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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朵朵看着碗里的肉,幸福地眯起绿茶眼。
她苦心经营的"病弱"人设,在婆婆面前早就崩得渣都不剩,索性放开了吃。
饭桌上,钱朵朵夹起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放到任母碗里:
"妈,您也吃。"
任母笑得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摆摆手道:
"我牙口不好,你们多吃..."
话音未落,那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已经转了个弯,落进了任锦居碗里。
小美在钱朵朵耳边播报:“钱女士!任母喜爱积分 60!”
任锦居看着碗里奶奶给夹的红烧肉,绿茶眼睛满是笑意:
"谢谢奶奶!"
说着也夹了块肉放到任母碗里,绿茶眼睛转了转:
"奶,你想不想要孙媳妇儿?"
钱朵朵一口汤差点喷出来:
"你才16!"
任锦居绿茶俊脸满是认真,
"妈!"
"我这辈子必须早婚早育!您要体谅我!"
话没说完,院门突然被推开。
浓郁的雪花膏香气先飘了进来,伴随着高跟鞋"哒哒"的声响。
周莫西穿着身崭新的军绿色连衣裙,胸前别着文工团的徽章,头发烫成了时兴的大波浪。
她拎着个精致的点心盒,笑盈盈地走进来:
"任奶奶好!钱阿姨好!"
钱朵朵敏锐地注意到,这姑娘嘴上喊着"阿姨",眼神却在自己打着补丁的袖口和略显苍发黄的面容上扫过,嘴角微微下垂。
"莫西来啦!"
任母热情地招呼,
"正好一起吃饭!"
周莫西矜持地坐下,把点心盒往桌上轻轻一放:
"这是我托人带的奶油蛋糕。"
说着眼神不住地,往任锦安和任锦居身上瞟。
任锦安正啃着鸡腿,感觉到打量的视线。
抬头对上自家弟弟警告的眼神,两人默契地放下筷子。
"奶奶,我们还有工作!"
"对对对,紧急任务!"
眨眼间,两个大小伙子就跑得没影了,只剩下任锦乐和任锦业两个埋头苦吃的双胞胎。
周莫西脸上的笑僵了僵,很快又打起精神:
"钱阿姨,听说您身体不好?我们文工团最近排了个养生操..."
钱朵朵假装虚弱地咳嗽两声:
"咳咳...老毛病了..."
小美在钱朵朵耳边唠叨:
“钱女士!这姑娘心地不太好,嫌弃你的眼神都不隐藏。”
任母见状,赶紧打圆场:
"莫西啊,听说你在文工团是台柱子?"
"可不是嘛!"
周莫西来了精神,"我跳舞的时候,台下掌声..."
周莫西注意到任锦乐,正把青菜汁拌进饭里,嫌弃地皱了皱眉。
任锦业眼里闪过坏,低声道:"周同志,你下巴沾口红了。"
周莫西慌忙去擦,结果越擦越花,这下下巴真占了口红。
饭后,周莫西愤恨的走了,心里愤恨的想:
“给我等着,等我当了你们大嫂后,看我怎么整治你们。”,
好不容易送走周莫西,任母叹了口气:
"这姑娘..."
任锦居回来了,
"奶,这个女人可不能当您孙媳妇儿!"
钱朵朵揪住儿子耳朵: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任锦居灵活地躲开,
"翻墙进来的!"
1968年8月·北城程家小院
程浩军推开客厅门的瞬间,指尖在门框上轻轻一抹,没有灰尘,很好。
屋里静得能听见钟表秒针的走动声,像在提示他这两天开会没回来的事情。
程浩军脱下军装外套,动作放轻,怕惊扰了什么。
换拖鞋时,他的手指在鞋柜边缘停顿了下,任锦玉的鞋子少了一双。
"玉玉?"
声音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打了几个转,最后消弭在角落里。
程浩军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微沉,军装下的肌肉瞬间绷紧。
厨房灶台上煨着鸡汤,桌子上放着张字条:
“去趟供销社,很快回来。”
落款画着了个笑脸。
程浩军将字条对折再对折,直到变成指甲盖大小的方块,这才塞进贴身的衬衣口袋。
"很快回来..."
他摩挲着口袋里的字条,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上次她说"很快",结果偷偷跑去黑市买东西了。
上上次说"很快",其实是去看孩子了。
此刻任锦玉在空间的海边,任由玫瑰色的浪花轻吻她的脚踝。
丝绸睡裙被海水浸湿,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她晃了晃手中的水晶杯,紫色的葡萄汁在阳光下折射出迷离的光晕。
小农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
"锦玉姐姐,人参精华面膜该洗掉了。"
她慵懒地翻了个身,睡裙肩带滑落,露出雪白的肩头,
"再躺十分钟嘛~"
虚拟屏幕悬浮在空中,实时显示着外界的画面。
程浩军正在他们的卧室里翻箱倒柜。
男人修长的手指抚过梳妆台的每一寸,连她藏药的暗格都被发现了。
任锦玉轻咬下唇,看着丈夫拿起她用过的梳子,近乎痴迷地嗅了嗅。
"这个男人变成了偏执狂..."
她指尖轻点,空间药柜自动打开。
一瓶特制安神丸飞入掌心,标签上写着"睡前一丸"。
离开空间前,任锦玉精心打扮了一番。
她换上洗得发白的灰布裙,用头巾包住大半张脸,连露出的手腕都抹上了暗沉的粉底。
最后对着镜子练习了几遍"小白花"的表情,这才满意地点头。
"小农,把奶粉和鱼准备好。"
两袋奶粉和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出现在她手中。
任锦玉特意把鱼弄得脏兮兮的,鱼鳃上还沾着几根草。
“完美!程浩军只会怀疑她又去黑市了。”
家属院外的小树林里,任锦玉故意放慢脚步,时不时还要咳嗽两声。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更加单薄。
"程部长家的?"
一个红袖标突然从树后冒出来。
任锦玉受了惊吓,手里的鱼"啪嗒"掉在地上。
她边咳嗽边颤抖着道,"同、同志..."
红袖标狐疑地打量着她:
"这么晚才回来?"
"去...去给孩子们换点奶粉..."
任锦玉怯生生地举起皱巴巴的奶粉袋。
红袖标看着灰扑扑的任锦玉,转身走了。
任锦玉看着走远的红袖标,眼里闪过精光。
程浩军站在卧室中央,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梳妆台上的变化没能逃过他的眼睛,口红原本应该摆在第二格,现在却挪到了最边上。
衣柜里少了那件灰色连衣裙,那是他特意用侨汇券给她换的。
"锦玉。"
他轻声唤着这个名字,指尖划过她常用的桃木梳,上面还缠着几根乌黑的长发。
下楼时,程浩军故意在台阶上重重踏。
如果任锦玉在家,总会笑着骂他"拆家"。
此时客厅里只有沉寂,让他的眸子又暗了几分。
厨房里的鸡汤已经凉了,表面凝着一层薄薄的油膜。
程浩军掀开砂锅盖子的动作有些粗暴,瓷盖与锅沿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他盯着漂浮的枸杞看了几秒,伸手捏起一颗放进嘴里咀嚼,
“甜中带苦,就像他现在的心情。”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时,程浩军眼底瞬间燃起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