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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城主府?”
苏逸眉头微微一皱。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局的那个紫鸢有些古怪。
“不行,我们得换个地方,我总觉得他们两个都不太可信。”
苏逸沉思了片刻,当即便决定带着苏沐月他们找个别的地方避一避。
在系统的指引之下,苏逸在附近找了一个位置偏僻的废弃药铺。
推开门走进去,带起的风卷着墙角的积灰打了个旋儿。
几人刚刚走进去,苏沐月腕间的幽蓝鳞纹忽明忽暗,像有活物在皮肤下游走。
“龙...又在低吟了。”
苏逸垂眸扫过她泛白的指节。
这是苏沐月玄冥血脉觉醒后的应激反应,每当危险临近,融合的玄冥真灵便会躁动。
“汪洋,检查后窗。”苏逸转向正踢开满地药渣的好友。
汪洋的断剑斜斜插在腰间,剑身上的星辉裂痕随着动作明灭。
“别碰那些沾了朱砂的木牌,可能有阵纹残留。”
“得嘞。”汪洋应了一声,靴尖勾起块碎瓷片抛向窗口。
瓷片刚触到窗棂,“嗤”的一声腾起青烟。
果然有隐阵。
另一边,苏逸闭目凝神,意识沉入识海。
系统面板上浮动着淡金色的提示。
【检测到附近存在低阶隐匿符残留,来源为赤月城暗影司常用手法,目标锁定中...】
三息后,系统音在脑海再次响起。
【定位完成,东墙根下三尺,西梁木蛀孔,南药柜第二层。其中西梁方向气息携带紫鸢残影印记,建议立即布防。】
“苏师姐,站到中间药柜后面。”
苏逸突然拽着两人往屋内深处挪,指尖快速在地面划动。
他袖中滑落几枚青铜符,借着踢起的药渣掩盖,在四角埋下引雷阵的阵眼。
“逸哥?”汪洋察觉到异样,断剑已出鞘三寸,“有情况?”
“紫鸢的人来了。”
苏逸声音很轻,目光扫过梁上晃动的蛛网,那不是风动,是有人在瓦顶压了重量。
他反手将苏沐月推进药柜后的暗角,“等会我引他们往东边,你看准机会出手。”
话音未落,“轰”的一声,破门被踢成碎片。
紫鸢裹着玄色斗篷立在门口,面纱下的眼尾上挑,脖颈处的黑月胎记在月光下泛着青灰。
“倒是厉害,比那些养尊处优的修士精得很。”
她身后跟着四个黑袍人,其中一个缺了半只耳朵。
“交出玄冥血脉,我留你全尸。”
缺耳修士咧嘴,露出两颗染血的獠牙。
苏逸突然笑了。
他故意松开按在阵眼上的手,腕间腾起一缕幽蓝雾气。
那是玄冥血脉特有的气息。
果然,四个黑袍人瞳孔骤缩,像闻到血腥的恶犬般扑过来。
“东边!”
苏逸大喝一声,转身撞向东墙根的药柜。
“咔啦!”
一声巨响中,药材、陶瓶劈头盖脸砸下。
缺耳修士挥刀来砍,刀刃却“叮”地撞上一层透明光膜。
引雷阵启动了!
一阵阵雷鸣响起,直接将他们给轰的倒飞了出去。
“废物!”
紫鸢面纱被气浪掀到额角,露出冷白的脸。
她指尖掐诀,腰间的银铃突然炸开。
苏逸只觉呼吸一滞。
他早有准备,提前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冲散了鼻间的异香。
余光瞥见苏沐月正用衣袖捂住口鼻,鳞纹已蔓延到小臂,幽蓝光芒在雾中格外醒目。
这正好成了诱敌的靶子。
“那边!”缺耳修士踉跄着扑向苏沐月。
苏逸眼神一冷,掌心的雷符拍在地面:“着!”
“轰!”引雷阵爆发的电弧裹着药柜碎片炸向缺耳修士。
他惨叫着被掀飞撞在墙上,短刃“当啷”落地,在青砖上划出深长的痕迹。
“够了。”
一道清冷女声穿透烟雾。
众人抬头,只见房梁上的瓦块簌簌掉落,一个穿猩红劲装的少女正踩着断瓦跃下。
她腰间悬着七把短刀,刀鞘上缠着血红色的流苏,落地时脚尖点地,带起的风将烟雾吹散了大半。
“血刃会罗裙。”
少女拍了拍肩头的灰,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后落在苏沐月腕间的幽蓝上,“奉命保护玄冥血脉继承人。”
紫鸢的瞳孔猛地收缩:“血刃会?你们什么时候和永夜王朝作对了?”
“永夜的狗想抢玄冥血脉,我们血刃会偏不让你们如意。”
罗裙抽出腰间短刀,刀身映出紫鸢扭曲的脸。
“再说了......”
她刀尖一挑,劈落一枚射向苏逸的淬毒飞针,“赤月城今早封城了,所有外来修士都被暗影司标记,你们以为能活着走出去?”
苏逸的手指在袖中微动。
他蹲下身,借着扶起苏沐月的动作,将一枚铜钱按进缺耳修士的伤口,铜钱上的追踪符已悄然激活。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
【追踪符绑定成功,目标所属势力定位中...】
“封城?”汪洋抹了把脸上的血,断剑指向紫鸢,“那你们还敢来围杀?”
“因为有人出了大价钱。”
罗裙收刀入鞘,动作利落得像割断线头,“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她望向苏逸,“我知道一条密道能出城,但得经过地下墓穴,赤月城百年前镇压过一只幽冥钟,那东西...啧,你们最好有心理准备。”
紫鸢突然尖笑起来:“地下墓穴?你们以为能活着穿过那些守墓尸?哈哈哈哈!”
“闭嘴。”罗裙反手甩出一枚刀鞘,精准砸中紫鸢的哑穴。
她转向苏逸,眼神严肃。
“走不走?再晚暗影司的大队就要到了。”
苏逸看了眼昏迷的缺耳修士,又望向苏沐月泛着幽光的手腕。
系统面板上,追踪符的定位点正在缓慢移动,指向城南方向。
那里有赤月城最大的黑市,也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之地。
“走。”
苏逸点了点头,将苏沐月给包了。
四人穿过破旧房子后墙的暗门时,远处传来悠长的钟声。
那声音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沉闷而浑浊,每一声都震得人耳膜发疼。
“那是...幽冥钟?”
罗裙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百年前的禁忌,终究要醒了么?”
黑暗的地道里,四人的影子被火把拉得老长。
钟声仍在继续,一下,两下,像是某种沉睡之物的心跳,正缓缓,缓缓,从地底深处,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