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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小开个玩笑，想整他一下。
没想到应激了的王明似是受到极大的惊吓，直接从我眼前逃走。
我转过身，缓缓看向自己的身后...
树林，荒草地，黑漆漆的。
地上一层厚厚的叶子。
除此之外没别的了。
什么都没有啊？
四元注意到我这边的动静也停下了脚步，打着手电往这边照了照。
“蒋哥...
他...
他咋啦这是？
你找啥那？”
四元见我正往那边盯着什么看，也打着手电跟我一起找。
他盯着那堆落叶在里面扒拉了一阵。
“蒋哥！你看！”
四元拿着两根树棍，忽然从枯叶堆中扯出来一团黑黢黢的头发！
此时走在前面的校长也注意到了我们这边的动静。
他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一把丢掉了四元手中的那团头发。
脸色有些难看。
转而又嘿嘿一笑，言语间好像在故意掩饰着什么。
“嘿嘿，山里就这样。
环境有点脏。
细菌什么的，大家一定要小心点。
不要乱摸乱碰。
嘿嘿...
大家都饿了吧，快走吧！
为了迎接新到来的几位老师！
今天晚上咱们学校小食堂特意炖了排骨。
你们看王明老师多积极啊！
先咱们一步跑了，哈哈哈！
咱们也快走吧！”
......
晚饭。
牛家沟小学食堂。
长长的桌案上摆着两大铁盆排骨。
八 九名老师围在一起，抽烟喝酒啃排骨，氛围很好，排骨很香。
先前那个王明估计是吓得不轻，吃饭时他没有来。
校长简单解释了两句，说王老师突然病了。
他亲自端着小盆排骨给王老师送到了宿舍。
这牛家沟小学里算上我们三个刚来的和校长，吃饭的一共就九个人。
也就是说他们学校原来只有五名老师。
去掉那个王明，剩下的四名老师都在眼前了。
这牛家沟小学地方很偏，学校也不大，但却是附近几十个村子唯一的一所乡村公办小学。
这五名老师平时要教全校两百多名学生。
几乎每位老师都是身兼数职，一人教好几个科目。
眼前的四位老师三男一女，看上去都是二十来岁，不到三十的样子。
都很年轻。
最近学生放假，老师们也很放松。
大家都是年轻人，在一起吃饭聊天什么的也很尽兴。
周芊芊和四元都很高兴，尤其是周芊芊。
这姑娘忽然从城市来到这乡村，看啥都挺新奇，于她而言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来时候又带了那么多物资。
真可算得上是体验生活了。
眼前的这四位老师为人和善，也很健谈，这学校里的老师除了那个王明在我看来都挺好。
校长人也不错。
我离开学校已经太久了。
许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校园的气息了。
此次虽然是以这样奇怪的身份和方式来到这里，但光是看着那些久违的桌椅黑板。
让阔别学校许久的我心里竟生出一种难以描述的安心感。
短暂洗涤了我背负的那些异于常人的压力和经历。
几杯啤酒下肚，我也渐渐融入了这个集体，开始健谈了起来。
脑袋有点晕晕乎乎的，怎么...
我一看，这啤酒是新疆产的大乌苏。
酒精度数将近十度！
人一喝多话匣子就打开了。
俗话说三句话不离老本行，跟大伙儿聊着聊着，我自己就不自觉地把那话题往那些抓鬼驱邪看风水方面引。
四位老师之中，一位姓崔的男老师对我扯起这个话题是尤其地感兴趣。
后来我了解到这位崔老师平时在学校教语文历史。
上到天文下到地理那是无一不通，尤其健谈，相当能聊了。
平时人称崔大白话。
说起玄学方面的话题，那我可真是撞他枪口上了。
他对这方面尤其感兴趣。
听我聊两句这位崔大白话还觉得不过瘾。
一听我就是干这个的，他那如饥似渴的眼神盯着我，非要我给他们讲讲我的那些看事儿的经历。
一旁四元见我喝多了，用胳膊偷偷怼了我两下。
不过我酒精上头的我并没有理会。
在崔大白话以及其他三位老师和周芊芊的起哄之下。
脸红脖子粗地开始给大伙讲起了故事。
眼前的几位老师都听得津津有味，我给他们讲起我的那些经历他们都以为在听小说听故事。
说到吓人的地方，几位老师的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
尤其是周芊芊最给我捧场，她的反应也尤为激烈。
因为在场的人中，除了四元。
她是最清楚的。
我讲的那些所谓的故事中，实际有相当一部分内容，它并不是故事...
每当我讲到吓人的地方。
周芊芊缩着脖子紧张地捏着衣角，一害怕就叫得很大声...
夜渐渐深了。
饭也吃得差不多了。
此时为了节约用电。
空旷的食堂四周围的灯都关了。
仅留着我们吃饭这一长条桌上，还摆着两盏煤油灯留作照明。
四位老师，加上周芊芊和四元。
我们起个人，围着煤油灯。
他们六个吃着橘子，专心致志地听我讲鬼故事。
一转眼从吃饭到这时候。
我光讲故事已经讲了一个多小时了。
喝完酒，话说多了。
就想着整点茶喝喝。
平时在家饭后喝茶都习惯了。
那位崔老师一听我要喝茶主动说道。
“喝茶找校长啊！
校长那有不少好茶！
平时我们几个老师都没那么面子，校长都舍不得呢！
你们三个外来的老师好念经。
一会儿管着校长要点好茶叶沏上一壶，让我们几个已跟着饱饱口福呗。
嘿嘿嘿...”
崔老师一提到校长，此时我们众人才注意到。
那位校长在晚饭开始时，自己没吃几口就去给王明送饭了。
一直到现在也没再回来。
不知道为啥，此时看着四周黑漆漆的环境。
我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莫名的不祥之感...
脑海里突然一闪而过那校长从楼顶天台跳下去的画面...
我扭过头，看向食堂窗外。
窗外食堂对面的那所五层教学楼此时也关了灯。
整栋楼的窗户都是黑漆漆的。
只有五楼的一间房间，窗口的位置亮着微弱的光亮。
我抬手指着那个窗口问。
“那是哪？”
一位老师回答我。
“那个窗口...
应该是我们校长办公室...”
隐约间，我看到一团黑乎乎的头发丝一样的东西。
在那个窗口前的灯光下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