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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眼珠一转,凑上前低声道:“首长,不如……”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沈营长对那寡妇旧情难忘,雪梅小姐知道了该多伤心啊。”
马珏的眼神瞬间阴沉如水。他想起了侄女马雪梅黯然神伤的样子,想起了沈元朗至今含糊其辞的态度。
“那就让死人承担一切吧。”马珏冷冷地说,声音轻得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
江州河畔的废弃仓库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霉味,宋佳茵双手被麻绳捆在身后,粗糙的纤维深深勒进皮肉。她的嘴角渗着血丝,精心烫卷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
“大哥,求求你……”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儿子才六岁,他不能没有妈妈……”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穿着深蓝色雨衣,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他慢条斯理地绕着手里的麻绳,对宋佳茵的哀求充耳不闻。
“是……是杜知知让你抓的我,对不对?”
宋佳茵突然挣扎起来,“我可以跟杜知知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跟她做对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求求你,求求你告诉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她饶过我,求她饶过我,我不能死啊,我死了,我儿子怎么办!”
雨衣男的动作顿了顿,发出一声嗤笑:“死到临头了,都不知道杀自己的仇人是谁?”他的声音沙哑难听,像是砂纸摩擦,“你这个蠢货,是真窝囊啊……”
宋佳茵哭声一顿,仰起头茫然的看着雨衣男:“不是杜知知,那又会是谁?”
雨衣男咧嘴一笑:“你挡了谁的路还不明白?就你这种下**的**,也敢肖想沈营长,不如便宜了我……”
宋佳茵如遭雷击,整个人瘫软下来。
她猛然想起,那日在服装店里出现的女军官。
难道……
沈元朗又看上了别的高枝,嫌弃她没有用,只会拖后腿了?
是啊,不攀高枝,沈元朗哪里来的钱给她开服装店呢?
“沈元朗……你这个畜生!”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泪水混着血水滑落,“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雨衣男不耐烦地皱眉,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宋佳茵的咒骂变成了窒息的咯咯直响,眼球因缺氧而凸出。
“晓光……晓光,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
暴雨过后的清晨,江州河畔挤满了围观群众。浑浊的河水裹挟着枯枝败叶,将一具惨白的女尸冲到了浅滩上。
陈敏蹲下身子,雨水顺着她的警帽滴落在尸体旁。
“死亡时间不超过六小时。”法医小心翼翼地翻开死者脖颈处的皮肤,“勒痕呈V字形,是典型的他杀特征。”
杜知知站在警戒线外,雨水打湿了她的睫毛。
她看着那个曾经趾高气扬的女人如今泡得发胀的脸,胃里一阵翻涌。宋佳茵可恨,但眼前这幅惨状还是让她心头一颤。
“陈队!”一名年轻公安突然喊道,“她手里有东西!”
陈敏戴上手套,轻轻掰开死者已经僵硬的右手。一枚铜质徽牌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上面‘江州工商’四个字清晰可见。
“这是……”陈敏瞳孔骤缩,“工商局的胸牌!”
她突然想起那块在杜知知店里捡到的布料,上面盖着‘江工商稽私’字样。
难道宋佳茵的死跟工商局刘科长有关系?
“立即搜查宋佳茵的住处和店铺!”陈敏厉声道。
宋佳茵出租房内
公安们正在仔细搜查,陈敏掀开床板,两个塞得满满的编织袋赫然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