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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莼丢给他一个白眼:“老实呆着,我去给你弄吃的。”
“算了。”
傅鸣野拉住要下床的阮莼,“你们这人员构成错综复杂,我不想给你惹事。”
可阮莼怎么狠得下心让加班这么久的傅鸣野饿到天亮:“你先去洗澡,我一会儿就上来。”
“洗澡?”傅鸣野意味深长地看着阮莼。
阮莼红着脸,从衣柜拿了一套男士睡衣,丢给傅鸣野。
傅鸣野接得勉强:“秦斯杰的?”
四个字一出,气氛急转直下。
阮莼瞪他一眼,朝着门口走。
她好意思说今天下班了特意去买的,备着他又来,没有衣服换不方便?
结果好心没好报,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傅鸣野眼里露出懊恼之色,在阮莼开门之际,闪身进了浴室。
厨房在主宅那边,于是阮莼只有去那栋。
她在楼上,听到有说话的声音,竖起耳朵听,是凤月瑶的声音。
疑似凤月瑶在书房跟阮期海说话,但听不清楚说什么。
阮莼动了个念头:傅鸣野好似对阮期海书房里的文玩很感兴趣?
她以前不懂那些东西,现在倒是从资料上了解了不少,但还没有机会进书房,趁这会儿进去看看?
当然,还是等凤月瑶走了再去比较好,免得又生事儿。
阮莼去冰箱里找食材。
有钱人注重健康,每天的食材绝大数多都是采购的新鲜的,不会有多少剩余。
阮莼难得在冰箱里找到了一只番茄,还有点牛腩、通心粉。
目测是佣人留着,备着哪位主人要吃夜宵。
阮莼决定煮一碗番茄鲜牛通粉。
楼上,凤月瑶确实跟阮期海呆在书房里,正在闹脾气:“期海,刚刚已经给你看了新闻,傅安昭这么贬低我们阮家,你作为当家的,是不是该给点反应?”
“贬低阮家?从头至尾,他也没提阮家。”阮期海脸是阴的,但声音里并没有多少情绪。
“说香苏是商业项目,是筹码,贬低她,不就是贬低阮家吗?一点都没给我们留面子。”
“那也是你先去惹傅安昭的。你不让人说傅鸣野吃软饭、入赘,傅安昭能跳脚?”
“傅鸣野靠着香苏上位,这是事实啊。大家都心知肚明。”
“你既然这么瞧不起傅鸣野,对傅安昭情绪这么大,不然,悔婚?”
“……我只是让你回应一下傅安昭的采访,让他收着点。”
“我心里有数。”
……
阮莼还在煮着东西,听到有下楼的声音。
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她多少能分辨大家走路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近,竟然是朝着厨房这边来的。
阮莼蹙起秀眉。
她偏头往外看,正好凤月瑶探头看进来。
“我以为哪个佣人在煮东西偷吃,原来是你。”凤月瑶故意酸溜溜地说。
阮莼勉强解释了一下:“有点饿了,煮个夜宵。”
“这么勤快?不叫佣人。”
“佣人都睡了。”
……
凤月瑶一时也找不到阮莼的错处,一扭头,走掉。
锅里的通心粉已经煮好了。
阮莼心思一动,盛了一小碗,端着上二楼。
书房门虚掩着,有灯光透出来。
阮莼推开。
阮期海却不见踪影。
好机会!
阮莼快速端起通心粉碗进去,搁到办公桌上。
往常没有留意,她今天特意看了下,发现书房疑似装了摄像头的。
但她还是走向了那个放了文玩的柜子,站在那看了会儿。
文玩品种挺多的,有几样很像傅鸣野提到的那几种。
阮莼的心下沉。
她伸手准备掏手机拍摄,拿回去给傅鸣野鉴别一下,结果掏空。
她是专门下来给傅鸣野煮东西吃的,手机根本没带下楼。
她正在懊恼之际,阮期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莼儿,你在这干什么?”
阮莼正想得专心呢,声音来得突然,她的身体不由得抖了一下,脸因为心虚,红了。
她努力掩饰着,回过头去,看到阮期海走进来。
阮莼赶紧指着办公桌上那碗通心粉:“爸,我刚才有些饿,就下来煮东西吃,听到你在楼上,就给你盛了一碗,你饿不饿?”
阮期海狐疑地看着阮莼:“倒是很少看到你下来吃夜宵,今天怎么就饿了?”
“晚上在外面吃的,那家的菜不好吃,没吃饱。”
阮莼扯了谎。
阮期海眼里的狐疑少了两分,走到自己椅子上去:“我正好想吃东西,你就送来了,还是你贴心。”
他端起碗,开始吃通心粉。
阮莼又回到文玩柜子前面去。
“怎么突然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阮期海阴阴的目光打量着阮莼。
阮莼自然只有继续扯谎:“有天去见一个客户,客户跟我炫耀他的收藏,我好歹得捧场,就听他说了一点,然后我发现这些东西也是蛮有意思的。”
“哦?”
阮期海拉长了语调,
“你看中了哪个?拿一个去玩。”
阮莼喜不自胜,眼睛在柜子里面滴溜溜转,该选哪个好?
最显眼的那个,疑似犀牛角的文玩?
这会不会显得太明显了?
她瞥来瞥去,目光落到一个分不清是象牙还是抹香鲸牙做的手链上:“爸,我可以要这个吗?”
阮期海掏出钥匙:“你自己拿。”
阮莼过去拿了钥匙,激动得手都快抖起来了。
她打开柜子,取了那条手链,觉得自己不宜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她正好看到阮期海东西已经吃完了:“爸,我把你的碗收下去。”
“辛苦了。”阮期海一副慈父的语气。
他目送阮莼走出去,眼中露出诡谲的神色。
阮莼进去厨房,把刚得的手链戴上,端上给傅鸣野煮的通心粉,辗转回到自己的卧室。
路上,阮莼遇到佣人,两句话打发了。
傅鸣野已经穿上了阮莼新买的睡衣,过来门口接了碗,低声问:“怎么这么久?”
阮莼脑中念头打了个转:“遇上凤月瑶了。”
“她找你麻烦了?”傅鸣野的神色顿时透出点紧张。
阮莼摇头:“扯了几句,走了。快吃吧,都要糊了。”
“你煮的,变成什么样子都一样好吃。”傅鸣野温情脉脉地笑看着阮莼,把通心粉端到书桌上去吃。
阮莼捏了捏手链,盯着傅鸣野看了一会儿,眼中有些挣扎。
最终,她还是背着傅鸣野,把手链摘下来,放到床头柜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