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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你让我觉得恶心
江妧在他身上闻到很浓烈的酒味,可能是刚从哪个酒局下来。
她下意识的要将人阻隔在门外,不让他进。
贺斯聿先一步蛮横的推开她,径直往屋内走去。
出租屋不大,拢共就一室一厅一厨一卫。
巴掌大地方,贺斯聿不到一分钟就翻了个遍。
江妧没阻拦,而是发了个短信出去。
贺斯聿巡视完毕,没发现屋内有其他人,又掉头走向江妧。
江妧正发短信,没留意到突然杀过来的男人。
等有所察觉时,他已经毕竟。
江妧感觉到威胁,下意识往后退。
可她身后就是房门,退无可退。
整个人被突然逼近的贺斯聿直接压在了门板上!
成年男人带着狠劲的力道,不是她一个女人能撼动的。
贺斯聿很轻易就将她控制,捏着她的下巴低头种种吻上她的唇。
陌生又熟悉的气息裹挟着酒味,冲得江妧眼眶发热。
她毫不犹豫抬手就往贺斯聿脸上打去。
却被他先一步发觉,捏住了她的手腕,直接拉高至头顶。
江妧整个上半身都被动拱起,反而给男人提供了一定的便利,让他肆无忌惮的加深了这个吻。
她四肢和身体都使不上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张口咬他。
没有一丝犹豫。
只是这么做不仅没能制止男人疯狂的行为,反而更激怒了他。
他头一偏,一口就咬在她锁骨上。
力道同样不轻。
江妧吃痛,奋力挣扎,“贺斯聿,你在发什么疯?”
“放开我!”
贺斯聿不说话,身上满是毁天灭地的戾气。
原本狠掐着她细腰的手,攥着她睡衣蛮狠一扯。
布料碎裂的声音,刺激到江妧,紧绷的神瞬间断裂。
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甩了贺斯聿一巴掌。
这次他没躲,结结实实的接下了,脸被打得歪向另一边。
江妧气息很乱,掌心火辣辣的,一样的疼。
她拼命的攥着手掌,才勉强压住不断上涌的情绪。
真好,她破破烂烂缝缝补补的心又让他豁开一次。
或许是这一巴掌打醒了他。
贺斯聿松开了对她的禁锢,后退半步。
她唇上有淡淡血迹。
是他的。
睡衣领口被扯破,露出半个肩头。
刚刚被他咬过的锁骨上,有一圈很明显的牙印。
江妧皮肤天生的白,便衬得那圈牙印格外的醒目。
他被那抹红灼了眼。
嗓子就跟被人掐着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各自缓了好半晌。
江妧才拢紧领口打开门。
对他说,“滚!”
声音很淡,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春来,也不清晰。
像极了她此刻的状态,整个都快要散了。
贺斯聿心口突然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下。
他足足沉默了五秒,才开口,“抱歉,我喝多了。”
“喝多了就可以跑来我家发疯?”江妧冷笑着问他。
那笑有些尖锐,“贺斯聿,你让我觉得恶心!”
贺斯聿又短暂沉默了几秒。
“滚吧!别再来打扰我!别让我后悔爱过你!”
贺斯聿喉结滚了又滚。
像是有话要说,又不知要从何说起。
在他开口前,卢柏芝的电话打了进来。
卢柏芝赶到时,贺斯聿就坐在街边花坛上抽烟。
快要燃尽的香烟一直夹在指尖,久久未动。
一阵夜风拂过。
带着点点火星的烟灰落在手背上,滚烫的触感让他手背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他收回落在远处的视线,定定的看着消瘦手背上被烟灰灼红的痕迹。
很明显。
他感觉不到痛,只是抬手将烟嘴含在嘴里,麻木的又抽了几口。
最后才将燃尽的烟嘴捻灭在花坛里。
“阿聿。”卢柏芝终于出声,叫他。
贺斯聿起身时,又恢复成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平静而冷漠。
他问她,“你怎么来了?”
大概是抽了太多的烟的缘故,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嘶哑低沉。
卢柏芝想了想说,“江妧给我发消息说你在这,让我过来接你。”
这个答案,贺斯聿并不意外。
江妧真的是一个很合格的前任。
说散就散,绝不再回头。
至始至终都不想跟他有半分瓜葛。
“走吧。”贺斯聿什么都没说。
其实卢柏芝有很多的问题想问他。
比如,他为什么会来找江妧?
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江妧为什么给她发信息让她来接人?
可那些问题,全都堵在她心口处,叫她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贺斯聿也没有要跟她解释这件事的意思。
她只能把心里的疑惑都咽了回去,小跑几步追赶上男人的步伐,“下次别再喝那么多酒了。”
贺斯聿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他一上车就闭眼休息,脸上没什么表情,眼角眉梢都笼罩着一层冷淡。
卢柏芝开车掉头时,在街对面的露天停车位上看到一辆熟悉的车。
心中顿觉疑惑。
阿野的车怎么在这?
……
这一晚江妧睡眠很不好,翻来覆去的。
好不容易睡着,又开始做梦。
不是梦到最开始陪贺斯聿创业的那段艰苦,但却相互扶持的日子。
就是梦见去北方谈项目时,两人被困雪夜时的情形。
那个时候的贺斯聿,对她也有过真心吧?
那场暴风雪来得很突然,两人的车子在山路上抛锚。
手机没信号,又是深夜,求助无门。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天亮,再想办法自救。
深冬的北方真的很冷。
两人都是南方人,第一次体会到寒冷入骨的滋味。
贺斯聿全程把江妧护在怀里,尽可能的用自己的体温给她保暖。
可人的这点体温在凛冬面前,杯水车薪。
眼看江妧被冻得昏昏沉沉,有失温的征兆。
贺斯聿意外从车里找到一个打火机。
他一遍遍的用打火机炙烤自己的手掌,用带有温度的掌心在江妧的颈部、腋窝、腹股·沟等核心部位取暖。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办法起了作用。
江妧终于有了反应,本能的抱着他带着滚热温度的手,“好暖和。”
在温度渐渐冷却下去后,他便抽回手,继续用打火机炙烤掌心至滚热,再度给她取暖。
江妧对此并不知情。
是两人获救后,医生给两人做全面体检时。
她才得知贺斯聿的掌心全是被火焰炙烤出来的水泡。
医生告诉她,如果不是他用这个办法,估计会发生难以挽回的危险。
江妧心疼的抱着贺斯聿被烫伤的手,胸口像是被人灌进了一盆海水,涨的生疼。
那个时候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会一辈子对贺斯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