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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嬷嬷看了眼谢婉莹的脸色,明白过来点头答应。
“夏荷回来让她来见我。”谢婉莹淡淡吩咐。
“是,奴婢知道了。”春杏立刻答道。
晚上卫景桓回来,特意差人去请闵纯熙前来用饭,谢婉莹不明所以只让小厨房多做了些好菜。
饭桌上,闵纯熙高高兴兴的大口吃饭,虽然没有京城女子的温婉但看着便让人心生欢喜。
谢婉莹不停给她夹菜,“看来纯熙喜欢京中的口味,饭菜都吃的这么香。”
“京城的饭菜的确比西北的好吃多了。在西北遇上打仗,军营里馒头肉干都是要紧着将士的。”闵纯熙嫣然一笑,继续低头大快朵颐。
“国公爷,你怎么不吃?”谢婉莹一直照顾着闵纯熙,眼神偏了偏才看见沉默坐着的卫景桓,感觉他要有心事。
“回来时用了些甜汤,现下不太饿。”卫景桓慢条斯理的拿起筷子,夹了块藕慢慢吃着。
谢婉莹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猜测这事可能和王嬷嬷说的一样。
以至于吃完饭后,她主动和闵纯熙聊起了在侯府的生活。
“挺好的呀,表嫂让夏荷陪着我买了不少东西呢。”闵纯熙吃着果脯,说话嘟嘟囔囔。
卫景桓用眼神示意伺候的人都退下,等谢婉莹和闵纯熙反应过来时,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你在进京的路上遇到了什么耽误了两个月。”卫景桓明显是带着答案等坦白。
可惜闵纯熙也是个头铁的主,“一点小事啦,表哥,我都已经解决了再问有什么意思。”
“要我给舅舅写信问吗?”
卫景桓一招致命。
闵纯熙噘着嘴安静下来。
“既然都过去了说说也无妨,你就说说嘛,免得你表哥担心。”谢婉莹给他们倒茶,做起和事佬。
“墨竹!”卫景桓没剩多少耐心,张口喊人。
“别别别!”闵纯熙怕了赶忙阻止。
推开门的墨竹被谢婉莹挥手打发,屋子回归安静。
“好了,我说。”
原来闵纯熙带着大批的贺礼进京的路上在清和县外被一群劫匪围住,当时她没有防备被抢走了大部分的贺礼。
没有贺礼,她没办法上京,打算去山寨把东西抢回来,但那地方易守难攻,她试了几次都不能拿回来,最后和县令配合才拿回东西,并且把土匪窝端了。
“如此说来我还该夸你英勇?”卫景桓似笑非笑,看着像笑面虎。
闵纯熙缩着脖子,像见了猫的老鼠,可嘴上又不肯认输,“表哥,这也不是我的错,你自己算算我都多少年没进京了,怎么会知道路上有土匪?我要是两手空空来贺你新婚,侯夫人还能像现在这样吗?”
“国公爷,纯熙年纪轻,突然没来贺礼必定心慌,会做出这样的决断也是情理之中,您就别怪她了吧?”
谢婉莹从中调和,不想他们因为这些事情吵起来。
闵纯熙说的也有道理,事情已经过去了,土匪窝端了,此刻追究实在没意义。
“下次不要这样,出了事你应该求救而不是陷自己与危险境地。”卫景桓疲惫的闭了闭眼,“算了,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能这样了。”
他推动轮椅出去,声音慢慢传来,“回去吧,在侯府安心住着,这个季节京中的风景不差,可多出去逛逛。”
“知道了,谢谢表哥。”
闵纯熙俏皮的吐吐舌头,轻快的为他开门。
谢婉莹起身目送卫景桓去书房,又拉着闵纯熙会房间坐下。
“还好是这件事。要是其他的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了。”
“表嫂,我才来能有什么事?”闵纯熙快速转了转眼珠,笑的一脸天真。
谢婉莹但笑不语。
闵纯熙不自在的别开眼,拿起果脯往嘴里塞,“表嫂这里的果脯是哪家的?我在街上买的都没有这个好吃。”
“这是夏荷渍的,纯熙喜欢回去的时候拿些回去。”
卫景桓已经走了,夏荷也能守在门口听得见里面的声音,只一个眼神便退了出去。
闵纯熙没有待太久,很快回去了。
春杏端了消食茶进来,“大少奶奶,表小姐已经回听雨阁了。”
“西北那边有什么消息吗?”谢婉莹冷不丁询问。
“小孙姑娘说西北目前风平浪静,不像会起战事的样子。”春杏贴着谢婉莹的耳朵,“除非,除非...”
“除非有人克扣粮草。”
谢婉莹猜到了。
上辈子西北的战事是三年后的事情,那么现在就只有这一个可能。
“小孙姑娘也是这样说的,大少奶奶咱们也管不了这些,还是让国公爷解决吧?”春杏说的小心翼翼。
谢婉莹**着杯沿,面色沉寂。
“等掌柜们的回信,另外清点账面银两。”
晴时备伞,雨时用。
在书房的卫景桓点灯写奏折,清和县的事情在京城一直没有风声,未必是好事。
回房时主院只留了一盏小油灯。
他手脚的推动轮椅独自进去。
铺床铺的久了,卫景桓已然熟练了,就算坐在轮椅上也不耽误,倒是完全忽略了躺在床上的谢婉莹掀开了眼皮。
她盘算要不要给卫景桓透露一点风声,但又怕此时开口会吓到他。
何况卫景桓才因为路上偶遇土匪的事情训斥了闵纯熙,再出这样的事不太好。
但大家住在一个侯府里,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
不过两天的功夫卫景桓便知道了闵纯熙做的这些事。
这一次他没有带上谢婉莹,直接去了听雨阁。
闵纯熙见他一进来就屏退众人的架势,迅速收敛了嬉皮笑脸。
“表哥,你有什么事派个人来说一声就好了,何必亲自过来?”
卫景桓这次面容比之前更为平静,只一双眼睛黑不见底,看的人心里发毛。
“西北粮草很紧缺吗?”
闵纯熙面色一白,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别怕,跟我说实话就好,我是你表哥,自然是向着你的。”卫景桓缓和了神色,挤出个安抚性的笑容。
“表哥,我,我不敢说。”闵纯熙急的快要哭了,连忙招手叫锦书进来。
卫景桓眉头紧蹙,盯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