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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房,迎夏和采春赶紧迎了过来,看见她憔悴的容颜,止不住的心疼。
迎夏麻利的给她倒了碗杏仁露,“主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您要不要先去沐浴一番好好歇歇?”
凤栖梧确实是饿极了,在城外这段日子整天跟病人耗在一起,经常顾不上用饭,三口两口就喝完了杏仁露。
她摇了摇头,从包袱里拿出个锦盒。
“先不急,迎夏你去把这两样东西送去相府,就说我谢谢相爷的帮扶之恩,改日请他满庭芳一聚。”
迎夏双手接了过来,“您放心,我这就送去。”
凤栖梧忍不住叮嘱道:“要务必小心,千万别出差错才是。”
这两样东西,哪样丢了都能掀起大波澜,必须万无一失。
迎夏慎重的点了点头,“您放心吧。”
说着,便把东西揣进怀里快步走了出去。
采春上前伺候着凤栖梧沐浴更衣。
可她们不知道的是院外早就被凤卿语派来的人监视起来,见到迎夏匆匆忙忙出府,便赶紧去给凤卿语通风报信。
凤卿语微微眯起眼睛,狠毒的道:“别打草惊蛇,在后面悄悄跟着,有什么风吹草动赶紧回来报我。”
丫鬟领命退了出去。
凤卿语心里恨极了,没用通jian的罪名钉死凤栖梧实在是败笔。
虽然善妒也能休了她,可比起让凤栖梧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一个善妒算什么,根本不够她解气。
凤卿语越想越冒火,拿起桌上的茶杯就砸了出去。
“哎哟,谁这么大胆敢砸本候!”季昶愤怒的大喊。
凤卿语一惊,赶紧迎了出去,见季昶没事才放下心,扶着他往房里走。
“是妾身方才不小心,袖子刮到了茶杯,伤没伤着侯爷?”
季昶甩了甩袖子,脸色不虞的道:“没事,以后小心一点,总这么毛毛躁躁的怎么做侯夫人?”
凤卿语挤出一个妖娆的笑来,依到季昶的怀里委屈的抱怨:“还侯夫人呢,只捏着善妒的罪名你休得掉吗?妾身怕是一辈子都要做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妾室了。”
季昶也正为这事生气,握着拳狠狠一敲桌子,咬牙道:“你放心,我绝不会留着她这个祸害,侯夫人的名头早晚是你的。”
话音刚落,跟着迎夏的小丫鬟就回来复命了。
正好季昶也在这,凤卿语索性把她叫进来回话。
“夫人,奴婢看见她的丫鬟去了丞相府,还递给丞相一个锦盒,里面好似是一颗玉珠和令牌。”
凤卿语一阵激动,这不就拿捏到凤栖梧暗通款曲的罪证了?
季昶顿时高兴的抚掌站了起来,“办得好!我这就去找族中长辈让他们做主休妻!”
片刻功夫,侯府正堂坐满了宗族长老,他们低声议论,不知道这么晚了季昶把大家叫来做什么。
季昶故作受了折辱般恨恨的阴沉着脸,让丫鬟把事情复述一遍。
长老们听完后不由得震惊的回不了神。
季昶沉痛的道:“各位长老,你们都是我季家宗族的长辈,出了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我实在是无颜面对大家,还请长老们做个见证,我要休妻!”
长老们顿时炸开了锅,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须臾,最年长的长老慎重的道:“老夫看侯夫人不像不守妇道的人,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季昶紧紧的握着拳头,满脸悲苦,咬着后槽牙道:“我怎么说也是侯爷,哪会拿这样的事开玩笑?长老们若怀疑大可以派人去查。”
说着,又一句三叹的道:“怪只怪我当初瞎了眼,娶了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进门,如今绿帽子都戴头上,若是不休她,让我以后出去还怎么见人?”
大家这才信以为真,低声议论起来。
而他们这边闹得欢,凤栖梧的院子里却岁月静好。
她每每的睡了一觉,翌日起来便神清气爽的进宫述职。
陡一进御书房,没想到所有大夫都在。
皇上红光满面的对她招了招手,“栖梧你来的正好,朕正在论功行赏,也少不了你的份。”
凤栖梧边往里走边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霍溟玄,心里有种不好的猜测。
若寻常论功行赏直接明发上谕便可,犯不上所有大夫都来面圣,更没必要让丞相也在。
她不动声色的给皇上行了个礼道:“臣妇前来述职。”
皇上呵呵一笑,“不用述职了,朕已经知道都发生什么事了,此次治疗瘟疫大家功不可没,你身为女子不畏艰险,辅佐众位大夫救人已属难得,朕不会亏待你的。”
辅佐?
凤栖梧心里的大石头一沉,果然证实了她的猜测,定然有人冒领了功劳,自己到成了协助的。
她不急着反驳,只谦逊的道:“臣妇不敢请功,此次瘟疫能这么快控制住,全托了皇上的洪福才能这么顺利,臣妇微末之功算不得什么的。”
皇上龙心大悦,“不必谦虚,你的医术朕还是信得过的。”
说着,又看向霍溟玄道:“霍丞相也知道,不是吗?”
霍溟玄站起身行了个礼,平静无波的道:“是,臣受侯夫人治疗良多,堪称杏林圣手。”
凤栖梧疏离的勾起嘴角,淡淡道:“不敢,皇上和丞相谬赞了。”
随即话锋一转,又道:“只不过臣妇虽不敢称是杏林圣手,但得了皇上的旨意,不敢辜负圣恩,在治疗瘟疫上确实尽了心去做……”
“毕竟瘟疫不是小事,一处出错便会牵连人命,栖梧不敢不认真,就连开的药方都是仔细核对,盯着伙夫熬好才敢给百姓喝。”
皇上诧异的愣了愣,“你的意思是时疫药方是你开的?”
凤栖梧微微垂着眼眸,语气肯定的道:“是,臣妾愚笨,虽开了药方却疏忽了后方供给,为此还麻烦相爷特意运输了一批药材,才解了燃眉之急。”
同行的大夫一听不好,顿时狗急跳墙的跳了出来,厉声斥责道:“大胆!圣上面前你还敢胡言乱语,那药方根本就不是你的手笔!”
“你竟敢冒领功劳?就不怕治你个欺君之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