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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凤栖梧带着所有嫁妆和铺面离开了侯府。
期间季昶无数次来找自己,好似重新焕活生命,对自己燃起爱情的火苗,都让霍溟玄派来的侍卫给挡了回去。
想起这个,凤栖梧还真该好好谢谢霍溟玄。
离府那日,正好对应着她的心情,风和日丽。
两个丫鬟张罗着让侍卫们搬东西。
季昶满是痛苦的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见凤栖梧款款走来,赶紧迎了过去。
“栖梧,你就一定要走吗?你忘了我们从前的恩爱感情了吗?”
凤栖梧简直被他缠的心力交瘁,到现在他还来拿以前的感情说事。
他不说,自己说不定还给他几分颜面,可他一说就会让自己想起曾经有多傻,做了多少蠢事。
从而更是恼火。
她紧紧拧着眉,用之前他们骂自己的话怼回去。
“季昶,你还要不要脸?”
季昶被骂的顿时整张脸都烧红了,“你!”
凤栖梧嗤之以鼻的道:“你不会以为只凭这两天献的殷勤就能换回我的心吧?”
她忽然疾言厉色的说:“死了这条心吧,我不禁不会回头,更为曾经做过的事后悔至极!如今我只是纠正自己的错误,你少自以为是了。”
说罢,再也不给季昶开口的机会,直接冲侍卫里喊,“柳十七,给我把他赶走!”
柳十七几步跨了过来,伸手拦住季昶,“侯爷,县主面前不容放肆,还请你回避。”
季昶顿时火冒三丈,大吼道:“回避?这是我的府邸,该回避的是你们!”
凤栖梧冷漠的道:“放心,搬完东西我们就走,请我我都不来!”
甩下这句话直接出了门。
县主府在京城的东边,左右皆是皇亲国戚。
府邸占地不大,但却十分精致,是前朝十六公主没出嫁时住的地方,故而处处都透着贵气。
凤栖梧搬进去甚至不需要大改动,只简单修整一番便是。
迎夏高兴的伺候着她在正堂坐定,给她倒了杯凉茶,“主子歇歇吧,眼下天气酷热,您当心中了暑气。”
凤栖梧喝了两口,漫不经心的问:“采春呢?”
迎夏笑道:“正兴奋的四处逛呢,这时候想必也快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采春喜气洋洋的走了进来,“主子,您回来了。”
凤栖梧被她的情绪所感染,高兴的道:“我看我要是再不回来,你就要成县主府的主人了。”
采春不好意思的红了小脸,却也知道她不是真的责怪自己,俏皮的道:“那哪能呢,奴婢能跟着主子住大宅子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凤栖梧笑了笑,随即又问起了正事,“下面伺候的婆子丫头身份都查清楚了吗?”
迎夏正色道:“您放心,奴婢早就让柳十七查好了,都是妥帖的人,保证没有探子混进来。”
采春拿起扇子边给凤栖梧扇凉边道:“我方才也吩咐下去了,让她们午后去拙言堂等着,奴婢亲自教他们规矩。”
凤栖梧烫贴的点了点头,放眼看着堂外的满园梨花树道:“好好教养着吧,不求他们多机灵,能实心用事就好。”
她起身走到门口,碧蓝的天空下是璀璨的阳光。
这是她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属于自己的地方,是她心之所在,命之所依,是她的家。
两个丫鬟也红着眼眶随她望了出去,她们终于有根了。
而比起县主府的乔迁之喜,侯府却乌云压顶。
自从凤栖梧走后,带走了侯府所有的钱财,就连铺子也没剩下几间,可就连那几间也都是入不敷出,眼看就要关张了。
陈氏急的一病不起,见天的带着抹额在床上哼哼。
季昶守着母亲,气急败坏的大骂:“都快凤栖梧那个**蹄子,要不是她捣鬼,侯府何至于此!”
陈氏强撑着精神,虚弱的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谁能料到她山鸡变凤凰一下成了县主,要是早知道会这样,我说什么也不能同意休她。”
说着又一口气呛在肺管子里,拼命的咳嗽起来。
季昶吓得赶紧上前给她拍胸脯倒气,随即对在旁边站干岸的凤卿语道:“快去请太医!”
凤卿语冷眼看着,心里早就对伺候这个半死不活的婆母不耐烦了。
再说凤栖梧走的时候把东西都带走了,侯府现在就是个空壳子,拿什么请太医?
她做作的帮陈氏顺了顺气,娇柔的道:“侯爷,妾身进来身子不爽,不知是不是肚子里这个调皮鬼给闹的,实在是精力不济,恐怕撑不住去请太医。”
她满眼委屈的望着季昶,“侯爷若是不放心就只能劳烦您自己跑一趟了。”
随即又看向陈氏,欲言又止的道:“不过我看婆母得的是心病,只请太医抓药怕是也无济于事,慢慢养着才是正理。”
季昶沉着脸刚要发作,又见她忽然皱起眉,捂着肚子惊呼:“哎呀,妾身小腹有些坠痛,好似是孩子在闹呢,我先回院子歇着了,侯爷好好照顾婆母吧。”
说罢便踉跄的走了出去。
陈氏指着门抱怨,“你瞧她那个样子,一使唤她做些什么就摆出有孕推辞,从前那么乖顺,现下也学会躲懒了。”
她忍不住哀叹着道:“说到底还是银子闹得,以前凤栖梧在的时候,再张狂也没短了府里的用度,现下连老身看个病都掏不出钱来……”
“要是她还在,就只她那些嫁妆都够侯府花上十几年了。”
陈氏越想越心疼,垂着床哀嚎:“那么多财宝啊,那都是老身的钱!”
季昶气得紧紧握住拳,眼睛染上猩红,咬着牙道:“母亲放心,儿子定会想办法出了这口恶气。”
凤栖梧曾经对自己的感情多深,自己一清二楚,他就不信她能这么快就摆脱出去。
她不是恨自己娶了凤卿语吗?
那就让她恨到底!
“母亲,我要重新办一场婚宴,把卿语抬成正妻,让凤栖梧后悔,让她跪着回来求我!”
他说风就是雨,很快就把这个消息放出风去,整个侯府也忙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