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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好看,这可都是最时兴的款式,宝石也是最好的。”安宁怎么会退让,怼人的话张口就来。“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哼,还时兴呢?我看是俗气。”
两个人忙着斗嘴,谁也没工夫看掌柜端上的首饰。
谢婉莹端坐一旁安静喝茶,对此不发一言。
“大少奶奶,咱们不去劝劝吗?”春杏压低了声音,胆战心惊的擦着额头的冷汗。
眼下斗嘴的两位都不是普通人,要是真急眼了可怎么办?
自家小姐还能好好过日子吗?
谢婉莹继续喝茶,淡定的看两个人对彼此的首饰指指点点,难分高下。
直到...
“婉莹,你来评评理!”
“表嫂,你来和她说!”
“好,我这就来。”谢婉莹笑着起身,走到二人中间,并不在意摆着的首饰,看着她们争的发红的面颊轻笑。
“你们两个何必呢?刚开始的误会已经解开了还要针锋相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两个还未长牙的小娃娃在吵呢?”
“谁没长牙了?”闵纯熙不服气的噘嘴。
安宁没出声,脸色缓和些许。
“好了,去喝盏茶润润嗓子。”
谢婉莹拉着她们回到桌边,春杏急忙添茶。
有人从中调和,她们不能不给面子,都乖乖去喝茶,但又忍不住偷看对方。
这些小动作被坐在中间的谢婉莹一览无余。
鲜活的女孩子啊,年少时便是这样,会为了一点莫名的情绪和对方喋喋不休。
她这样的只会笑着看,感慨一句年轻。
“平心而论,摆在这里的首饰没有一件是不漂亮的,你们不能为了和对方置气就说这样让工人心的话。”
眼看着她们偷看的差不多,谢婉莹语重心长的劝解。
“大家都在京城,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闹成这样呢?”
谢婉莹扯扯安宁,又撞撞闵纯熙,试图让她们主动些。
“过几日的赏菊宴,你们打算戴哪副头面?”
小女孩置气也是可爱,谢婉莹再一次递台阶。
“点翠的吧。”闵纯熙开口,随意指了指。
“那...”安宁刚想反驳,瞧见谢婉莹笑盈盈的脸硬是转了音,“挺好的,点翠的不常见,不会撞款。”
“你那个金凤也挺富贵的。”闵纯熙不自在的别开脸。
谢婉莹噗嗤一笑,“你们两个也算是另一个意义上的不打不相识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瞧见彼此眼里的不满后也笑了起来。
争吵来得快去的也快。
春杏看的目瞪口呆,搞不明白刚刚不对付的两人怎么就和好了?甚至一起看起了首饰。
“珍珠耳铛,你要不要试试?”闵纯熙拿着托盘上的耳铛比划。
安宁看着金簪沉思。
“打算送给竺华月?”谢婉莹和她同样在继母手里讨生活,知道各种酸楚。
“是有这个想法。”安宁说起家里的事,眉目不免愁苦。
“我那父王不知道从哪得了这么个医女,整日汤药不断,还搞了丹药,说是要延延益寿。”
闵纯熙凑过来,“我劝你离她远些,西北蛮夷的医术和巫蛊相连,搞不好是什么要命的事。”
“怎会如此?”谢婉莹惊讶不已,对西北她知之甚少,就是现在也只是看了些表面消息。
重生到现在她光顾着给卫景桓找大夫,从谢家收回娘亲的嫁妆,对这些实在无力去查。
“反正我知道的就这些,你自己看着办。”闵纯熙不知道京城的情况,能说的只有这些。
安宁的脸色从震惊到狐疑再到平静,随即点头答应,“知道了,我会注意分寸。”
谢婉莹默默记下,想着得让人留意西北的动向,不能毫无防备。
三人气氛和缓,首饰也选的开心,回府时皆是笑盈盈的。
早早下职的卫景桓坐在书房都能听见两人回来的响动,侧头从开着的窗户张望。
“国公爷,是大少奶奶和表小姐回来了,您要出去看看吗?”墨竹将毛笔摆好,试探着开口。
卫景桓恰好看见谢婉莹被春杏扶着进门,闵纯熙在后面咬着糖画咯咯的笑,嘴角也跟着上扬。
窗外的夕阳斑驳,为她们镀上金光。
墨竹接着拱火,“听王嬷嬷说,早上大少奶奶去给夫人请安,路上遇见二少奶奶不知怎么竟然吐了,叫了府医来看,喝了药才好。”
“怎么回事?我回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卫景桓呼吸一窒,着急的推轮椅。
“奴才这不是才找着机会吗?”墨竹立刻推着他出去。
“国公爷别急,王嬷嬷说大少奶奶是吃了油腻的,脾胃不适,喝了药就没事了。”
“喝了药也该休息一番,怎能带着纯熙出府,若是见了风,病情反复又当如何?”卫景桓面色冷然,威严尽显。
墨竹加快脚步,迅速把卫景桓推进正屋。
谢婉莹和闵纯熙刚坐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卫景桓便到了眼前。
“你还好吗?”卫景桓关心则乱,一门心思都在谢婉莹身上。
“我没事,多谢国公爷挂怀。”谢婉莹从善如流,心里十分高兴。
卫景桓自成婚以来一直克己复礼,对自己平淡如水,这还是第一次主动关心。
“那便好。”卫景桓察觉到了自己的紧张,收敛情绪,瞥一眼闵纯熙,再度板起脸。“你今日怎么不自己出门了?还要你表嫂陪着?”
闵纯熙百口莫辩,眼睛都瞪大了。
“这不是她要求的。”谢婉莹赶紧把赏菊宴的事情和盘托出。
“纯熙才回来,不知道京城的规矩,我要是不陪着去始终不放心。母亲把她的事情交给我,我更是要千百倍的用心才行。”
卫景桓哑口,讷讷的点头,“说的也是,只是母亲、”他顿了顿,叹息一声,“罢了,你休息吧,我回书房了,晚些再同你一道去前厅用饭。”
“好,国公爷,我们早些去,今日虽是我身子不是但到底是耽搁了给母亲请安。”
谢婉莹试图拉进彼此的距离,拿了侯夫人作筏子。
“好,都依你的。”卫景桓头也不回的应着。
闵纯熙眼看着轮椅走远,啧啧出声,“表哥这么火急火燎的过来怎么说了这么几句话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