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77:从一把猎枪开始赶山娶老婆 第二百九十八章 幸运

倒是陈卫国,找到了让小刘开口的办法。

他注意到小刘右手虎口上的厚茧,顿时来了兴趣。

“小刘同志,你当过兵?”

“嗯,当过!”

小刘重重点头。

陈卫国忙问道:“哪当的兵,在部队上是干嘛的?”

“就在西南,侦察兵。”

小刘说得很简洁。

但陈旸一听,有些吃惊。

他知道,特种部队的前身,就是侦察兵。

难怪这个小刘年纪轻轻,就是薛卫东的司机兼警卫。

人家本事不小!

上菜以后,众人寒暄一圈,陈卫国就举着酒杯,对小刘说道:“我在东北当兵,不过我没当上侦察兵,我特别羡慕你们,嘿嘿……”

看得出来,陈卫国对小刘的印象极好,毕竟能当侦察兵的,都是各连队挑选上去的尖子。

陈旸就问陈卫国:“陈队长,你枪法这么好,怎么没去当侦察兵?”

“这个……”

陈卫国表情滞了滞。

陈旸立马明白,可能跟陈卫国当年挨了处分有关。

他自知失言,以水代酒,给陈卫国赔了不是。

小刘听说陈卫国也当过兵,而且枪法不错,就问陈卫国有没有上过战场。

陈卫国遗憾摇了摇头,说道:“当时苏联毛子在北边搞事情,我们隔壁部队,去乌苏里江调防,赶上了那场战役,可惜我们部队差了点运气……”

说完,陈卫国还叹气地拍了下大腿。

小刘闻言,说道:“陈队长,你也别叹气,其实我也没上过战场。”

“哦,是吗?”

“嗯,只是越过边境,去敌后方搞过几次破坏,抓过一些舌头回来。”

小刘认真说完这句话后,陈卫国感觉胸口有些堵。

陈旸见状,安慰陈卫国道:“陈队长,你瞧你,又惦记上了,你不是说过吗,上山打猎也算是打仗,这么算来,你也算参与过战争了。”

“那能一样吗?”

陈卫国撇了撇嘴,郁闷地喝了一口酒。

“没事,没事,生活也是战场,陈队长,你不是还没结婚吗,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把这场仗打好了。”

陈旸果断转移话题。

陈卫国一听,更郁闷了,鼓着眼珠子道:“陈老二,没你这么安慰人的!”

“陈队长,我这是实话啊,小刘不也没对象吗,你们当过兵的人,怎么都喜欢忽略这种问题?”

陈旸话音刚落,小刘也端起酒杯,默默喝了一口。

饭桌上,气氛和谐。

薛卫东和那个叫张学儒的老专家,将话题从厂区的设备,聊到了这次上山。

张学儒直言不讳 ,说自己的结发妻子,就安葬在石桥县旁边的布谷山上,他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看望妻子,然后才是游山玩水。

说到这里,张学儒就情不自禁的老泪纵横起来。

他讲了一些他和他妻子的事,陈旸几人在旁边停了,也是一阵唏嘘感叹。

总的来说,这个老头的一身挺悲凉的。

张学儒早年留学苏联,学习了大量的西方先进知识技术,回国后,一直尽心尽力为祖国出力,直到三十岁了,在组织的强烈要求下,认识了他的妻子。

夫妻俩十分恩爱。

婚后,张学儒在国科大任职,和妻子就住在职工大院里。

他说那段时光,是他人生最幸福的时光,唯一的遗憾,是夫妻二人一直没有小孩。

不过这对张学儒来说不算什么,他只求能和妻子平平安安过完这一辈子,但那场浩劫之后,张学儒和他妻子阴阳两隔,张学儒自己也几度身陷囹圄,去年才被平反放了出来。

张学儒是个人才,出来后直接被调去了北方,参与一项重大工程,都来不及去妻子坟头悼念。

所以这次回来,张学儒是饱含了期待。

用他的话说,就算把他再关起来,用刀子割他的肉,他也要上山去见妻子一面。

说这段经历的时候,尤其提到亡妻时,张学儒几度掉泪。

薛卫东一直在旁边安慰张学儒,张学儒的那个助理曲明,也一直再劝张学儒别动情绪。

果然很棘手啊。

陈旸和陈卫国一看这情况,已经在心里默默掂量,等这个老头上山,到了妻子的坟墓后,怕到时候要情绪失控啊。

陈卫国就低声问陈旸,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老头一路别那么亢奋。

陈旸说这能有什么办法,这个老头不仅容易受惊,还容易情绪失控,到时候上了山,看到情况不对,只能提前去稳住老头的情绪。

小刘见两人交头接耳,也凑了过来,透露了一个消息。

他告诉陈旸二人,薛厂长交代了,让他也上山陪专家。

“真的?”

陈旸一听,心里稍稍放心了些。

毕竟薛厂长能把自己的贴身司机派出来,足以凸显薛厂长的考虑,以及对小刘能力的信任。

话句话说,这次上山的人,有陈旸、陈卫国和张主任,还带了个退役侦察兵,阵容不可谓不豪华,出事的概率也会大大降低。

几人交头接耳一番,张学儒那边的情绪也稳定了不少。

这时,他突然站起来,举着酒杯面向陈旸几人。

“各位同志,这次就辛苦你们了。”

张学儒自知给在场的人添了麻烦,主动敬了一杯酒。

他这样的人物站起来,其他人哪敢再坐着,赶紧纷纷站起来,陪饮了一杯。

到这里,这顿饭基本就吃得差不多了。

酒足饭饱之后,薛卫东放下酒杯,亲自送张学儒出了包间。

酒店门口,小刘提前开来了吉普,薛卫东把张学儒和助理曲明送上车,对张主任交代了几句话,又和陈旸和陈卫国挥手告别后,便坐车离开了。

“薛厂长让我把你们送回去。”

张主任目送吉普车远去,一脸感慨地走到陈旸二人面前,说道:“今晚我才算是见识到,一个憋屈了半辈子的知识分子,情绪有多汹涌。”

“是啊,那位专家一晚上都在哭。”

陈卫国摇了摇头。

张主任摊手道:“没办法嘛,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苦难,我们没经历过张老的事,也算是一种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