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长,也许不是你眼花了。”
陈旸扭过头,看向自己脚边的叶儿黄。
今晚叶儿黄很安静,就老老实实守在篝火旁,陈旸看向叶儿黄的时候,叶儿黄正趴在篝火边吐着舌头。
看到叶儿黄如此惬意,陈旸摸了摸叶儿黄的狗头,说道:“水鸟晚上休息的时候,偶尔活动一下也正常,就跟你一样,蹲久了会起来活动筋骨。”
“这样啊……”
陈卫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仍然眺望着湖面,嘀咕道:“那只鸟好像要大得多……”
“陈队长,你说是什么呢?”
“没什么。”
陈卫国又摇了摇头。
守夜很无聊。
陈旸见张学儒的帐篷没了动静,猜到对方已经睡着,就询问陈卫国,对于今天张学儒最后说的话,有什么看法。
“陈老二,你指的哪句话?”
“就那句……多活了几十年的个体,就不是原来的个体,大概这个意思。”
“哦,这句……我倒是听懂了。”
陈卫国若有所思片刻,转头对陈旸问道:“按照张老的意思,那个李老头吃了肉珍珠以后,已经不是原来的李老头了,是吗?”
“如果把张老的本意套用进去,那就是这个意思,但具体怎么回事,谁说得清楚。”
陈旸摇了摇头,脑海中浮现出李老头的影子。
只不过李老头的形象,始终有种扑朔迷离的感觉。
“陈老二。”
陈卫国走到篝火前,盯着陈旸,缓缓说道:“我说句不太好的话,老皮夹也吃了肉珍珠,那他……”
“我不知道。”
陈旸狠狠掰断一截树枝,然后扔入了篝火中。
两人盯着燃烧的篝火,没有继续说下去,气氛显得有些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
湖面上,忽然响起“噗通”的一阵水花声。
听到声音的叶儿黄立马站起来,警惕地朝水鸟湖望了过去,两只耳朵也竖了起来。
陈卫国跟着朝湖面望去,下意识问道:“啥玩意儿掉水里了?”
“不知道。”
陈旸微微皱眉,刚刚那水声,很像是有人往湖里扔了一块石头。
但大晚上的,周围哪有其他人?
“陈老二,我去看看。”
陈卫国很警觉,当即就端着**,朝着湖岸边的芦苇丛走去。
陈旸赶紧跟着起身,顺着拿起张主任的**,跟在陈卫国后面,来到了芦苇丛外。
“诶?”
陈卫国举着手电筒,朝着芦苇丛里看过去,似乎看到了什么,转头对陈旸说道:“陈老二,你帮我照着亮,我钻进去看看。”
“陈队长,算了。”
陈旸提醒道:“大晚上的,湖边上泥巴太多,你小心踩滑了掉到湖里。”
“没事的。”
陈卫国将手电筒塞到陈旸手中,二话不说钻入了芦苇丛,缓缓朝着岸边走下去。
“陈队长,你小心一些。”
陈旸只能尽量将手电筒举高,从芦苇丛外面给陈卫国照亮。
但芦苇又高又密,陈卫国的身影掩入其中,很快就看不见了。
叶儿黄围绕在陈旸脚边,狗脑袋朝着芦苇丛里探去,似乎想钻入芦苇丛,但被陈旸制止。
“陈队长?”
陈旸先冲着芦苇丛轻轻喊了一声。
但陈卫国没有回应。
叶儿黄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狗嘴里忽然“呜”了一声,隔着芦苇丛,往湖岸边的某个方向看去。
陈旸发现叶儿黄看过去的方向,是小刘停靠舢板的位置。
只不过芦苇丛茂密,加上又是大晚上的,光凭手电光,压根看不到舢板的影子。
过了一会儿。
只听芦苇丛深处,一声低沉的质问声传来。
“谁在那儿?”
是陈卫国的声音。
陈旸愣了一下,正疑惑陈卫国在问谁,紧跟着又听到湖岸边传来“嘭”的一声。
是**发射的声音!
陈卫国开枪了?
还不等陈旸疑惑,湖岸边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扑腾”声。
陈旸隐约看到,岸边的芦苇丛中,有什么东西一跃而起,像是在振翅高飞一样,眨眼就冲到半空中,消失在了夜色里。
好像是一只体型巨大的鸟。
“呜汪 !”
叶儿黄紧跟着犬吠一声。
可惜天太黑了,陈旸唯一看清的,是那只大鸟一对巨大翅膀煽动出的轮廓。
随着那只大鸟的飞走。
很快,芦苇丛里簌簌而响。
不多时,陈卫国大口喘着气,从芦苇里猛地钻了上来。
陈旸一把拍掉陈卫国脑袋上的芦苇草,问道:“陈队长,你刚刚开枪了?”
“嗯!”
陈卫国掰开**,装入一颗**,摇头道:“可惜了,没打到。”
紧接着,他告诉陈旸,刚刚他钻入芦苇丛,摸到湖边的时候,看到舢板上,站着一个巨大的影子。
那影子一动不动,瞪着两只圆溜溜闪闪发光的眼睛,盯着陈卫国。
陈卫国当时就惊了一下,还以为自己撞鬼了。
直到他开了一枪,那影子展开一对巨大的翅膀以后,他才明白原来是一只鸟。
只不过具体是什么鸟,陈卫国没看清,只觉得那一对展开的翅膀,起码有两米长。
“陈老二,你看没看清,那是只什么鸟?”
“我也没看清。”
陈旸摆了摆手,天那么黑,那鸟也飞得那么快,几乎就是一个影子一闪而过,还真不容易看清。
陈卫国闻言,低头看了叶儿黄一眼,满脸不解地说道:“也不知道那鸟什么时候落在船上的,连叶儿黄都没有发现。”
“可能就是刚刚响起水花声的时候。”
陈旸替叶儿黄辩解道:“叶儿黄早就发现了情况,只是你跑得比狗快,我想前面有你,就没让叶儿黄跟着进芦苇丛。”
刚刚闹了一些动静。
陈旸转身看了向两个的帐篷,好在没把里面睡觉的人惊醒。
谁也不清楚刚刚飞走的大鸟会不会折返回来,又会不会造成威胁。
因此,接下来陈旸和陈卫国全神贯注守夜,就连叶儿黄也竖起了耳朵,时不时听着周围的动静。
好在自从那只大鸟飞走后,湖面上再没有出现异常动静。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陈老二,该轮到我们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