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办案?
连莫无声的笑了。
在这里,官府那些人,哪个不知道这里住着的是当今祁王?
梁北祁的身份早就暴露,不可能有哪个不长眼的来这里叫嚣,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个女人自己雇了人来,佯装官府的人!
哼,就这种能力,还想让他们把阿愿交出去?
简直是自不量力!
连莫不慌不忙的打开了门,看着那些耀虎扬威之人,冷笑一声,双手抱胸站在院门口,目光如刀般扫过那几个冒牌货。
那几个"官差"明显慌了神,互相交换着眼色。
为首的那个壮汉硬着头皮喝道,"大胆刁民!见了官差还敢如此嚣张!"
连莫笑得更甚,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哦?是吗?那请问这位"官差"大人,您可认得站在我身后这位是谁?"
她侧身让开一步,露出梁北祁挺拔的身影。
只见梁北祁的面容冷峻如冰,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那几个假官差的目光落在梁北祁身上,满脸困惑不已。
也是,虽说官府的那些人物知道了梁北祁的身份,可是这些人,却是不知的。
他们在这里混,自然也认得一些大人物,他们从未见过梁北祁的脸,就当他是唬人呢。
“管你们是什么身份!你们既拐了人家小孩,就该得到惩罚!快!把人给我拿下!”
还真是不知者无畏,连莫也没有着急,只是看着他们,再确认一遍,“你真的要对我们动手?确定吗?”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官差”们,被她这种神情所威慑,有些不敢上前。
可事已至此,拿人钱财帮人消灾,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连莫也并没有阻拦,而是给他们让道。
因为她已经看到了远处而来的真正的官差,而且为首的,还是县令。
应该是这边附近有县令的人,知道这边的动静后,立马赶过来的。
那县令甚至踉跄着跑到了门前,“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县令的身份,自然令很多人不敢再有所动作。
随后他颤颤巍巍的来到梁北祁面前,直接把要动手的两个人推开来,有些结结巴巴道,"祁……祁王殿下……"
“微臣参见祁王殿下!”
听到县令这样称呼梁北祁,他这一声如同惊雷炸响,那个自称阿愿娘亲的妇人顿时面如土色,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不光是她,那些个冒充官差的人,也纷纷倒在地上,随后跪下求饶。
“祁王殿下,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是我们有眼无珠!还请祁王殿下恕罪!”
“求祁王殿下恕罪!”
梁北祁并未应答,而是缓步上前,每一步都仿佛踩在那些人的心尖上。
"冒充官差,按律当杖责八十,流放三千里。"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冰。
谁人不知祁王梁北祁的狠厉?眼下得罪了他,怕不是死路一条!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那几个壮汉扑通跪地,磕头如捣蒜,"是这妇人花钱雇我们来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妇人闻言,猛地抬头尖叫,"你们胡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们!"
眼下知道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又开始互相推卸卸任了。
呵,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连莫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心中怒火更甚。
她转身对梁北祁低声道,"这女人背后肯定还有人,不能轻易放过。"
梁北祁微不可察地点点头,随即抬手示意。
他的意思很明显,不会轻易将这些人放走的。
县令看懂了他的用意,连忙命令官差,将那几个冒牌官差和妇人团团围住。
"全部押下去,分开审问。"县令一声令下,立即干净利落地将哭喊求饶的一干人等拖了下去。
院门外重新恢复了宁静,连莫这才长舒一口气,转身看向一直躲在门后的阿愿。
小女孩紧紧抱着门框,小脸煞白,眼睛里满是惊恐未定的模样。
"没事了,阿愿。"连莫快步走过去蹲下身,轻轻**她的头发,"坏人被抓走了,不会再伤害你了。"
阿愿扑进连莫怀里,瘦小的身子还在不住地发抖,她真的是害怕极了。
可也就是那么害怕,却始终没有吭声,默默的呆在一旁。
连莫心疼地将她抱起,感觉怀中的重量轻得令人心碎。
"莫姐姐……我怕……"阿愿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她还会回来的……她说过,要是我敢跑,就把我关进小黑屋……"
连莫心头一紧,抱紧了小女孩,"不会的,有姐姐在,谁也不能伤害你。"
她抬头看向梁北祁,眼中满是坚决,"我们必须查清楚这背后的勾当。"
虽然那个赵捕快已经死了,可他只不过是这些环节中一个小小的人物而已,那些个幕后黑手,尚未露出水面。
如果仅仅是把这一批孩子救出来就算了,那么以后他们离开,定还卷土重来!
梁北祁走近,难得地伸手轻轻拍了拍阿愿的背,"先带她进去休息吧,审问的事交给我。"
连莫点点头,抱着阿愿回到内室。
她点亮油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简陋却整洁的房间。
阿愿似乎累极了,一沾枕头就昏昏欲睡,但小手却死死抓着连莫的衣角不放,仿佛害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姐姐不走,就在这里陪着你。"连莫柔声说着,坐在床边轻轻拍着阿愿。
直到小女孩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她才小心翼翼地松开那只小手,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
院子里,梁北祁正负手而立,望着天上的明月。
听到脚步声,即便不回头,他也知道来的人是谁,这就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他道,"问出些东西来了。"
连莫听闻,立即快步走到他身边,"怎么说?"
"那妇人是阿愿的后娘没错,但并非自愿嫁给阿愿父亲的。"梁北祁转过身,月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她是赵捕快派去的眼线。"
"赵捕快?"连莫皱眉,就是那个已经死了的赵捕快?
如此一来,岂不是知道的线索随着赵捕快的死,全都没了?
不行,绝对不能就此作罢!
“放心,这女人,还有些话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