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了这般多的人。
只因为她的嫉妒之心,只因为她害怕太子被人抢了去便要害死她们?
她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啊?她又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啊?
故而,她又为何要放过她?
想到这里,林轻君握住她的手腕更紧了。
慕婉芸似感受到了她的怒火,可是她又不明白她的怒火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不过是小小的算计了她一下,她就要毁掉她吗?她怎的如此恶毒?
“林轻君,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你会因为此事而付出代价,我告诉你,我也不会放过你,我要把你扔进乞丐窝里,要让你被生生凌辱致死。”
林轻君听到这里气笑了。
“你现在如此的威胁于我,那我便更不能放过你了。”
“啧啧啧,还一品相府里出来的小姐呢,凌辱致死这样的话居然也能说出口?可见你平日里没有少做这样的事情,现在,本世子妃这算不算是替那些个冤死的人报仇啊?”
“慕婉芸,别想逃哦。”
她最后一句话语调很是轻柔,可却带着令人胆颤的凌厉。
慕婉芸这下真的慌了,她看向那边想要向自己的奴婢求救,可又不知何时,她的奴婢已经倒在地上,不醒人世了。
那些个冲过来的护卫们,果然如同林轻君所说的那样,居然帮着她,将她一齐送入那个院子里。
砰的一声。
院门被关紧。
她绝望的看着那紧闭的门,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挣扎开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这些个**人放我出去。”
“我是相府嫡女,是未来的太子妃,你们怎敢对我如此?”
“我要把你们碎尸万段。”
“啊。”
她不停的拍打着门,纤纤玉手都拍红了,可那门依旧纹丝不动,外头的人更是连一个声都不吱的。
她比方才更害怕了,身子抖得更加的剧烈了,哭得眼泪鼻涕全都是,衣裙凌乱,发钗歪斜,哪里还有半点的大家闺秀的风范?
林轻君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失态。
她也没想到,这一世居然还与这个传闻中的太子妃有这么一出?还是这般的炸裂的一出。
“林轻君,你居然还呆在那里不动?要知道你与我一样被困在这里了,难道你想被那个男人污了清白吗?”
慕婉芸又将祸水引到她这里来。
她微笑着摇了摇头,纠正道,“不,你错了,这里失去清白的人只有你,因为……”
她不疾不缓的从荷包里取出一根绣花针来,银色的针尖儿在阳光之下散发出叫人发寒的光芒来。
她笑容加深,“因为他一但靠近我,我便会用针扎他。”
她那些年的医书不是白看的,她也不是只会开药方,她还会针灸,而且,她更喜欢针灸。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一根针不仅可以绣出好看的绣品,还能够治人病,通人经脉。
慕婉芸看到这里,眼中露出绝望之色。
“林,林轻君?怎,怎的是你?”
“你,你快走,我,我好像中药了,你快走。”
就在此时,屋子里的人摇晃着身子,满脸潮红的走了出来。
只见他紧咬着唇,鲜红的血自唇角流下,眼中时而清明,时而浑浊,能够看出来,他正在努力的与身体里的药效对抗。
他清醒时看林轻君的目光是那样的温柔,满满的爱意丝毫不加掩饰。
林轻君眉头一皱,她属实是没有想到,那个要害她清白的人居然是萧原?
不过,也只一瞬她便又理解了。
若是让别个男人过来毁她的清白,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若是萧原便不一样了,他曾为了她在林府大闹过,他们之间有“私情”。
而且,就算是他们两个什么也没有做,仅仅只是关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也足够让他们再次变得不明不白起来。
林轻君看着他眼神里的温柔的爱意。
不仅没有半点的动心,反而冷笑连连。
“若是以往的林轻君,或许会被你的这眼神给骗了,可是现在的我,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傻傻的被人骗的人了。”
“萧原,你真的是被中药的吗?还是说,因为是我,所以你才中的药?”
萧原猛的一惊,不可思议的眼神里头更带着几分心虚。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轻君,我知道我以前伤害了你,可是,可是我现在也是真的不想伤害你。”
“还有,我真的,真的心里,只,只有你。”
在这种情况之下,一个男人如此真情的告白,就算是伤害自己也不想伤害对方的英勇行为,就算是条狗听了,也会动容几分吧。
可是,林轻君越发的不耐了。
“你果然还是虚伪。”
她一把扯下他身上的那个笔袋。
没错,就是他随时放在身上,以鼓励自己,那个被林致称赞的不忘初心的那个装着一根早就破败不堪的他自己自制的笔袋。
她当着他的面,将笔从袋子里取出来,随后猛的一下,将这纸笔朝地上狠狠的扔去。
萧原看到这里,脸色这才惨白了起来。
“不要。”
只是他终是晚了一步,林轻君自然也不会听他的话。
那笔尖落在地上,原本应该毁坏掉,又或者是笔会横掉在地上。
可惜。
只听得卟的一声,那笔竟直直的扎了地上,笔杆子因为用力而不停的颤动着。
这?
一边的慕婉芸都看傻了眼,她虽然不认识萧原这个人,但是她也曾听她的父亲提起过有这么一个寒门学子,不忘本心的随身带着一只破毛笔,可她也万万不知晓,这支笔居然还有这样的乾坤?
林轻君讽刺的看着萧原。
“怎么,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
别个的人她不知晓,可是眼前的这个萧原,他心眼子可多着呢,比林致想像的还要多。
萧原,不过是一个从小县城里来的寒门,从管信县到这里没有六百里也有五百里啊,他是怎么只身到来的呢,那些个山匪难不成真的会因为他是个书生而放过他,难不成他真的一点儿准备也没有?
表面上这是一只笔,可实际上笔尖是用精儿做成的,扎穿一个人的喉咙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这,也是她在上一世偶然发现的。
而一想到她是因何而发现,那便更加的讽刺了,她想给这个“夫君”另外做个笔袋子 ……