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旸的办法很简单。
现在的情况,和他狩猎獾子时的情况差不多。
既然瘦狼和獾子一样躲在洞中,那陈旸就打算用老办法,找些湿草点燃,把瘦狼从洞中熏出来。
时间已经不早了 。
发现瘦狼躲在洞中时,已经是下午三点过。
眼看还有不到四个小时天黑,陈旸立马让叶儿黄守在洞口,自己则转身去寻找合适的草叶树枝。
周围有很多山岩,不适合灌木生长,而灌木的树皮和枝叶,又是最合适燃烧的,点燃后能烧出大量刺鼻的浓烟。
陈旸抬了抬头,看到十多米高的山岩顶上,倒是生长了一些灌木。
没办法。
陈旸只能拖着受伤的右脚脚踝,一瘸一拐绕了一个大圈,来到山岩上面的坡上,用变形的镰刀,采集灌木的树枝。
等采集了差不多的树枝,陈旸又拖着右脚,一瘸一拐地饶回到山岩下。
这一来二去,又耽搁了大半个小时。
陈旸看了眼天色,见原本晴朗的天空,阳光已经出现了一层淡淡的黄晕,心情瞬间拔凉。
等会儿下山,起码还要走三个小时。
而也最多三个小时,天就黑了。
这还没包括用烟把瘦狼熏出来,所需要花的时间。
陈旸知道,今天大概是要抹黑下山了。
他不敢再耽搁,火急火燎抱着一堆树枝,来到了洞外。
叶儿黄仍然守在洞口,冲着回来的陈旸摇着尾巴。
陈旸蹲下来,朝黑黢黢地洞内望了望,除了听到瘦狼再次发出“呜呜”的警告外,并没有看到瘦狼的踪迹。
但陈旸通过瘦狼的声音,推断这个洞穴并不深,只要燃起了树枝,没多久浓烟就能弥漫整个洞穴。
而且这个洞穴应该是天然的。
陈旸堆好树枝后,速度用火柴点燃。
没一会儿,一股浓烟就蹿了起来。
陈旸赶紧脱下背心,当作扇子,将浓烟往洞穴中扇去。
他只希望,这个天然的洞**面,千万别有另外的出口,否则今天算是白费功夫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随着树枝的燃烧,浓烟钻入洞穴,将洞穴填满后,又逐步从洞口蔓延出来。
就这样,过程大概持续了十多分钟。
陈旸觉得差不多了,便后退了几步,举起弓箭瞄准洞口的位置,只等瘦狼受不了烟雾,从洞口钻出的时候,一箭彻底结果了瘦狼。
眼看洞口冒出滚滚浓烟,但不知道是瘦狼极为顽强,还是已经虚弱到无法行动。
一堆树枝差不多快要烧完了,仍不见瘦狼从洞中钻出来。
好在陈旸带回来的树枝多,还剩了一小堆没有点燃。
陈旸看了眼天色,看到阳光从先前的淡黄色,变成了一轮浅浅的金黄色,知道已经来到了傍晚。
但没办法,事已至此,陈旸不可能再放弃。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将最后一小堆树枝堆在洞口,然后点燃。
现在,成了他和瘦狼最后的博弈。
成败在此一举。
随着这一小堆树枝点燃,浓烟继续往洞中灌去。
陈旸的一手举着木弓,一手拉进了弓弦,目光死死盯着洞口,心情也像弓弦一样崩得很紧。
没多久。
旁边坐着的叶儿黄,忽然站了起来,躁动不安地盯着洞口,狗嘴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陈旸见状,瞬间屏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洞口。
很快。
随着浓烟翻滚,一颗长满杂毛的狼头,从洞穴中缓缓探了出来。
陈旸一眼就认出,是那头瘦狼!
瘦狼也看到了陈旸,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可剧烈而刺鼻的浓烟,使得瘦狼无法再退回洞中。
它像是认命了似的,缓缓从洞中探出了半截身体。
陈旸见状,瞬间瞪大眼睛,手中的弓弦死死绷紧,随时准备射出弓箭。
“呜……”
瘦狼低声呜吟着,一边从洞中走出,一边龇着獠牙,死死盯着陈旸。
陈旸为了以防瘦狼又钻回洞中,并没有马上射箭,而是想等瘦狼完全从洞中出来以后,再一箭毙了瘦狼。
随着瘦狼从洞中缓缓走出,陈旸看到,瘦狼背上还插着那支开槽箭,伤口处的污血,已经将瘦狼背后的狼毛,染成了一绺一绺,跟山羊毛似的。
虽然瘦狼龇牙咧嘴的,仍是一副凶性。
但它显然虚弱到了极点,几乎是拖着后半身,从洞口艰难地爬出来。
甚至瘦狼爬出来以后,连站都站不稳,踉跄了一下,便趴在了地上,重重喘着粗气。
陈旸见状,这才瞄准了饿狼的脑袋,一箭射/了过去。
“噗!”
锋利的开槽箭箭头,狠狠贯穿了瘦狼的天灵盖。
瘦狼连一声哀嚎都没有发出,只浑身抽搐了一下,就再也不动弹了。
陈旸走过去,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定瘦狼已经毙命后,这才将射在瘦狼身上的两只箭拔了出来。
“**!”
虽然成功解决掉了这只瘦狼,但陈旸一点高兴不起来。
因为此刻的天空,已经染上了一层金黄色的晚霞,离天黑已经不足两小时。
而现在脚上有伤的陈旸,还要带着一头瘦狼下山,恐怕下山的路刚走一半,天就黑了。
留给陈旸的选择,只有两个。
要么立马将瘦狼装进背篓,一路摸黑下山。
要么找个合适的地方,在山上过一夜。
陈旸并没有停下来思考,他先将瘦狼的尸体装入背篓,又把还未燃尽的树叶彻底扑灭,便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先往山下赶。
一边赶一边寻找合适的地方过夜。
总之。
只要离山脚越近,那在山上过夜的风险也就越低。
“走,叶儿黄!”
陈旸背上背篓,招呼着叶儿黄,一刻不停地往回走。
尽管陈旸已经在尽力赶路了,但回去的路上,又是爬坡上坎,又是钻林子的,依然给陈旸照成了极大的麻烦。
加上背后又背了只成年的瘦狼,再瘦也有七八十斤重,这给陈旸的右脚脚踝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所以就算陈旸想快一些往回赶,但实际上反而比来时还慢了不少。
当陈旸才走到一处山涧时,天几乎已经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