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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钱旭带着父亲直奔牲畜交易所。
“钱老板！”还没进门，站长就热情地迎了上来，“我可盼着您来呢！家畜已经安排妥当了，您看看？”
钱旭仔细检查着每一头牲口。十头岭南牛犊，虽然喂养得不算太好，但骨架结实，眼神有神。五十二头塞北黑羊，个个膘肥体壮，品相上乘。
“主任，这价钱……”钱旭故意迟疑了一下。
“一千四百五十，真的很便宜了。”瘦脸站长笑着说，“而且我还送您一大包兽药，保管您满意。”
钱旭点点头：“成交。”
装车时，不少路人围过来看热闹。有人啧啧称奇，有人低声议论。钱旭没理会这些，专心指挥着装车。
装完车，已经是下午三点多。车子开到青松岭场时，巧云已经在等着了。她穿着朴素的工作服，头上还戴着草帽，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却依然笑容满面。
周围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他们三三两两地议论着，目光中带着好奇和羡慕。
钱旭摸了摸晓霞的脑袋，回头指挥大货倒库。车子停稳后，大家开始忙活起来。
“咩！咩！”羊崽子被抓起来时发出凄惨的叫声。
“路上顺利吗？”巧云一边帮忙卸货一边问。
“挺顺利的。”钱旭看着眼前整齐的牛圈、碧绿的虾塘，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一年前这里还是片荒地，现在已经初具规模。
“这些牛羊，够你们忙活一阵子了。”钱父笑着说。
钱旭点点头：“养好了，明年就能见到效益。”
“老公，我去把牛羊分开关起来。”巧云挽起袖子就要干活。
“我来吧，你歇会儿。”钱旭拦住她，“你都忙活一天了。”
巧云却坚持要帮忙：“我不累，再说这么多牛羊，你一个人哪忙得过来？”
看着妻子的背影，钱旭心中一暖。娶对了人，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他庆幸自己没有被表象迷惑，选择了巧云这样贤惠能干的妻子。
新来的牛羊在圈里安顿下来，不时传出几声叫唤。
钱旭站在羊圈前，目光扫过那些黑山羊，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在羊圈里，黑山羊们正悠闲地啃食着草料，偶尔发出几声咩咩的叫声。
“一共五十二头黑山羊，其中二十二头是公羊。”他转头对身旁的母亲说道，声音里带着些许自豪。
母亲仔细打量着羊圈里的情况，眼神中流露出关切：“这一批花了不少钱吧？”
钱旭轻轻点头，这次购买牛羊，让他的存折缩水得厉害，从五千到七百，速度快得让人心疼。不过投资总是要有成本，他并不后悔这个决定。
现在除了暗格里的两万五，就只剩下收购站营收款存折里的钱。虽然看着还算可观，但要想买下废旧工厂开饲料生产厂，这点钱还远远不够。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二十二头一百五十。”钱旭回答道，目光依旧停留在羊群身上。
“七块钱一头，倒是个公道价。”母亲若有所思地说。
“爸爸，我也想弄只小羊！”晓霞蹦跳着喊道，小脸蛋因为兴奋而泛红。
钱旭瞥了她一眼，语气温和却坚定：“现在不行，改天带你玩。现在太危险了。”
“老弟，这公母羊要分开养不？”钱峰抱着一只不停挣扎的小公羊问道，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
“必须分开，”钱旭一边帮忙搬运一边解释，“要防着母羊提前怀孕，影响生长。”
钱父指着最边上的羊圈说：“那就把公羊都放这边。”
忙活了将近一个小时，五十二只羊才全部安置妥当。相比之下，安置牛犊就简单多了，只需要牵着绳子赶进去就行。钱旭给司机发了包烟送他离开，围观的村民们也都渐渐散去。
最后只剩下钱家人站在圈前，看着新买的牛羊。
“小羊小牛成群结队！”晓霞依旧兴奋不已，在羊圈前东张西望，小手不时地想要伸进去摸摸那些小动物。
“这投资确实不小，得好好养。”钱父摸着下巴感慨道，眼神中带着些许担忧。
“一千五百块够我们干七八年了。”钱母也跟着叹气，语气中透着心疼。
钱旭认真地说道：“养殖最重要的是预防，消毒通风一定要做好。”他特意指着圈舍上的通风口解释，“我设计了很多通风口，就是为了保持空气流通。如果两个月后发现通风不够，还可以装换气扇，接口都准备妥当了。”
“这下老弟你应该不会再搞其他投资了吧？”钱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问道。
“暂时不搞了。”钱旭点头应道，心里却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这牛羊要放出去吃草吗？”巧云轻声问道，手不自觉地抚上微微隆起的腹部。
钱旭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偶尔遛遛就行。我打算把青松岭半山腰那片荒坡围起来，想放风了就放那边。”
“这主意不错。”钱母赞同道，“要是往山上放不好照看，田野里庄稼遍地。”
“圈养方式也不错，本来就打算出手。”钱旭笑着说，但他知道让牛羊适当运动对它们的健康有好处。等以后可以赶到青松岭后面那些荒山野岭放养，等牛羊多了自然会聚在一起。
“过些天开始建栏杆，把这边围起来。”钱父拍板道，语气中带着决断。
“先下去吃饭吧，忙活一早上都饿了。”钱旭提议道，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菜都切好了就等你们。”巧云笑着帮他拍掉衣服上的灰尘，动作轻柔细致。
“儿子，牛羊现在要喂水喂草吗？”钱父问道。现在他对儿子的本事深信不疑，做什么都要先问问。
钱旭摇摇头：“先别急，等我们吃完饭喂点淡盐水，晚上再少量喂些干草。先让它们缓缓。”他心里盘算着，正常来说养羊要喂精饲料快速出栏。但这批不着急卖，三四年后再说，单纯喂草料就够了。只有怀孕生崽时才需要补充精饲料。
看着两只在圈里打架的公羊，钱旭笑了笑。让它们先打，等分出强弱再说。正常一两周就该煽了，或者养八个月直接出栏。但他准备等它们六七个月分出领头羊再煽。
“走，回家了。”钱旭对巧云和晓霞说道。
“来了来了！”晓霞蹦蹦跳跳地跑过来，阳光下她的小辫子一跳一跳的。
巧云抱起晓霞坐上三轮车，她今天扎着辫子，显得格外温婉。阳光下，她的侧脸线条柔和，带着孕期特有的光彩。
“接下来你还要忙什么？”巧云轻声问道。
“没什么大事了，就是修水坝，养虾养牛羊。”钱旭笑道，心里却在想着开饲料厂和买房的事。但这些事不急，慢慢来就是。
“那挺好。”巧云开心地说，眼睛弯成了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