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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卫景桓不怒自威,哪怕坐着也比卫景伯有气势。
卫景伯被吓得后退一步,反应过来慌忙停住,白着脸辩解,“大哥是被戳到了痛处吗?”
“婉莹,我们该去向长辈敬茶了。”卫景桓没理会卫景伯,拉住谢婉莹的手离开。
谢婷婷这次上前扶住卫景伯,关切的上下打量,“夫君,咱们也快过去吧,不可让父亲母亲久等。”
卫景伯对她的殷勤并不领情,甩开她的手眼神恨恨的盯着谢婉莹离去的背影跟了上去。
人是这样的,越是没得到越是想得到。
原本谢婉莹是侯夫人为他精挑细选的正妻。
谢婉莹没有亲娘但有富甲一方的外祖家,而且只有一个痴儿弟弟,嫁进来能给他带来的利益最大。
他这些年吃喝嫖赌是真,觊觎侯府世子之位也是真。
卫景桓腿废了让他成了世子之位的不二人选,但这位子也需要银钱铺路。
所以在谢婷婷把事情出来的时候侯夫人才会说让姐妹二人一同入府。
她盘算着吃死谢家,却没想到卫景桓会突然反悔。
不过娶了谢婷婷也不算亏,谢府也是块不错的踏脚石。
四个人前后脚进了正院。
忠勇侯穿戴整齐和侯夫人一起坐在正厅,看起来精神抖擞。
按照规矩,卫景桓带着谢婉莹先敬茶,卫景伯和谢婷婷随后。
“桓儿腿伤着便不跪了,敬茶心意到了就好。”忠勇侯偏疼卫景桓,不舍得他多疼一分。
侯夫人清楚夫君的心是偏的也跟着附和,“是啊,桓儿我们是一家人,无须多礼。”
谢婉莹看着已经送到眼前的茶杯默默端好跪了下去。
卫景桓是忠勇侯的心头肉可不代表她可以恃宠而骄。
“请父亲用茶。”
谢婉莹记得上辈子大婚第二日她和谢婷婷一同敬茶,忠勇侯叹息的说委屈她了。
后来卫景伯胡作非为他也是尽力阻拦,尽了一个做父亲的职责,只可惜死的太早,让侯府落在了侯夫人的手里。
“好,好孩子。”忠勇侯高兴的接下茶盏,浅抿一口便放下了。
谢婉莹接过下一盏茶恭敬递到侯夫人眼前,她低着头藏起眼底的恨意。
上辈子若是没有侯夫人徐氏的筹谋,她怎么可能会落到那步田地?这辈子她选择回到侯府就是来找他们母子索命的。
“好。”侯夫人此时对谢婉莹没什么感情,一个嫁给废人的弃子罢了。
她可是听说谢婉莹的傻弟弟在去云州的路上受了伤,连观礼都没回来,这样没有根基的女子在后宅还不是认她磋磨。
况且谢婉莹的嫁妆可是丰厚的很,且不说皇后给的添妆,就是原本的嫁妆单子都叫她垂涎。
两盏茶奉上,忠勇侯给了他们一对成色尚可的玉佩,看着像是老物件。
“桓儿,这是你母亲留下的,她看到你成亲必定也很高兴。为父将这玉佩送给你们二人,愿你们以后好好相处。”
“多谢父亲。”卫景桓摩挲着玉佩,仿佛找到了母亲留下的痕迹。
侯夫人下颌紧绷,强挤出笑意。“侯爷有心了,姐姐在天之灵定然欣慰。只是侯爷今个还有二儿媳在呢。”
一旁的嬷嬷立刻端上茶,伺候谢婷婷和卫景伯敬茶。
谢婉莹推着卫景桓去一旁等候。
侯夫人对着谢婷婷的笑的慈爱,坐在下首的谢婉莹却察觉到了她眼下的厌恶。
也是,今生的谢婷婷不仅没有丰厚的嫁妆还弄没了皇上赐婚的荣耀,让卫景伯面上无光,徐氏怎么会喜欢她呢?
简单叮嘱后,徐氏将谢婉莹和谢婷婷都叫道跟前,送了她们一人一只玉镯。
“这是我嫁进来时老夫人给的,如今也该传给你们。”
徐氏微微仰头,似在回忆,叫人看得动容。
谢婷婷欢喜的接下,套在手上,“谢谢母亲。”
谢婉莹同样收下玉镯恭敬道谢。
敬茶结束,几人一同用了早膳才各自回去。
卫景桓有功名在身,虽说成婚有了几日休沐,但在把院里的事情交代给谢婉莹后便去了书房。
春杏不解的张望,“小姐,姑爷怎么这么忙呀?新婚第二日就要去书房。”
“该改口了。”谢婉莹目送卫景桓出去,转身敲了敲春杏的额头,“以后叫大少奶奶。”
“是,大少奶奶。”春杏**额头,跟着她往里走。
“你去找我陪嫁的王嬷嬷,让她带着丫鬟小厮,清点嫁妆入库,务必要快。再去把国公爷院里的主事的请来,我以后要接受国公爷的院子,得了解清楚。”
卫景桓是个妥帖的,哪怕是做戏也给足了谢婉莹体面,还没等春杏去找人,孔管事就带着苍梧院的下人们前来见主母了。
“大少奶奶,奴才是苍梧院的管事,苍梧院共有丫鬟四人,小厮四人,护卫四人,另有小厨房一个,由奴才的老婆樊翠花和两个丫鬟负责。”
孔管事每说到一处,相应的人上前见礼。
谢婉莹点头示意。
一个国公爷的院子里才十几个人伺候实在是不多,但她记得上辈子的卫景桓深居简出,连这些人都没有。
“好,大家以前做什么如今就还做什么。只要用心伺候,我自不会为难你们。”
春杏不在身边,谢婉莹便让夏荷拿了荷包一一打赏。
孔管家临走留下了苍梧院的账册,谢婉莹百无聊赖的翻着。
忠勇侯府没有分家,卫景桓的俸禄交在公中,每个月的月银足够生活。一年四季的衣服鞋袜,笔墨纸砚也有徐氏安排,院中的账本是卫景桓名下的铺子田产所得,算是他的私房。
谢婉莹一页页翻过去,心里诧异。
怪不得侯夫人在后面那般急不可耐的赶他出府呢?
这笔钱财比着她的嫁妆还要丰厚的多。
她正看的起劲,春杏已从外面咋咋呼呼的跑了进来。
“大少奶奶,您猜猜奴婢打听到了什么?”
“什么?”谢婉莹知道春杏的本事,有她在这侯府就不会有秘密。
“大少奶奶不猜猜吗?”春杏卖起了关子。
谢婉莹轻笑,放下账本,“和谢婷婷有关?”
“大少奶奶这是知道了?”春杏脸上的笑容一僵。
“这有什么难猜的?”谢婉莹用眼神示意屋里其他人退下,“侯府现下只有我和谢婷婷两个新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