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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宗倒是自诩名门正派,对你又咋样?碧落门一向看不惯凌霄宗的虚伪,几百年来两大宗门一直不对付。可你看,怎么没人说凌霄宗的坏话?】
君子慎独。
碧落门都被凌霄宗黑成啥样了,谈鹤鸣都不屑黑回去,可见其人心性格局,就是比凌霄宗的强了不止百倍!
云清月觉得宁沁说得有理。
“可是……谈门主会愿意收我吗?”
【怎么不愿意?他都救你了!】
在宁沁心里,云清月是极好极好的姑娘。
凌霄宗那帮睁眼瞎,活该被白芷嫣那个黑莲花忽悠得团团转!
两个姑娘正在一起说小话,宁沁就发现谈鹤鸣来了!
【你未来师父来了!】
云清月哭笑不得。
她还没拜师呢。
重新回到以往的相处模式,宁沁简直不要太开心。
云清月也是。
她的心重新有了着落和依靠……甚至还欠宁沁一句“抱歉”。
若早听取宁沁的话,不要过度信赖四师父,兴许云清月也不会落得被逼跳崖自证清白的地步。
“醒了?”
穿着一身樱红锦绣双蝶钿花暗纹长衫的谈鹤鸣,掀开帷帐走进来。
他飞眉凌厉、五官妖冶,眼下还有一颗红色的美人痣,偏生穿着那样花里胡哨的衣裳也不显得女气,反而有一种别样的英姿。
云清月看呆了。
世上竟有如此、如此好看的男儿。
还是碧落门的门主、臭名昭著的邪修……
【天啦噜,反派穿得真骚!我真喜欢!】
比凌霄宗那帮**货天天一身白衣跟奔丧似的强多了!
云清月忍不住笑了,“是前辈救了我?”
她本来是在笑宁沁的吐槽,看在谈鹤鸣的眼中,全变成了见到他的欣喜。
心跳不自觉地漏了一拍,谈鹤鸣轻咳一声:“不然呢?”
宁沁无语。
不怕反派穿得骚,就怕反派小嘴儿淬了毒!
张嘴就把天聊死了!
【快快快,拜师拜师!】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宁沁的目标就是,成功把云清月拐到碧落门!
谈鹤鸣见小姑娘不说话了,还当是自己一句话把人噎死了,瞬间尴尬。
他轻咳一声:“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云清月亦同时开口:“晚辈想拜您为师!”
谈鹤鸣:“你说什么?”
云清月:“那您先说?”
【哈哈哈哈,你俩是开了什么同步机关吗?】
宁沁在手机这头乐不可支,连日来为了云清月积压在心头的郁闷不快,皆一扫而空。
云清月和谈鹤鸣亦对视笑了。
“晚辈曾是凌霄宗第七百四十六代弟子,拜于凌玄、花玉衡、南宫离火、冰心和地藏师父门下……”
既然是“曾”,那便是过去式了。
云清月将自己在凌霄宗所遭遇之事、为何坠崖诸多种种,悉数道来。
【月月,你可真是实在人。】
碧落门要收云清月,未来两大宗门对上,她的身份便是个潜在的危机。
云清月这是在给谈鹤鸣交底呢。
当谈鹤鸣听到后续发生的种种,抬手便将旁侧的屏风给碾成了渣渣。
【好身手!你看我说他功法厉害的吧?拜谈鹤鸣为师拜不了吃亏拜不了上当!】
云清月哭笑不得。
“堂堂一宗几大宗主,竟被一个弟子糊弄至此?”谈鹤鸣气道:“若非被下了盅蛊,便就是蠢得无可救药!”
【对!蠢得无可救药!】
云清月瞬间双眸含泪,一股酸楚从心底涌上来。
除了宁沁,在这世上第一个无条件相信自己说辞的,竟是人人喊打的邪修门主。
“您信我说的话?”
谈鹤鸣点头:“我修炼的功法可勘破表相、发现至臻之境。你心思纯良,修炼的‘太上忘情’更是无上功法。至于这五系灵根更是难得。凌霄宗是错把宝贝当成了草。”
若云清月撒谎,那今日掉下来的,合该是白芷嫣才对。
【月月你看,我就说他……】
宁沁想打的字还没打完,就看到云清月已然无声落泪。
汹涌的眼泪越想克制、越克制不住。
谈鹤鸣的大掌轻抚着小姑**头顶,叹了口气:“想哭便哭,不是要给我当徒弟吗?我们碧落门讲求的便是‘随心所欲,问心无愧’。”
云清月眼泪流得更凶。
她在凌霄宗五载,从身至心,在短短三个月内将所有同门之情剥离。
那噬心腕骨之痛,根本不是苍白的语言可以形容的。
谈鹤鸣亦心痛不已。
得是怎样的遭遇,才让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连悲痛的哭泣都是无声憋屈的。
宁沁感同身受,难过的同时,又很庆幸。
难过的是天道不公,将云清月打压至此,接连濒死;庆幸的是云清月破而后立,好运地被谈鹤鸣所救。
云清月哭过了,吸了吸通红的鼻子:
“如今清月被逐出凌霄宗,又死过一回。过往种种譬如昨日死。前辈大义,清月无以为报,惟求侍奉前辈为师,终身尽孝……您当真愿意收下弟子吗?”
“自然。”谈鹤鸣爱怜地摸了摸云清月的头:“再养半个月,等你能动了,为师便带你回家。”
回家。
好陌生,又好温暖的词。
【苦尽甘来了月月!咱好日子这就来了!】
宁沁就说谈鹤鸣愿意收月月当弟子嘛!
云清月用力点头:“多谢师父!”
当日,谈鹤鸣便趁着云清月睡着,到断臂崖下搜寻地藏的尸首。
果然如云清月所言,地藏已然陨落,身上的储物袋也成了无主之物。
谈鹤鸣抹去了地藏的气息,将其带回,放到了云清月的枕边。
云清月醒来后,发现了储物袋,睹物思人下又哭了一鼻子。
许是心结已解,此后数日,云清月的伤势急速好转,且到了筑基大圆满的突破当口。
谈鹤鸣没想到小姑娘竟然在生死徘徊之际即将突破,当即设下结界,为云清月进阶护法。
宁沁见状也不敢含糊,默默地退出APP,等待云清月成功结丹的好消息。
她休息了一晚,早晨起来打开手机,见云清月还在谈鹤鸣的护法下进阶,便无声退出,坐上了林婧的车去医院,拆小腿上的石膏。
“昨天休息的怎么样?”林婧看着心事重重的宁沁:“还为恋综的事烦恼呢?”
宁沁当然不能把小说弹幕的事告诉经纪人,蔫蔫道:“我短剧要上线了,最近找我的本子肯定也多,您就不能给我挑个戏演演?”
林婧也想啊!
“沁啊,我等的就是短剧上线之后!”林婧开启了忽悠模式:“你之前的荧幕表现没出错,但也不出挑。”
可最近这段时间,宁沁就跟开了窍似的,一副老天爷追着赏饭吃的架势。
那林婧不得好好规划规划?
“找上来的本子,不是角色单一,就是之前你接过的类型,泛善可陈,没有突破点。”
林婧笑着道:“你难道不想接更好的本子,打磨演技?”
宁沁当然想了。
但她更不想去恋综!
“这事没得商量!”林婧不等宁沁开口,就压住了她的气焰:“恋综必须去!”
宁沁:“……”
到了医院,大夫给宁沁拍了片子、拆了石膏,让宁沁先简单地动一动。
“恢复得挺不错,最近就可以正常行走了,切忌不要剧烈运动。”大夫给宁沁开了些药,又告诫她继续忌口,便让身边的小护士喊号下一位。
林婧简直不要太开心。
“这好啊!你到时候去恋综就不用做轮椅了,那不得迷死这些男嘉宾?”
宁沁笑看婧姐自吹自擂,迎着城市里的风,轻声道:“可我只想迷倒一个人哎……”
就是薄烯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