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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一定要各位去开拓新的版图。你们知道我把各位换下是不想继续为谢府托底，换下你们也是为了更好的和谢府做切割。”
谢婉莹让春杏和夏荷将两个盒子摆在桌子上。
一个盒子里面是银票地契，一个盒子里面是从京城出发去其他地方做生意的规划与本钱。
“大家追随我娘亲多年，也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大家可以在眼前的盒子里做出选择，如果实在不愿，我也会安排各位回云州在外祖父我的手下继续当掌柜，绝不会亏待了各位。”
谢婉莹深知去一个陌生地方做生意的艰难，但有些事不得不做。
她也不愿意为了自己的利益强迫跟着娘亲多年的老人。
说起来自己和峰哥儿这些年没有悄无声息的死在谢府，全是他们努力挣银子的功劳。
不论他们怎么选，谢婉莹都会尊重他们的选择。
孙杨子从谢婉莹说不再给谢府里面除了里谢翀和谢老夫人以外的人支取银钱时就知道小小姐要做一件大事。
如今看来这件大事牵扯颇广，让掌柜的去其他地方做生意是这当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可小小姐没有过多解释，孙娘子不好发问。她默默上前拿走了去江南做绸缎生意的单据。
“小小姐，奴婢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奴婢陪着小姐一路来京城，深知这一路都不容易，奴婢虽然一把年纪，但还是愿意为了小小姐去试一试。
京城中人都知道奴婢是小姐陪嫁的管事娘子，如今掌柜的都已经换下来了，奴婢继续留在此处未必不会给小姐惹出祸端，还是去旁的地方比较好。”
孙娘子言辞恳切，眼里尽是对谢婉莹都不舍。
谢婉莹没想到孙娘子会是第一个做出选择的人，惊讶之余更多的是动容。
这些年她和谢府打交道最多，也最明白谢家是什么嘴脸。
“多谢孙娘子。”谢婉莹眼眶湿润，千言万语，梗在喉间说出来却只有干巴巴的几个字。
“孙娘子都选了，我们还愣着做什么？难不成都打算回家养老？”叶掌柜径直上前选也不选，抓了一个就攥在掌心。
其他的掌柜这才争抢着上前，将盒子里的单子一抢而空。
做生意的地方天南地北，买卖的东西更是各有千秋。
“小小姐，我们都是陪着小姐从云州过来的人，甘愿为了您赴汤蹈火。”
“是啊，小小姐，当年若不是小姐带着我们来京城，我们这些女子哪能有掌管铺子的资格。”
谢婉莹眨了眨眼睛，想要压制住眼底的泪意。
她小的时候娘亲还在，还能三不五时的看见管理铺子的娘子们过来交账本。
那时候她还曾好奇为什么娘亲名下的铺子都是女子当掌柜，娘亲只说女子不比男子差。
如今看来果真不假。
“大家不必急着出发，可以好好研究一下我给的方向做好准备再走。”
“大少奶奶，咱们该回去了，二少奶奶的马车已经过来了。”站在窗口的春杏忽然喊道。
众掌柜一阵慌张，手忙脚乱的催促谢婉莹回侯府。
女子出嫁从夫，她们的小姐就是被这4个字困住了一生。
谢婉莹被簇拥着出门，站在门口时突然回身朝她们盈盈一拜。
“外头的事就拜托各位了。”
“小小姐放心。”孙娘子带着众人回礼目送谢婉莹离开。
谢婉莹和谢婷婷一起以后回了忠勇侯府，谁也没理会谁，径直毁了自己的院子。
卫景桓在书房听到她回来的消息，让墨竹将他推了出来。
“谢府如何了？”
“不是什么大事。”谢婉莹彻底和谢翀摊牌，又将娘亲的大部分心腹做了安排，心情正好，声音都带着跳脱。
卫景桓听得会心一笑。“那便好。”
两人正说着话，侯夫人身边的嬷嬷突然走了进来。
姜嬷嬷是侯夫人身边的老人，被墨竹领进来后恭敬行礼。
“国公爷，大少奶奶，夫人知道您回来了传您过去，想问问谢府如今的情况如何了？”
“承蒙母亲挂心。我正想着换身衣裳去拜会母亲，还请姜嬷嬷先回去回禀一声，我随后就来。”谢婉莹同样礼貌应对，丝毫不失大家风范。
卫景桓目送她们一前一后的离开，朝着旁边的青月使了个眼色。
侯夫人的正院这段时日因为有两个儿媳前来伺候比往日热闹了不少。
“母亲。”谢婉莹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随后将谢翀编造的那套说辞原封不动的讲给她听。
“下人如此失职，说到底是主母管教不严。你瞧忠勇侯府何时出过这般乱子？”
侯夫人借机贬损敲打，目光锐利的落在谢婉莹身上。
“你和婷儿都是外嫁女，按理来说不应回娘家。但今日事出有因，也便罢了。往后还是要在自己的院子里侍奉夫君，早日为侯府开枝散叶才是正事。”
“母亲说的是，儿媳今日来去匆匆，只在家里陪着爹爹喝了几盏茶，好在妹妹去安慰了母亲，不然这一日倒像是荒废了。”
“大嫂，你我回去都是为了宽慰爹娘，去见了谁又有什么打紧？”谢婷婷缓步而来，身上新换的织锦罗裙光彩照人。
对比之下，谢婉莹穿着的藕荷色常服便显得寒酸了些。
侯夫人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在谢婷婷身上，眉头机不可查的皱了一下。
两个儿媳的嫁妆有多少，她是清楚的。
谢婷婷的嫁妆本来就薄，在这般挥霍还能有多少拿来助力卫景伯？
“谢家出了这样的大事，你们姐妹二人还在这里拌嘴，实在是有失体统。都给我去廊下站一个时辰！醒醒脑子。”
侯夫人一甩袖，姜嬷嬷立刻上前将二人请了出去。
谢婉莹面无表情的出去，乖巧的在姜嬷嬷指定的位置站好。
不太高兴的谢婷婷紧咬着后槽牙，站在她身边，眼里的恶意喷薄而出。
“都怪你。要不是你，母亲定然不会生气。”
谢婉莹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
“你什么意思？”谢婷婷不解，双手不自觉的拽住了谢婉莹的衣袖。
“两位少奶奶，夫人罚你们站在这里可不是让你们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