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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婶因为她的尖锐,胸口一堵:“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长辈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她来不来参加跟你没关系。”且不说两人已经走到离婚地步,但就老太太抢孩子的行为,就让徐知对老太太生不出好感。
她的声音冷了点:“口口声声跟你们严家断了,你是严家的谁,女主人?总裁是你老公?怎么凡是经你老公和儿子手的项目个个半死不活,每次都是对家抓准时机抢占市场?严氏落到你们父子俩手里怕要马上倒闭。”
当着全家人的面,徐知没留半分情面,婶婶的脸也终于阴沉的不能再阴沉。
大伯母轻咳一声。
徐知没看她,继续道:“话再说的难听点,你惦记的那点财产在她那里根本不算什么,你以为你在人前说她的不是,就是替老太太主持公道了?人家只会觉得你没事找事。”
其他人面面厮觑,然后默契的看向严闻铮。
小辈不懂事,当然得由长辈出面调停。
然而严闻铮只是看了徐知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话,他抓着手机出去接电话,大伯见状就跟了出去。
一时间灵堂前,就只有几个女眷在。
等严聿声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被噎住的婶婶又开始各种指责。
指桑骂槐的,气头上还提到了虞父。
徐知正要开口,就听见一道声音响起,比她更直接:“老太太的直接死因是你们突然的刺激,她原本情况已经稳定只需要好好休养,是你们不愿意放过她。说我妈没孝心,你们又好到哪里去?”
即便有最顶尖的医疗资源,老太太连遗言都没来得及说,心电图就拉成了一条直线。
婶婶朝严聿声看过去时,他向来冷淡的脸上已经阴沉的如同结了一层霜。
而严聿声接完医院那边的电话,原本下楼打算先把徐知打回去,没想到就听见婶婶当面编排虞舍。
严聿声难得这么不体面,冷笑说:“既然知道是老太太的大日子,却变本加厉议论我**不是,敬你是长辈没把话说绝了,你反倒不肯消停了?”
灵堂上入目戒指百花和孝衣,按照习俗停灵七天,今天最后一天,的确很重要。
“我爸顾念兄弟一场,不代表你们可以越过他做任何决定,对我们一家人而言,你不过是个外人,既然你姿态这么高,我们也没有继续来往的必要了。”他笑了笑,“至于你老公跟你儿子做的好事,集团会调查清楚,免得一部分人好日子过久了,太把自己当回事。”
本就沉闷的气氛因为他的话,又凝滞了一个度。
门外,大伯回头看了眼,对弟弟劝诫道:“老幺的事,我不做评价,但你儿子儿媳这样就真的有些过了。”
严闻铮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笑得随和道:“我近期压力有些大,或者年纪到了,很力不从心,集团的未来,交给年轻人管理。”
大伯提起一口气:“听说戚衍已经辞了那边的工作。”
严闻铮叠起长腿,垂眸轻抚指根的对戒:“戚衍是个可培养的人。”
大伯叫来侄子:“去看看你妈她们在吵什么。”
堂弟偷偷看了眼头发在短短几天就白了许多的严闻铮,没动:“我还有事,而且大伯母在,她会控场。”
大伯也也知道老幺老婆这些年连老幺的话都不听,他是想让严闻铮一起回去处理,给徐知他们难堪。
他精心培养的两个儿子都没能被严闻铮看重当继承人培养,哪怕现在戚衍没能上位,也足够碍眼。
无奈大伯各种话都说了,严闻铮依旧无动于衷。
大伯只好作罢,他往灵堂走,大伯母正陪笑道:“聿声,你误会了,你婶婶也是心急,你妈不参加葬礼,无论传到哪里都是理亏的,没有强迫你**意思。”
严聿声道:“理不理亏,您心里清楚,她要真担心我妈,犯不着特意提起她。”
按理来说,这会儿有别的亲眷出来劝和,气氛就会缓和很多,但周围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没有一个站出来说话。
婶婶恼怒的看向大伯母,然而此刻大伯母也选择息事宁人,跟小辈闹翻脸自然不是什么好事,婶婶就算再气,也只能把气往肚子里咽:“这怎么会是特意,我就是着急了,语气没把握好,没坏心的。”
“不需要。谁稀罕你的道歉,严聿声?你把**说的一无是处,挑拨得一家人反目,道歉有什么用?至于我就更不用了,我这个亲妈还在呢,你就跟老太太商量要给我养孩子,怪好笑的。至于给虞老师贴标签,你又以为谁不知道你们一家人的脾气,本事没有,倒是挺爱摆谱。”
婶婶第一反应是去看大伯母,见大伯母刻意移开视线又去看严闻铮,可她哪里看得见,于是只好对严聿声说:“聿声,我说话确实没注意分寸,你们说我几句没关系,总归是一家人呢。 ”
徐知往前两步,用只有她们能听见的音量说,“老太太没了,听说叔叔也快被带走调查,虞老师又要跟严董离婚,你说严氏最近发生这么多事,严聿声他爸会觉得你们是兄弟亲人,还是搅屎棍一根?”
婶婶眼睛已经红了,背也不像刚来时那么挺直,她想不通,分明是虞舍这个儿媳不参加老太太的葬礼,为什么到最后被所有人指责的是她,没有人给她撑腰。
如果早知道,她也不会不那么打虞舍视作外人,觉得跟着老大家混才有前途。
婶婶脑海中冒出一个猜测,顿时心跳如鼓,手心冒汗,大嫂明明说是虞舍逼死老太太,还有老太太的表侄女跟侄孙,为什么连老太太的表弟都没表现出任何不满,会不会,这件事和虞舍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对方真是意外死亡。
而老太太有慢性疾病,去年这个时候就已经出过急症住院,心脏有问题的老人一时受不住打击,去世了,很正常?
婶婶见自己儿子在门口跟严闻铮说话,丈夫则是在偏僻角落抽着烟,她整个人无措迷茫,只能原地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