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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旭抽空回家喝口茶,突然门外传来嘈杂的喧闹:“钱旭,有人找!”
开门一看,是樊玉峰父子。樊长波穿着一身名牌,手上戴着金戒指,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
“钱旭!”樊玉峰热情地打招呼,脸上堆满笑容。
将两人请进屋,寒暄几句后,钱旭便带他们去了青松岭。山路崎岖,樊长波走得大汗淋漓,脸色有些难看。
“养殖基地不错。”樊长波背着手,一副领导视察的架势,目光在池塘上扫视。
钱旭叫来父亲,收了个地笼给他们看虾的品质。虾子个头均匀,活蹦乱跳,品相极好。
“一斤一块三,我全收了。”樊长波开口道,语气不容置疑。
钱旭眉头一皱,心里涌起一股不快:“樊叔,不是说好一块五吗?”
“就这个价,这水平实在太拉胯了,再说运输也要成本。”樊长波不耐烦地摆摆手,眼神闪烁。
钱旭看向樊玉峰,后者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价格已经不低了。”
“既然谈不拢,那就算了。”钱旭淡淡地说,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
“没我们,你找不到买家。”樊长波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是吗?”钱旭不置可否,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看着父子俩离去的背影,钱旭心中冷笑。有些人,一旦涉及利益,连最基本的诚信都不要了。
“这可咋办?”钱父有些担忧,额头上的皱纹又深了几分。
“放心,好东西不愁卖。”钱旭拍拍父亲的肩膀,语气坚定。
第二天一早,收割队伍浩浩荡荡来到田间。三叔一家、小姨父一家,还有大舅都来帮忙。
几位姐妹在田间收割,十二个男人打稻运送,分工明确。镰刀挥舞间,稻穗纷纷倒下,堆成一个个小山。
“这稻穗比一般的饱满多了。”王马辰抹了把汗,感叹道。他捧起一把稻谷,金灿灿的稻粒沉甸甸的。
“明年我也买良种。”钱德山后悔不已,看着自家的稻田,心里直叹气。
众人干得热火朝天,汗水浸透了衣衫。一个上午就打了一半稻谷,成果显著。中午钱母做了一大桌菜,有肉有鱼有虾,大家吃得尽兴。
三天后,所有稻谷晒干过秤。金黄的稻谷堆积如山,散发着阵阵谷香。
钱旭手里拿着计算器反复核对着数字。
“猜猜收了多少?”他笑着问,眼中带着几分得意。
“五千斤?”有人试探着问。
“四千五百斤?”又有人猜测。
“五千五百斤?”
“一万斤!”晓霞在旁边插嘴,奶声奶气的。
“五千二百三十五斤。”钱旭说出这个数字,语气平静。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产量,着实让人震惊。
“你再算算,这产量不太对劲。”钱父皱着眉头,手指在计算器上敲打着,“怎么可能这么高?”
钱旭抬头看了眼父亲布满皱纹的脸,又低头仔细核对:“一亩地一千二百斤,没算错。”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喜悦。
“这…这…”钱父的手微微颤抖,“往年最多也就四百斤出头,今年怎么……”
“爸,今年确实是个好年景。”钱旭指着田里的稻穗,“你看这稻穗,比往年的都要饱满。”
巧云站在一旁,脸上洋溢着笑容:“这下可以多存些粮食了。”她的目光扫过远处的山坡,“青松岭的仓库还空着呢。”
“对,得分批运送。”钱父思索片刻,“一部分存在仓库,一部分放在祖屋的大柜里。虽说有喜安看着,但还是分开存放更稳妥些。”
正说着,远处传来脚步声。几个村民踩着田埂走来,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好奇。
“钱旭啊,听说你家今年的稻子长得特别好?”孙大爷探头张望着问道。
钱父笑着回答:“四千五百斤左右吧。”
“这产量……”孙大爷倒吸一口凉气,“比我家高出三倍不止啊!”
“钱旭,明年能不能匀点稻种给我们?”王婶急切地问道,“你家用的什么品种啊?”
看着村民们期待的眼神,钱旭温和地说:“大家找支书统计一下需求,明年我统一帮忙购买。”
运送稻谷的工作持续了整整一天。太阳西斜时,钱旭刚把最后一批粮食送到仓库,就看见晓霞提着小篮子跑了过来。
“爸爸,我们去捡鸡蛋吧!”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说。
钱旭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让爸爸喝口水休息一下。”
鸡圈里,几只老母鸡正带着小鸡在啄食。茅草虽然被啄得稀疏,但新的嫩芽已经冒出了头。晓霞像个小侦探一样,仔细搜寻着每个角落。
“爸爸快看!”她突然指着一个隐蔽的角落,“这里有好多呢!”
钱旭走过去,果然看到几枚新鲜的鸡蛋整齐地躺在那里。父女俩一共找到了四枚鸡蛋,晓霞开心得像发现了宝藏。
送晓霞回家后,钱旭拿起弓箭准备去后山转转。
走在林间小道上,突然听到前方传来说话声。抬头一看,是周媚和几个妇女正提着装满五味子的背篓往回走。
“今天收获不错啊。”钱旭看着她们鼓鼓的背篓说道。
“是啊,今年五味子长得特别好。”周媚笑着回答,“你这是去打猎?”
钱旭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喜安紧跟在他身边,鼻子不停地嗅着地面。
就在准备返回时,远处传来一阵榛鸡的叫声。喜安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尾巴也跟着摇晃起来。
“嘘——”钱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顺着声音摸过去,果然看到一只榛鸡正在觅食。钱旭屏住呼吸,缓缓拉开弓弦。“嗖”的一声,三十米外的榛鸡应声倒地。
“干得好!”钱旭赞许地拍了拍喜安的头,后者叼着猎物跑了回来。
回到山脚下,巧云等人正在院子里乘凉。晚风送来阵阵稻香,混合着野花的芬芳。
“打到一只榛鸡。”钱旭举了举手中的猎物,“明天可以炖汤了。”
“正好,家里还有些山药。”巧云接过榛鸡,“炖一锅鸡汤。”
夜幕降临,一家人围坐在院子里吃晚饭。油渣馍馍的香气和玉米红豆汤的甜味在空气中弥漫,虫鸣声此起彼伏,秋意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