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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试戏
来到裕晚娱乐时，公司还是灯火通明。
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还有不少办公室都在亮着灯。
偶尔能听到一些练习室的音乐声，似乎是有人在练舞。
娱乐圈竞争压力大，不进步就要被人拉下马。
这里的氛围似乎也异常紧张。
楼藏月是第二次来这里。
第一次是大三的时候来试镜。
原本音乐系的她是不想来的，可徐巧巧非要让她陪着，她也只能过来填表。
那一次她才第二次看到了凌晚舟——那个她曾经救过的人。
说起来也不算她救了他，主要是她不救，凌晚舟也能解决麻烦。
大一刚来学校的时候，学校搬到了新校区。
不知道是不是当初学校建设和当地居民有些矛盾，时不时就会有一些社会青年找学生的麻烦。
学生们都是严禁晚上离开学校的。
那天她刚买了午饭要回宿舍，就看到巷子里几个小混混围攻一个男生。
看到男生当时穿着金融系的篮球服，楼藏月二话不说，抄起一旁环卫工人的铁锹就冲了上去。
“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她自以为凶神恶煞，几个小混混看到是她这么一个小姑娘，一点也不怕，反倒是朝着她围了过去。
“小妹妹，报警啊？好怕怕啊，快来安抚一下哥哥。”
“早就听说这个学校美女多，今天可不就见到了。”
“多少钱一晚啊？哥哥包了你怎么样？”
眼看着几个人就要过来，楼藏月没跑，反倒是照着最前面一个小混混的头就是一铁锹。
那人见了血，当即要办了她。
然后凌晚舟动了。
原本楼藏月以为这个男生是被逼到巷子的，可看到他一个人直接打倒了五六个小混混，她才明白，人家是把小混混带过来，想要直接解决掉的。
等几个小混混都倒地不起，楼藏月还傻兮兮地抱着铁锹，随时打算往上冲。
凌晚舟冷漠地看了她一眼，“防卫过当致人轻伤，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啊？”楼藏月紧紧抱着铁锹，整个人都木了。
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三年？
凌晚舟不耐烦地蹙了蹙眉，“等着被抓？还不走？”
楼藏月几乎下意识拔腿就跑，然后又被凌晚舟拽住了衣领。
“作案工具留下。”
听到他冰冷的声音，她这才发现自己还抱着铁锹。
她把铁锹给了凌晚舟，自己则是气喘吁吁地跑回宿舍。
她不知道那之后凌晚舟是怎么处理的，只听说金融系有个男生和校外人员打架，好像致人重伤，学校还严厉处罚了。
只是那个男生很够意思，没供出她，反正警察没有找上她。
而她也不知道凌晚舟是谁，只记得是金融系的。
等她再次见到凌晚舟，就是在大三试镜的时候。
那时候她已经和白行简在一起，每天恋爱脑都是想着怎么和他好好过，所以也没准备试镜的内容。
原本试镜的是柔弱可怜小配角。
结果凌晚舟看到她，直接让工作人员换成了嚣张跋扈霸凌女主角的恶毒女配。
楼藏月尝试了几次都没能进入状态，最后当然也没面试成功。
当时工作人员觉得她形象更适合女主角，还让她现场弹唱了一首。
可凌晚舟听过了歌，却拒绝了她的试镜。
她还记得他当时的话。
“本色出演都不行，跨角色更难，下一个。”
她知道，他还记得那天她拿铁锹拍人的事情。
可那也不是她的本色，她还不是想要救他？
不过最后剧组还是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再去试一下女主角。
可当时白行简非常抗拒她拍戏。
他觉得音乐系就好好搞音乐，以后当个音乐老师也是好的。
那时候他甚至想好了，就让她继续读研，留校当老师。
白家需要一个体面的白太太，楼藏月的家庭一般，大学老师的工作就足够体面。
楼藏月那时候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剧组的邀约。
现在想来，她还真是蠢。
章玥去国外发展，白行简就能追着出去在片场陪着。
她不过就是去试镜，他却百般阻止，最后连工作都不让她做。
不爱她，所以把她圈养成了金丝雀。
爱章玥，所以让她自由在翱翔。
楼藏月闭了闭眼睛，用力甩头，甩掉心里的杂念，这才去了前台。
“楼小姐是吗？凌总已经在办公室等您，您跟我来。”
前台热情招待，热情得让楼藏月有些不适应。
她每次去百色集团，前台可从不会对她这么热情。
即便是她第一次就说出自己是白行简的太太，只换来了对方的白眼。
“女士，我们公司只有一个白总，白总未婚，这是谁都知道的。”
“如果你再胡搅蛮缠，我们会报警处理的。”
从那以后，白行简再也不准她出现在公司。
因为丢人。
白行简有一个这样的太太，丢人。
楼藏月思绪纷乱，不知不觉就已经来到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口。
她刚要敲门，忽然门被人大力推开。
一个有些眼熟的女孩披着衣服，哭着跑了出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愣住了。
楼藏月甚至看到了她里面只穿着一件黑色****，头发也有些凌乱。
楼藏月睁大了眼睛，屏住呼吸。
女孩则是下意识捂住脸，哭着跑向了电梯。
楼藏月站在原地打了个哆嗦。
她要是没看错，那女孩好像是现在某个选秀节目挺火的选手。
“潜 规则”三个大字在她脑海里不断盘旋。
她下意识就想转身离开，然后总裁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
“楼小姐，凌总在等你。”
刚刚帮她处理那两个男人的保镖推门出来，对着她点点头。
楼藏月尴尬得站在原地，“现在？不，不合适吧？”
她已经脑补出了刚才办公室里的各种大戏，下意识舔舔嘴唇。
保镖微微蹙眉，随即看向电梯的方向，马上明白她在想什么。
他有些尴尬地开口，“刚才是在……试戏，您不用在意。”
试戏？
楼藏月脸红到了耳根，觉得更尴尬了。
忽然办公室里响起凌晚舟冷漠的声音，“徐策，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