:“小子,你老实告诉我,你以前真的没有学过开飞机吗?”

“没有,这是第一次。”林予安说的是实话。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汉克断然否定。

“我教过几十个学员,包括那些从空军退役的天才,没有一个人,能在第一次上机时,做到你这样!”

“你对飞机的感觉……就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他沉默了一会儿。“你天生就属于天空!你不去参加空军,简直是你国家的损失。”

这次体验飞行,彻底点燃了林予安的热情,也让汉克对这个年轻人的认知,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当天晚上,在温暖的木屋里,艾莉娅和艾米丽准备了最丰盛的鹿肉晚餐,林予安则拿出了自己珍藏的一瓶波本威士忌。

壁炉的火光跳跃,四人围坐在一起,气氛热烈而温馨。

“汉克,”林予安举起酒杯,眼神无比认真,“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

“当然记得。”汉克灌了一大口酒,豪爽地说道,“等你啃完那两本破书,我就开始教你。怎么想来点真格的了?”

“理论知识,你可以随时抽查。”林予安自信地笑了笑,“我的意思是,从明天开始,我们正式开始吧。”

他看着汉克,继续说道:“汉克,我说的不是简单的体验式学习,我希望雇佣你成为我的私人飞行教官。”

“就在威斯曼,用你的这架塞斯纳185。我会按照安克雷奇那些王牌教官的最高时薪标准,来支付你的教学费用。”

“我?”汉克闻言,摆了摆手,“嘿,林,把你的钱收起来!我答应教你,是因为我们是朋友!”

“而且,我只是一个开着丛林飞机送货的粗人。我只能帮你提前预习,真正的教学,安克雷奇那些王牌教官,比我专业多了。”

“不,他们不比你更懂阿拉斯加的天空。”林予安的语气不容置疑,“我需要的,不是一个只会照本宣科的学院派。”

“我需要一个能教我如何在山谷的乱流中飞行,冰川上判断降落点,如何在没有塔台的雪地跑道上起降的,真正的阿拉斯加飞行员。”

“而你,汉克,是这里最好的。”这番话,精准地击中了汉克内心深处的骄傲。

汉克没有像林予安预想的那样立刻拒绝,而是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然后用一种混合着戏谑和严肃的眼神看着他。

“林,你这话有两点说得不对。”

“哦?”林予安饶有兴致地听着。

“我并不比安克雷奇那些王牌教官厉害多少,因为我更多的是在阿拉斯加飞了几十年,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生存经验。”

“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谈雇佣,谈合作。”

他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提出了自己的方案:“所以,情况是这样,我汉克,作为一个拥有CFI资质的合伙人。”

“同意为你提供最高级别的丛林飞行训练,训练期间,飞机的所有直接成本,你来承担,这很公平。”

“至于我的教练费,”他咧嘴一笑,“我不要你的时薪。那样算来算去,太麻烦,也显得生分。”

“这样吧,等你拿到驾照,帮我免费飞十次,怎么样?无论是去钓鱼、打猎,还是去给我送一批该死的货物。”

“这十次飞行,燃油、时间,都算你的。怎么样,这笔交易,划算吗?”

林予安看着眼前这个看似粗犷,实则内心门儿清的老朋友,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条件,实在是太汉克了。

它既维护了朋友间的情谊,又以一种更长远,更具价值的方式,获得了远超普通时薪的实际回报。这是属于荒野的以物易物。

“汉克,你真是个天才的商人。”林予安笑着举起了杯。

“彼此彼此。”汉克得意地与他碰杯,一饮而尽。

然后,他从自己那鼓鼓囊囊的飞行夹克内袋里,掏出了一个皮夹,从里面抽出一张已经有些磨损的证件,拍在了桌上。

那是一张FAA颁发的注册飞行教官证书。

汉克带着一丝得意说道:“看清楚了,我当年也是正儿八经从航校毕业,并且拥有合法教学资质的。”

“你的每一次飞行训练,我都会在你的飞行记录本上签字,FAA绝对认可。”

“至于飞机,”他指了指窗外那架在月光下静静停放的塞斯纳185,“它虽然老了点,但保养得比我还好,所有的教学设备都齐全。”

“用它来教你,足够了。甚至比那些航校里的软脚虾(塞斯纳172)更能让你学到真本事!”

于是,一场堪称史无前例的荒野飞行学院速成班,就在威斯曼这个偏远的小镇,正式开课了。

天还没亮,林予安就开着那辆性能强悍的福特F150,载着汉克,一路在冰封的道尔顿公路上疾驰。

他们的目的地,是两百多英里外,拥有FAA授权考试中心的城市——费尔班克斯。

“林,你确定不再多看几天书?”汉克打着哈欠,灌了一口热咖啡。

“那该死的笔试题库有上千道题,每一个字都像催眠符,我当年第一次考,差点直接在考场上睡着了。”

“应该够了,不需要再看了。”林予安的回答平静无波。

上午十点,费尔班克斯国际机场旁的FAA考试中心。

林予安走进那间只有几台电脑的考场,汉克则像个送孩子高考的紧张家长,在外面来回踱步。

考试时间是两个半小时,六十道题。汉克估摸着,以林予安的聪明,大概一个小时就能出来。

然而,仅仅过去了十五分钟。

考场的门开了,林予安一脸平静地走了出来。

怎么了?这么快?电脑坏了?”汉克立刻迎了上去,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是不是太难了,随便蒙了几个就出来了?”

“没有。”林予安摇了摇头,将刚刚从打印机里吐出来的,还带着温热的成绩单递给了他。

汉克疑惑地接过来,当他看清上面的数字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手里的咖啡都差点洒出来。

“一百……分?”汉克的声音都变了调,“用时……十五分钟?”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因为睡眠不足出现了幻觉。但那个刺眼的100依旧在那里,仿佛在嘲笑他当年的窘迫。

就在这时,考场的监考官,一个白发老头,也跟着快步走了出来。

他看林予安的眼神,已经不再是看一个普通的考生,而像是在看一块足以引起全世界争抢的珍宝!

他没有理会一旁还在震惊中的汉克,而是径直走到林予安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激动和郑重。

“年轻人,我叫约翰·米勒。”他主动伸出了手。

“我在这里当了十五年的FAA授权主考官,在我手下考过试的,有各大军校的未来之星,还有各大航空公司送来培训的天才。”

“但你是第一个,让我感觉智商被冒犯了的人。”他紧紧地握着林予安的手,眼神灼灼,“十五分钟,满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不仅是背下题库。还理解了航空这门学科的底层逻辑,然后以一种降维打击的方式,完成了这次考核!”

汉克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以严苛和冷漠著称的约翰,对一个考生说这么多话。

约翰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林予安。

那张名片的质地极其考究,上面除了名字和电话,还有一个一般人看不懂的徽章,美国空军预备役司令部(AFRC)的徽章。

“在成为FAA的考官之前,我在空军服役了三十年,负责招募和筛选飞行学员。”

约翰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年轻人,你有没有想过,为这个国家服务?你有意向参军吗?”

他看着林予安,眼神里充满了对人才的渴望:“我不需要你从新兵做起。”

“以你展现出的学习能力和心智水平,我可以直接动用我的特殊人才推荐名额,将你直接推荐给五角大楼的高潜力飞行员计划。”

“你将跳过所有繁琐的流程,直接进入最顶尖的飞行学院,接受最好的训练。”

“你将驾驶的,不会是塞斯纳这种玩具,而是F-22猛禽或者F-35闪电!”

“几年之内,你就能成为一名真正的王牌飞行员,翱翔在万米高空,捍卫这个国家的荣耀。那才是你这种天才,应该拥有的天空!”

这番话,如同平地惊雷,让一旁的汉克彻底傻眼了。

他只是带林予安来考个私照,怎么就变成了空军的顶级招募现场了?

还直接许诺了F-22和F-35?这老头是疯了吗?这老头难道不知道林是中国人吗?美军怎么可能会接纳一个中国背景的飞行员?

然而,面对这份足以让任何一个热血青年疯狂的诱惑,林予安的反应,却平静得可怕。

他没有立刻接过那张名片,只是看着约翰,微笑着摇了摇头。

“谢谢您,约翰先生。我很荣幸得到您的赏识。”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但我很抱歉,我的天空,不在任何国家的版图之内。”

“我只想……自由地飞翔。”

说完,他才礼貌地接过那张名片,放进了口袋,然后对约翰和还在石化中的汉克点了点头,转身向门口走去。

约翰·米勒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许久未动。他没有因为被拒绝而生气,眼中反而流露出一丝极致的欣赏和深深的遗憾。

回去的路上,汉克一路无言。他只是时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瞥一眼身边这个平静得不像话的年轻人。

他看着手里的成绩单,嘟囔道:“我当年考了三遍才考了72分……真是见鬼了。看来我那十次的免费飞行,比我想象的要来得快。”

从第二天开始,真正的飞行训练开始了。

威斯曼的上空,成了林予安的私人训练场。

汉克的塞斯纳185,这匹在阿拉斯加服役了数十年的功勋战马,成了他征服天空的第一件武器。

汉克的教学方式,狂野而又实用。他现在不仅仅是在教一个天才学生,更是在投资自己的未来。

林予安越早出师,他的回报就越早兑现。

“忘了你在书上看到的那些温柔的理论!上了飞机你必须重新学习经验!”第一天正式上机,汉克就在颠簸的机舱里大吼。

“这里是阿拉斯加!天空不是你的朋友,它随时想杀了你!你必须比它更凶!”

他不会让林予安枯燥地练习平飞和转弯,而是直接带着他飞进了布鲁克斯山脉的山谷间,感受那如同恶魔之手般的山谷乱流。

飞机像一片狂风中的树叶,时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向上托举,时而又急速下坠。失重感和过载轮番冲击着身体。

“感觉到了吗?飞机在下沉!”汉克指着窗外那飞速接近的山壁,大吼道,“别跟它对抗!硬拉杆只会让你失速!”

“找到上升气流!像鹰一样,利用风,而不是害怕风!等你以后开着更好的飞机,动力是现在的好几倍,但这些基本功,才是救你命的东西!”

林予安的天赋,在这种极限环境下,被激发到了极致。他那被强化过的大脑和身体,仿佛能直接读取空气的流动。

他能从机翼最细微的震动,判断出气流的走向;能从发动机声音最微小的变化,感知到空气密度的改变。

双手坚定地操控着驾驶杆,脚下精准地配合着方向舵,一次又一次地,将飞机从危险的下沉气流中,巧妙地带入到稳定的上升气流里。

整个过程,他甚至比身边的汉克还要冷静。

到了第三天,基础的飞行科目,对他来说已经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汉克开始教他更高级的丛林飞行技巧。

“看下面那条河滩!”汉克指着下方一条布满了鹅卵石的狭窄河岸,“假设我们现在引擎故障,需要在那里迫降。告诉我,你的进近路线和着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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