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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滚!小爷用得着你伺候?人呢!还不快将她给小爷拖走!
杖毙,丢去乱葬岗!”
江沛快被气疯了,一大早的拿来的疯子?
“不要!我不要死……是厨房的花大娘让奴婢来的……奴婢只是想要讨好苏姑娘,想要进苏姑娘院里伺候。
听说只要折辱大姑娘就能得苏姑娘另眼相待……奴婢这才……这才……”
那丫鬟吓死了,被下人拖出去的时候,甚至吓得流了一地的“黄汤”,那味道直冲人天灵盖,江忆秋差点给吐了。
幸亏十安将她拖起来的时候,江忆秋是裹在被子里的,否则还真是可惜了那一床锦丝被褥了!
“厨房的花大娘是谁?”江忆秋从被褥里伸出了脑袋,她整个人贴着墙壁歪歪的靠着,一副没正形的样子。
十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云湛还是暗暗心惊,摄政王身边的人身手都这般了得,这若是在军中定是各种翘楚了。
没想到,这样厉害的人,竟被摄政王安排在了江忆秋的身边保护她。
“不知道。”
“不清楚。”
回应江忆秋的是江沛和云湛齐齐摇头。
江忆秋……
所以,苏半夕的手都已经伸到厨房了?
一个不好的想法在江忆秋脑中成形:厨房成了苏半夕掌控的,她该不会下毒吧?
思及此,她凌厉的视线扫向了院中:“那人不能打死,留着她还有用!”
与此同时,云湛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当即吩咐了下去,让他的人将那婢女给带出了府。
侯府内不是审讯的地方,眼线众多,没有他自己的地盘安全。
“请那位药王谷的大夫来给你们诊诊脉吧。”江忆秋扫了云湛和江沛一眼,话虽是这么说,但语气却冷冰冰的,一点没有在为他们担心。
横竖,他们是死是活与她无关,她不过是不想他们现在出事,扰乱她的计划。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江沛可是从江忆秋的话里听出了浓浓的关切,那要死不活的样子眨眼便消散了,眸光熠熠的盯着江忆秋傻笑了起来。
江忆秋??
她皱着眉退到了安全地带,离江沛远远的。
江沛此人,真是疯的可以,蛇精病吧?盯着她傻笑,怪慎人的。
那位大夫来的倒是挺快的,几人就在祠堂外的院子里诊脉。
“大姑娘老朽先给你把脉。”大夫看到江忆秋和几人站在一起,干脆率先对着她招了招手。
他可是记得上一次来侯府的时候,这位大姑娘伤的可是极重的。
而侯府那些人竟对她的伤势无动于衷,哎!
他也是分外可怜这位侯府大姑娘。
“我……就不用诊脉了吧?横竖也没多久可活了。”江忆秋讪笑着,往后退了两步,她有点心惊胆战的,生怕这次把脉,再诊出点东西东西来。
万一药人的身份瞒不住了,岂不是要平白招来血光之灾?
“你这姑娘躲什么!”大夫一本正经的扳起了脸,同时看到江忆秋这样,他反射性的就以为又是她身边的两个男人欺负了她!
就像之前那样!
所以,大夫对云湛和江沛的态度免不了又冷了几分。
云湛神色微变,想起了江忆秋回归侯府那日,正是他将这位大夫,从江忆秋的床榻边给拽到了苏半夕的面前,强行让他先行医治苏半夕。
“呵……”云湛苦笑着摇了摇头,想起以前办的那些荒唐事,他扬手甩了自己一耳光!
啪!的一声,将院中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
江忆秋不解的盯着云湛看了几眼,愣神之间已经被大夫抢先扣住了脉搏。
咯噔!江忆秋吓得僵在原地不敢动了。
江忆秋无比心虚,实在是不敢盯着人看,视线一直飘飘忽忽的。
而她这模样,落在云湛和江沛的眼中,则成了另一种意思。
他们觉得她是在害怕……
云湛和江沛满脸关切的看着她,江沛紧捏着拳,他嘴笨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江忆秋。
只能默默站在她身边,给她无形的关怀。
云湛因为后悔和担忧,脸色略显苍白,他的视线一直紧盯着大夫,生怕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大夫把脉耗费了很长的时间,他眉头紧锁着,一会轻啧一声,一会有叹息一声,弄得江忆秋跟着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该不会是她的身体真的出什么事了吧?
药奴的身子不是百毒不侵的么?难道她还能中毒?
“大夫……我姐她究竟怎么了?”江沛年龄到底还是小了点,心智不够成熟,看着大夫这样,他不仅怕江忆秋会害怕,他自己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其实他在害怕,害怕他还没能好好弥补,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哎……好好养着吧,你这身子骨破败成了这样,竟还被罚跪祠堂,侯府……还真是心狠呐!
有什么想做的便抓紧去做,想吃什么便抓紧吃,别想着什么身材容颜之类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大夫摇着头,面上满是惋惜之色。
可惜啊,被药王谷用来炼制药奴之人,就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
上一次把脉,这位侯府大姑娘还有段日子可活,现在……眼看着就剩一个多月的性命了!
“大夫,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沛一把握住了大夫的手臂,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着,他自己没有看到,他的眼尾已经泛起了猩红……
大夫被江沛捏得生疼,他打量的视线在江沛的脸上扫过,随后没好气的说道:“就是字面意思,活不久了!让她享受享受最后的日子!”
大夫见惯了生死,说这些话的时候的确没什么心理负担。
他虽然同情江忆秋,同时他也根本没办法,江忆秋这毒无药可医……
江沛的肩膀轻微的耸动了起来,他低着头视线模糊的盯着脚尖看着,他不敢抬头,生怕一抬头就暴露他流泪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