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77:从一把猎枪开始赶山娶老婆 第二百五十六章 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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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棚子内没有异样。

陈旸又饶了一圈,来到了丝瓜地的另一边。

田野里,一片清净。

陈旸深吸一口气,挑着伪装的货担子,踏上田坎,迈开步子,从这片丝瓜地经过。

一排排丝瓜架,矗立在夜色中,挡住了月光,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

说实话。

对付一头畜生,居然还要演戏,怎么看都有些荒诞。

不过陈旸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上一次他这么做,还是在山上,为了引野猫子吐崽入圈套。

总而言之,对付机警的野物,有时候真得出奇招。

现在,陈旸唯一希望的,就是奇招有用。

他甩开膀子,若无其事地往前走着,视野的余光,却落在了旁边的一排排丝瓜架,不敢掉以轻心。

藏在蔑框内的灰土和叶儿黄,也很聪明,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田坎的前方,出现了一个人影。

在月光下,那人慢悠悠朝着陈旸走来。

这人自然是陈卫国。

走近后,陈旸看到了陈卫国对自己挤眉弄眼起来。

按照计划,两人开始表演起来。

挑着担子的陈旸,想过去,路被端着木盆的陈卫国挡住。

两人谁都不愿意让路,于是堵在田坎上。

陈卫国先一步,“置气”放下木盆,然后坐在地上,摆出一副“你不让老子,老子就跟你耗着”的姿态。

陈旸也照猫画虎,放下担子,跟着坐在了地上。

两人不约而同面向丝瓜地,没有发出动静。

田野间,有凉风吹来,吹得那些丝瓜藤,在月色下摇晃。

陈旸瞥了眼几米外的陈卫国,见陈卫国按照计划,把头微微低着,像是睡着了一样。

他也跟着垂下脑袋,眼睛半眯半睁着。

不知过了多久。

面前的丝瓜架之间,响起了熟悉“簌簌”的声音。

陈旸心中一紧,知道那玩意儿来了,下意识扯了扯背心下,裹在腰上的狼皮。

老皮夹说过,茱萸的味道刺激,能掩盖灰土和叶儿黄的气味,恐怕也能掩盖身上的狼皮气味。

他心里踏实了一些,保持低头的姿势,只集中注意力,去听那渐渐靠近的“簌簌”声。

此刻,如果陈旸抬头。

他就能看到丝瓜架下,钻出来一个黑影。

那个黑影,像人一样直立而起,伸出尖尖的鼻子,在空气了嗅探着。

它似乎发现了目标,将目光落在了陈卫国面前的木盆里,一双散发着绿油油幽光的眼珠子,在夜色下闪动。

过了一会儿,陈旸偷偷挣了睁眼。

隐约看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面前晃过,朝着陈卫国那边走去。

他赶紧闭上眼睛,听着簌簌的动静,停在了陈卫国面前。

接着,周围安静了下来。

陈卫国现在的压力应该很大。

陈旸这么想着,再次偷偷睁开眼,朝陈卫国那边看去。

这一看,陈旸有些头皮发麻。

他看到一个两尺高,瘦条条的东西,像人一样立起,站在陈卫国面前的木盆边。

那东西没有去管木盆里的饭团,而是直勾勾盯着陈卫国。

似乎在观察陈卫国的反应。

然而,低着头的陈卫国一动不动,像是真正睡着一样。

只不过,陈卫国的右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藏在了腰后。

陈旸记得,陈卫国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将开山刀带上了。

现在,陈卫国的右手,就搭在开山刀的刀把上。

田坎上,安静得沉闷。

陈旸依然盯着那个东西的背影。

他借着月光,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定那个东西应该就是貉子。

都说貉像狗。

其实这个说法不准确。

眼前这只貉,更像一只黄鼠狼,身材长条条的,浑身毛发蓬松,一条毛笔状的尾巴,垂到了地上。

看体型,比叶儿黄还大上一些。

只不过月光幽暗,看不清这只貉子的毛发颜色,只能隐约感觉,这只貉似乎长了一身灰黄毛发,但脑袋上却有一簇鲜明的白毛。

那簇白毛生得稀奇,在月光下极为扎眼,透着几分诡异,让陈旸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就在这时,那只貉子动了。

它放下前肢,从双足直立改为四肢伏地,终于不再看陈卫国,而是将头凑到了木盆前,似乎终于注意到了木盆里的饭团。

就在陈旸以为这畜生准备扒拉饭团时。

这只貉子却突然回头,一双绿油油的眼珠子,直直朝陈旸看来。

**!

陈旸心中一紧,立马闭上眼。

他不确定这只貉子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异样,只能一动不动,装作睡着的一样。

空气中,好像生出一种无形的博弈。

那只貉子没有再发出动静。

闭着眼的陈旸,也无法感知那只貉子在干什么,只能心中打鼓,后悔自己没把古苗刀带上。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那只貉子能别那么多疑,赶紧去吃那些饭团。

也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安静的空气中,传来了一丝微弱的窸窣声。

陈旸仔细一听,确定声音是从陈卫国的方向传来的。

他壮着胆子,再次睁眼看去,就看到那只貉子已经趴在了木盆上,正用前肢在木盆里扒拉。

木盆内,甜味的饭团中,混着茱萸气味的饭团。

那只貉子显然很嫌弃茱萸,用前爪子不停把沾了辣味的饭团往木盆外扔。

没一会儿,它脚边就散落了七、八个饭团。

看到这一幕的陈旸,送了一口气,悄悄伸出右手,搭在了较大的蔑框上,静待着时机,准备将灰土放出来。

“吧唧、吧唧……”

那只貉子,用前肢抱起一个裹着白糖的饭团,津津有味地吃着。

很快,一个饭团就被它吃完。

这显然不够。

貉子在木盆中,又很快翻找出新的饭团,继续啃了起来。

陈旸见时机差不多了,一边盯着貉子,一边缓缓推动盖在蔑框上的圆簸箕,准备将灰土放出。

很快,蔑框上露出一条小缝。

陈旸甚至摸到了湿漉漉的东西,应该是灰土的鼻子。

然而,就在陈旸准备掀开圆簸箕时。

陈卫国却忽然动了。

只见陈卫国伸出一只手,朝着貉子面前的木盆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