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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灯古佛的神魂剧烈地波动着,每一次波纹的震颤都像是在凌迟他的佛心。
“啊!!!”
欢喜罗汉那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自尊之上。
战场上,时间仿佛被那古怪的场域压成了粘稠的沼泽。
伏虎罗汉座下那头曾踏碎过魔域山河的金睛神虎,也没有往日的威风凛凛了。
此刻在陈凡平淡无奇的砍柴刀下,那老虎硕大的头颅像个熟透的西瓜般“噗嗤”一声爆开!
金色的虎血和佛光碎片喷溅,将伏虎罗汉全身染成了刺目的金红,他目眦欲裂,
却连悲吼都被无形的力场死死扼在喉咙里。
砍柴刀?
又是这个不起眼的东西!
伏虎罗汉眼睁睁看着那灰扑扑、沾着泥土的锄头刃口,轻飘飘地粘上自己挥舞降魔杵的手臂。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声,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朽木被碾压的“咯吱”声。
坚逾神铁的罗汉金身手臂,从接触点开始,如同被投入熔炉的蜡像,寸寸瓦解、消融!
附着其上的本源佛力,被那锄头贪婪地**着,像是干涸的土地吞噬水滴。
伏虎罗汉只觉得一股无可抗拒的空虚感瞬间席卷全身,远比撕心裂肺的疼痛更加恐怖!那意味着力量根基的崩塌!
噔噔噔!
他连退数步,脚下佛莲瞬间黯淡熄灭,整个人跌入尘埃,金光尽敛,只有那被“啃食”掉半截的断臂处,丝丝缕缕的金色光屑逸散,又被绝灭的场域无情碾碎。
绝望的情绪如同瘟疫,在剩下的罗汉中无声又疯狂地蔓延开来。
他们的境界本来都已经是渡世真佛,万法不侵的地步,但此刻却连自身的力量都无法完全调用,仿佛被剥离了爪牙的神龙,困在这方绝灭天地中任人宰割!
“他们肯定是邪……邪魔!”持国罗汉怒吼,琵琶急弹,试图以天龙八音稳住阵脚。
在他的认知中不可能存在这么恐怖的正常人!
然而往日能安抚心神、镇杀心魔的梵音妙曲,此刻刚离开琵琶弦不过数尺,就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铜墙铁壁!
音波被强行压缩、扭曲,最终发出一声刺耳尖锐的噪音,连带着他手中的琵琶弦寸寸崩断!
咔嚓!
陈凡面无表情,砍柴刀再次抬起。
这一次,目标正是试图稳住局面的持国罗汉。
刀依旧不快,甚至带着点农夫劈柴前的凝滞。
但在持国罗汉眼中,那刀锋所向,空气彻底凝固成了实心玄冰!
他想移动,佛力却被死死冻结在经脉之内;想格挡,引以为傲的法宝天龙琵琶已是凡铁!
“不可!”
“结阵!不动明王印!”
“结……结个屁啊!法力不听使唤了!”
旁边一个罗汉绝望地嘶吼,他的金刚杵连灵光都无法激发,沉重得像座铁山。
“噗——!”
沉闷的、令人心悸的利器入肉声。
陈凡的刀,看似缓慢,实则已无视了空间上那点可怜的阻隔,在持国罗汉无比恐惧的眼神中,轻描淡写地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