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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这次为自己画
但也刚刚好。
她把行李安顿好，开始整理桌子。
翻出第一张画纸时，她在纸角写了一行字：
【这次，只为自己画！】
她在巴黎的前两周过得极其规律。
早晨七点起床，煮咖啡，站在窗边看街景。
八点开始画画，十一点出去走一圈。
下午两点再进画室画到晚上七点。
晚上通常一个人做点饭，然后读书或写日记。
她几乎不与外界联系，除了偶尔和林西视频。
“你那边咋样？”林西那天顶着眼膜出现在屏幕上。
“我最近超想你！”
“挺好！”徐盛听坐在床边，身后是刚画完的画。
“很安静！”
“陆聿白找你了吗？”林西问得小心。
“没有！”
“他是真的……停了？”林西皱眉。
“这不像他！”
“他大概是知道，该结束了！”徐盛听垂眸。
“再追下去，只会让他也失去最后的尊严！”
林西没接话。
“他其实已经做得够多了！”徐盛听继续说。
“可感情不是补偿，不是你努力了我就该回头！”
“那砚之呢？”林西低声问。
“他还在写邮件？”
“嗯，没停！”徐盛听点点头。
“但我不回！”
林西吸了口气。
“你真的狠！”
“我没那么狠！”她目光很清亮。
“我只是知道自己现在不能给谁什么承诺了！”
七月初，她的驻地作品在巴黎艺术周中展出一部分。
是《留白》系列的前四幅。
画的是街边无人看管的书摊、雨中残缺的广告牌、拐角处一只猫停驻的空椅子、还有一扇始终没有打开的老木门。
这些画看起来没什么情绪，却在细节中透露出极其浓烈的“等待”意味。
展览当晚，她没说话，只是在一旁静静站着。
Lucie过来轻声说。
“有人问你，这些画是不是在说‘某人再不回来就错过了’！”
她抬头看她。
“我不是在等谁！”
“我是在告诉自己，门已经关了！”
展览结束第二天，她收到了丁砚之的邮件。
标题是：【我没来看展，但我知道你很好！】
正文很短：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不再写信了，你会不会觉得轻松一点！】
【不是我不想了，是我终于明白，你早就不需要我一直等着了！】
【我不离开，但我收住了！】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最终没有回。
她合上电脑，走到阳台上，点了一根烟。
她不抽烟。
只在特别需要一段沉默的时候，做出个象征性的动作。
风吹得她发丝凌乱，她靠在栏杆上，眼睛落在远处。
不是悲伤。
只是有点累了。
她不想再用任何力气去解释什么了。
所有的人都在说爱她。
可她最累的时候。
没人真的懂她想不想说一句“我不想扛了”。
她回到屋里，把烟掐掉，重新坐回桌前开始画。
七月十五号，陈桉发来一条微信。
【陆聿白出国了。
去荷兰做项目，半年！】
她愣了一下。
【为什么告诉我？】
【他说不敢告诉你，怕你不在意！】
【你想让我在意？】
【我不想让你后悔！】
她看着那条消息，良久，回了一句：
【我已经不再因为他离开或不离开而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