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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八章 吃个蛋糕
许素素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死死掐进掌心,精心修剪的指甲几乎要嵌入皮肉。
她盯着台上笑靥如花的顾雪,眼中翻涌着扭曲的恨意。
“这怎么可能……”许素素咬着牙,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不过一个没爹没**小野种,怎么可能赢得过我们小时?”
霍寒深眉头紧锁,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阴沉得可怕。
他注意到周围的家长逐渐投来了异样目光。
甚至坐在后排的几位女士已经开始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那不是霍氏集团的霍总吗?”一位穿着香奈儿套装的贵妇小声对同伴说。
“之前就听说他为了个什么白月光抛弃了原配夫人,结果现在连儿子都教不好。”
“那可不是嘛。”同伴掩嘴轻笑,“刚刚还看见他家那孩子为了小三推自己亲妈呢。”
这些窃窃私语像毒蛇般钻进许素素的耳朵。
女人脸上的假笑几乎要维持不住。
她悄悄瞥了眼霍寒深,发现男人的下颌线绷得死紧。
显然也听到了这些妇人说的话。
“霍哥哥……”许素素故作柔弱的扯了扯霍寒深的袖口,“我们去安慰一下小时吧?他现在肯定很难过……”
但霍寒深没有回答她。
男人的目光正死死锁定在左侧五米左右的乔栖枝身上。
乔栖霞正和台上的顾雪互动。
她的眼角泛着晶莹的泪光,可嘴角却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那种光彩,是她在霍家时从未有过的。
霍寒深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的乔栖枝竟然意外的**。
也让自己想将她拥入怀中。
“让我们请竞赛第一名的顾雪同学来发表一下获奖感言吧。”主持人把话筒递给了小姑娘。
顾雪接过话筒,圆溜溜的大眼睛在观众席上搜寻着,很快在第一排锁定了乔栖枝的位置。
女孩冲着她甜甜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看的人心里发软。
“首先我要感谢我的舅舅陆青屿,他每天都会陪我练习奥数题,遇到我不会的题目他也会很耐心辅导我。”
“还要特别感谢枝枝阿姨,她总是在我身边陪伴我鼓励我,才让我有信心站到这个台上。”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乔栖枝被小姑娘一番话感动到,忍不住捂住嘴,肩膀微微颤抖。
陆青屿体贴地递上了手帕,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这一幕落在霍时眼里,又像是刺一样扎进心里。
男孩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里的光暗淡下来。
他站在领奖台的边缘,目光不断在乔栖枝和那个叫顾雪的女孩之间游移。
为什么妈妈会对别人家的孩子那么好?为什么她都不看自己一眼?
霍时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慌张过。
好像那个曾经痛爱自己的母亲,现在开始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小时,该走了。”霍寒深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台边,声音冷硬地命令霍时。
许素素赶紧跟上二人,一把拉住霍时的手:“小时没事的,这次只是意外。下次干妈一定帮你请更好的老师……”
“我不想要更好的老师!”霍时突然甩开她的手,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只要——”
男孩的视线再次投向乔栖枝的方向。
却发现母亲牵着顾雪的手,已经和那个姓陆的男人一起走向出口。
全程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小时!”注意到男孩的动作,许素素尖声叫道。
她那妆容精致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了一瞬,却又很快恢复成温柔的表情。
“小时听话,我们回家。”
霍寒深干脆直接将儿子抱起来,大步流星地朝另一个出口走去。
他能感觉到整个礼堂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带着嘲笑的意味。
那些窃窃私语就像无数根针扎在背上。
许素素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艰难地追在后面,心里早已经把乔栖枝诅咒了千百遍。
那个**女人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带着那个小杂—种来羞辱他们!
她险些咬碎一口白牙,恨不得把乔栖枝抽筋剥皮,永远不能出现在自己跟前。
自己一定要让乔栖枝付出代价。
在走出礼堂时,霍时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乔栖枝蹲下身将顾雪抱起来转了个圈,陆青屿拎着包站在一旁目光温柔的注视着两人。
宛如温馨的一家三口。
那画面刺得霍时眼睛生疼,他咬着唇扭过头,不愿再看。
……
“枝枝阿姨,我想吃那个草—莓蛋糕!”
顾雪左手牵着乔栖枝,右手又拉着陆青屿,蹦蹦跳跳地走在商业街上。
“好啊,阿姨等会儿带你去买。”
乔栖枝温柔地捏了捏她的小手,目光宠溺:“今天小雪是冠军,想吃什么都可以哦。”
陆青屿看着身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深邃的眼眸中漾起温柔的笑意:“要去我和小雪经常吃的那家店看看吗?”
服装店的玻璃橱窗映出三人的身影。
“就是这里了。”陆青屿在一家法式甜品店前停下脚步,推开店门时铃兰风铃清脆作响。
男人贴心的侧身为乔栖枝让开路。
他的袖口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带起一阵淡淡的雪松香气。
顾雪熟练的冲进店里,踮着脚尖趴在展示柜前,鼻尖几乎要贴上玻璃。
“我要这个草—莓慕斯!还有这个荔枝草—莓蛋挞!然后还有……”
小姑娘突然息了声,然后转头看向乔栖枝,眼睛亮晶晶的:“枝枝阿姨喜欢什么?”
乔栖枝怔了怔。
她忽然想起在霍家的八年里,从没有人问过自己喜欢什么。
心中一暖,她蹲下来与小女孩平视,指尖轻点在橱窗上:“阿姨喜欢这个巧克力布朗尼蛋糕,要栗子味的。”
“咦,枝枝阿姨竟然也喜欢这个?舅舅之前每次来也是点它。”
陆青屿轻咳一声打断两人,耳尖微微泛红:“二楼有专门的观景位,上去坐吧。”
说完男人快步走向楼梯,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整理着衬衫袖扣。
三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木质桌面上,映出斑驳的光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