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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的极是,所以儿媳想着这次的彩陶让霍小公子挑,想来母亲也是会答应的。”谢婉莹背光却挡不住眼睛里的晶亮,刺的侯夫人咬牙切齿的点头。
“如此也好,快去选吧。”侯夫人笑着摆了摆手上的佛珠。
谢婉莹福了福身,这才转身去被一些人簇拥在台子边挑选彩头的两人。
安乐郡主郡主半挽着闵纯熙的手臂,眼睛盯着千年灵芝。
可谢婉莹说了将选择的权利交给霍承安,她没有立场说这些。
闵纯熙也是考虑到这个才迟迟不开口。
“嫂夫人和纯熙妹妹没有喜欢的吗?”霍承安对这些彩头没什么兴趣。
剩下的一株千年灵芝和红宝石头面,对于一个出生在世家大族养尊处优的小公子没有任何吸引力,说不准他的库房里有比这好千倍万倍的东西。
他上场不过是觉得卫景伯夫妇上场还亲自来邀请嫂夫人是明晃晃的打卫景桓的脸。
世家大族里的利益纷争向来如此,他被宠着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喜欢什么有什么打紧,这次主要是霍小公子的功劳自然是以你的喜好为准。”谢婉莹吃透了侯夫人和谢婷婷的想法,对于盒子里的千年灵芝看也不看。
“霍小公子快选吧,我们都等着呢。”
“快选啊,选完之后我们还要去拿我们赢的钱呢!”
“霍小公子莫不是一个都瞧不上吧?”
“霍家什么好东西没有,就是瞧不上也正常。”
众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更有甚者猜测霍承安会把自己迎来的彩头拿去博心上人一笑。
这样的事在京城中屡见不鲜,大家甚至觉得这是少年人特有的鲜活。
霍承安的视线在周围扫过一圈,遥遥的看见正被推过来的卫景桓,抬手指了指千年灵芝。
“就这个吧。我这次回来的着急都没有给景桓兄待见面礼,不如就拿这彩头借花献佛。”
事态发展全然出乎了谢婉莹的意料,刚到眼前的卫景桓也是一愣。
“你倒是会省事。”卫景桓无奈的笑了笑,以开玩笑的口吻将此事揭了过去。
墨松混在人群中,怂恿大家去找刚才设赌局的人算赔率,又跑着去拿墨竹刚才压出去的玉佩。
有人欢喜必然有人忧愁。
刚才压注在卫景伯身上的那些人个个愁眉苦脸。
谁能想到卫景伯这次竟连输两球呢,眼看着莫松领着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抱走了一大批银子,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只得落在回到角落坐下的卫景伯和谢婷婷身上。
被盯的不自在的卫景伯拽着谢婷婷愤然离席,走到僻静的前院便一把将人甩开。
“我就说不和那个瘸子比赛,你非要,现在好了吧?还不是我们丢人!往后我在京城还怎么打马球?我竟然赢不过一个女人和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
卫景伯一想到霍承安把千年灵芝送给卫景桓的样子就恨不得当众将球杖敲在卫景桓的脸上。
多少年了?
他被卫景桓压制多少年了?
也就今年卫景桓受了伤不得不坐在轮椅上自己才有了在他面前大呼小叫的底气。
然而这一切随着卫景桓转了个弯儿拿到千年灵芝的那一刻全然崩塌。
“夫君,我也不想的呀。今日原想着狠狠搓一搓大房的锐气,那曾想突然半路杀出来了一个霍家的小公子呢?”
谢婷婷眼眶含泪,柔柔弱弱的解释,双手扶在卫景伯的手臂上轻晃。
“夫君,妾身做的可都是为了你呀!马球场上的事情你也别放在心上,妾身还有后手,绝不会让他们一直得意。”
这话让卫景伯眉头微挑,隐隐有些期待。
“夫君放心,这回保准他们逃脱不了。”谢婷婷仰头,用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卫景伯。
“好,为夫就再相信你一回。”卫景伯本就喜欢谢婷婷主动的性子,见她这样笃定也想知道她要耍什么手段?
卫景伯手不老实的在谢婷婷的腰间掐了一把,奸笑着找地方偷闲去了。
谢婷婷应付完他,快速找到自己的婢女翠香,让她为自己重新打点妆容,确保面若桃花才回到高台上。
霍承安和卫景桓坐在一起,正说说笑笑。
“皇上这婚赐的可真好,成全了景桓兄和嫂夫人这一对佳偶!”
“皇上确实火眼金睛,我不知道偷着笑了多少回了。”卫景桓笑着调侃自己,眼角的余光扫过在一旁和闵纯熙以及安宁郡主闲话的谢婉莹。
看起来在和别人聊天的谢婉莹其实注意力也在他们这边,听到霍承安这么说心中紧张,生怕会被人发现他们假夫妻的事实。
同样关注着这边的还有侯夫人。
霍承安毕竟是皇后的侄子。
他就算不经常回京城,也未必是个不知道京城情况的闭塞公子。
他说的话在某种程度上也代表着皇后的意思。
皇后和皇上少年夫妻,感情甚笃,无论后宫出现多少宠妃,皇后的位置始终屹立不倒。
侯夫人从这话中听出了敲打之意。
皇上都满意的婚事,她一个侯夫人有什么资格掐着侯府不放权呢?
往小了说,皇上会觉得侯府对这桩婚事不满意,往大了说,这个可是对皇上的大不敬之罪。
侯夫人想得后背冷汗涔涔,刚才满脑子的算计都被他忘到九霄云外,只想着如何将侯府中的是遮掩过去。
“大嫂,厨房里做了枣泥酥,我路过瞧见便给你带了一盘。”
谢婷婷从丫鬟手中接过盘子朝着谢婉莹的方向走去。
谢婉莹可不相信她会有这么好心,但想到球场上太过安静的张大公子还是坐在原地不动,“妹妹真是有心了。”
话音刚落,只听哎呀一声。
谢婷婷脚下一崴,连人带枣泥酥全摔在了谢婉宁的裙摆上,谢婷婷挣扎间更是将枣泥酥碾碎了好几块儿,把谢婉莹的裙摆模的乱七八糟。
“大嫂,怎么办?都是妹妹的错,妹妹方才从马上下来,脚下无力,弄脏了少少的衣裙,这可如何是好?”
将眼泪含在眼眶里的谢婷婷看着楚楚可怜,被三四个丫鬟搀扶才勉强起身,站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对谢婉莹道歉,慌张的寻找应对之法。
谢婉莹无所谓的站起身抖了抖裙摆。“无妨,我去偏院再换一身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